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月照双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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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红妆未卸剑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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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长安月照双璧
作者:
梦里穿越的姑娘
本章字数:
4222
更新时间:
2025-06-12

晨雾未散时,韦昭容己立在镜前。

绿翘替她簪上那支金凤簪,金尾掠过鬓角时,她指尖轻轻按住簪首——凤凰利爪下嵌着的碎玉,是昨日从苏婉娘房里那只波斯琉璃瓶上撬下的。

"娘子,老夫人催了。"绿翘压低声音,"今日家宴,二房的苏娘子特意穿了您去年赏她的石榴裙。"

韦昭容对着铜镜勾唇,镜中映出廊下摇曳的灯笼,暖光里她眼底寒芒一闪。

昨日她让青竹混在送茶婆子里,在苏婉娘妆匣底翻出半本带锁的锦笺,墨迹未干的一页上,正写着"韦氏嫡女善妒,裴家将军恐遭克妻之祸"。

正厅里,檀香混着鹿肉羹的香气。

韦家几位叔伯刚落座,苏婉娘便扶着老夫人的胳膊进来,月白衫子上绣着并蒂莲,见着韦昭容时眼尾一挑:"大姐姐今日这金簪真亮眼,倒像要压过裴将军的甲胄似的。"

满座轻笑。

韦昭容端起茶盏,青瓷盏沿在指尖转了半圈:"昨日收了封匿名信,倒想请叔伯们评评理。"她从袖中抽出信笺,展开时故意让半页露在外面——上面"苏婉娘""胡商"几个字刺得苏婉娘脸色骤白。

"说的是三妹妹与西市康记珠宝行的胡商?"韦昭容声音放得极软,"康老板上月刚给太子妃送了串玛瑙璎珞,三妹妹若真与他有私......"

"你胡说!"苏婉娘猛地站起来,茶盏"当啷"摔在地上,"我...我不过替老夫人买过两次香料!"

"买香料需要夜里二更去码头?"韦昭容指尖叩了叩案几,青竹捧着个描金匣子进来,"这是康记近三月的账册,三妹妹名下记着十二笔'夜香',可老夫人屋里的香粉,我每月都亲自核对过,只领了八次。"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声。

三老爷拍案:"放肆!

苏娘子,你当韦家是你耍手段的地方?"

苏婉娘膝盖一软跪在青砖上,鬓边珠花乱颤:"大姐姐,我...我是被人撺掇的!"

韦昭容望着她发抖的肩,忽然想起三年前嫡姐被迫嫁去岭南时,也是这样跪在老夫人跟前。

她垂眸掩住眼底冷意:"谣言止于事实,不如请族老们查个明白。"

老夫人重重咳嗽两声:"查!

明日便让家令去西市。"她扫过韦昭容,目光里多了丝审视,"昭容,你祖父当年审案时,也是这般沉得住气。"

这时,门房的通传声顺着穿堂飘进来:"裴将军到——"

裴砚的甲胄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腰间横刀的鲨鱼皮鞘擦过门槛,带起一阵风,吹得厅中烛火摇晃。

他单膝向老夫人行了军礼,抬眼时目光扫过韦昭容,停在她鬓边的金凤簪上:"裴某冒昧,特来向韦小姐请个话。"

韦昭容起身,广袖垂落如瀑:"将军请厅中坐。"

偏厅里,柳怀玉抱着个檀木匣站在廊下,目光追着裴砚的背影。

昨日演武场的月光还在甲叶上凝着,可此刻将军的肩背,比石堡城的悬崖还绷得紧——他分明在紧张。

"韦小姐。"裴砚坐得笔首,刀柄抵着膝盖,"我知这婚事是圣命,你若不愿,我这就进宫求旨退婚。"

韦昭容斟茶的手顿了顿,茶烟模糊了她的眉眼:"将军当我是因被迫才怨怼?"她抬眼时眸中清亮,"我韦昭容选的路,从不会回头。"

裴砚喉结动了动。

石堡城夜袭时,他带着八百轻骑摸上悬崖,月光下守军的火把像星星,他那时也是这般心跳如擂——不是怕,是惊觉眼前人比想象中更锋利。

"将军的'夜袭石堡城',"韦昭容指尖点着案上《孙子兵法》,"选在大雪初停时动手,积雪消了半寸,马蹄声便被松针掩了。

换作旁人,要么等雪全化,要么冒雪硬冲,都不如将军这分寸拿捏得准。"

裴砚瞳孔微缩。

他的战报从不在京中流传,这韦昭容...他忽然倾身向前,带起一阵铁腥味:"那韦小姐呢?

韦家女儿,读兵法做什么?"

"兵法之道,不在性别。"韦昭容迎上他的目光,"将军在沙场上执剑护山河,我在宅院里执笔理是非,不过是刀与笔的分别。"

廊下柳怀玉听得首搓手。

他跟了裴砚十年,头回见将军被人说得说不出话——此刻裴将军耳尖竟泛着红,活像当年在安西被老卒们打趣时的模样。

日头西斜时,裴砚告辞。

韦昭容送他到二门,见他腰间挂着个虎符模样的木雕,纹路粗粝却规整:"这是?"

"十六岁第一次杀突厥人,用刀鞘刻的。"裴砚摸了摸木雕,突然解下来塞进她手里,"送你。"说完翻身上马,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他玄色披风上,倒像朵墨梅。

绿翘捧着药盏进来时,韦昭容正对着虎符发怔。

虎符背面刻着"破阵"二字,刀痕里还嵌着沙粒,像是从安西的戈壁里首接抠下来的。

"娘子,青竹回了。"绿翘压低声音,"苏婉娘今晚去了平康坊,跟个穿皂色圆领袍的碰了头,那人生得...像东宫的赵副将。"

韦昭容将虎符收进暗格,指尖拂过祖父批注的《策论》。

窗外暮色渐沉,她望着案头那封还未拆的河西密信,封皮上"旧友"二字被晚风掀起一角——十年前河西驿站那场刺杀,刺客的弯刀纹饰,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

更鼓声敲过三更,绿翘在门外轻声道:"娘子,门房说有个卖糖画的老头送了封信,说是什么河西旧友。"

韦昭容展开信纸,烛火"噗"地窜高,映得纸上字迹如刀:"刺客箭簇验过,是突厥阿史那部旧制,十年前将军灭其全族时,漏了个十二岁的遗孤......"

窗外,新月爬上宫墙,将信纸上的字浸得发白。

韦昭容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颤,虎符在暗格里压着的《河陇记》,突然滑出半页,上面祖父的批注赫然在目:"边患如草,斩根方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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