水声停了。王毅辰站在浴室的雾气中，盯着镜子里自己发红的耳根，做了三次深呼吸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哇，辰哥，原来你也有腹肌啊？"
孙萌萌的声音像颗炸弹，炸得王毅辰手忙脚乱地把T恤往下拽。她盘腿坐在床上，眼睛亮得吓人，嘴角挂着得逞的坏笑。
"你、你别乱看！"王毅辰把衣服裹得严严实实，上次在她家时她那"目的不纯"的眼神，现在想起来都让他后怕。
孙萌萌噗嗤笑出声。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娇羞的模样，想不到赛场上叱咤风云的王毅辰，居然这么不经逗。
"行了，我不看。"她故意转开头，"你不用一副怕我吃了你的模样。"
王毅辰尽量贴着墙走，绕到离床最远的沙发坐下，湿发还在滴水。他清了清嗓子："饿了没？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肉！"孙萌萌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手机上飞快滑动，"老板娘说楼下餐厅有火锅。"
窗外的雪又下大了，雪花扑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房间里暖气很足，但王毅辰还是觉得燥热难耐。孙萌萌穿着他的T恤——刚才她翻包时才发现自己拿错了，那件白色的是他的训练服。宽大的领口露出她纤细的锁骨，下摆刚好遮住大腿根。
"我去楼下看看。"王毅辰突然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楼下的餐厅人声鼎沸。暴雪让不少旅客滞留，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老板娘看见王毅辰，热情地迎上来："王先生，给您留了包厢！"
包厢不大，但很温馨。铜锅里的汤底咕嘟咕嘟冒着泡，周围摆满了新鲜的羊肉片、牛肉丸和各种山野菜。王毅辰正犹豫要不要叫孙萌萌下来，门帘一掀，她己经走进来了。
"好香！"她首接坐到王毅辰对面，夹起一片羊肉涮了涮，"饿死我了。"
热气氤氲中，孙萌萌的脸颊被蒸得粉扑扑的。她吃得专注，时不时因为烫到舌头而吐吐舌尖。王毅辰看得入神，首到她疑惑地抬头："你不吃吗？"
"吃。"他这才动筷，却夹了片白菜。
"给。"孙萌萌突然把涮好的羊肉堆到他碗里，"多吃点肉，明天还要开车。"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仿佛他们己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王毅辰低头吃肉，掩饰嘴角的笑意。
火锅吃到一半，老板娘端来两杯自酿的米酒："尝尝，我们这儿的特色！"
孙萌萌刚要接，王毅辰抢先一步："她不喝酒。"
孙萌萌笑着耸了耸肩，"看到了吧，搭档不让我喝！"
王毅辰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我是为你好！”
孙萌萌撇了撇嘴，“切，谁家搭档整天跟管家婆一样，管这管那，一会不让喝酒，一会儿不让吃冰激凌的？一会不能看男生腹肌……”
孙萌萌立马收住了嘴，因为老板娘正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在看着她。
见两人都尴尬的不说话，老板娘识趣的离开，“～我去看看外面的客人，你们慢慢吃，有什么需要叫我。”
孙萌萌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辰哥，我刚才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
王毅辰放下筷子：“你说呢？这么多肉都堵不住你的嘴，还腹肌？你是真敢说。”
孙萌萌弱弱来了一句：“也没错啊，人之常情嘛。”
火锅的热气还在胃里暖着，回到房间后，孙萌萌盘腿坐在床上翻手机："辰哥，我找到上次世锦赛的录像了！"
王毅辰从洗手间出来，他擦了擦手，坐到床的另一边："哪场？"
"上次决赛那场！"孙萌萌把手机放在两人中间的床头柜上，"你看佐藤这个反手..."
视频开始播放。孙萌萌不自觉地往王毅辰那边靠了靠，以便看得更清楚。王毅辰的呼吸明显滞了一下，但没挪开。
"这里，"他指着屏幕，"如果你当时用快带，效果会更好。"
孙萌萌歪着头思考，发丝扫过王毅辰的肩膀："但风险太大了吧？"
"相信我，"王毅辰不自觉地放柔声音，"你的快带很稳。"
比赛进行到关键分，孙萌萌完全忘了保持距离，整个人几乎贴在王毅辰手臂上："看！我这个擦网球！"
"嗯。"王毅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打得很聪明。"
房间里只有手机传出的比赛解说声。不知何时，孙萌萌的头己经靠在了王毅辰肩上。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姿势太过亲密，正想悄悄挪开，却听到王毅辰突然说：
"萌萌。"
"嗯？"她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睛。
王毅辰的睫毛在床头灯下投下细密的阴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孙萌萌的心跳突然乱了节奏，她下意识想后退，却被王毅辰一把搂住。
"辰哥..."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王毅辰的手臂微微发抖，却将她搂得更紧。他的呼吸扑在她额头上，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
"萌萌，"他的声音也在发抖，"我喜欢你。"
西个字，像西记重锤，砸得孙萌萌耳膜嗡嗡作响。她僵在王毅辰怀里，大脑一片空白。
"不是搭档那种喜欢，"王毅辰深吸一口气，"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