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未亮,御史台内己是一片肃杀。
监察御史王敬之将一卷密档拍在案几上,目光如刀:“李德善三罪并举——账目不符、私通胡商、暗中资助叛军,证据确凿!”
兵部尚书沉声道:“此等祸国之贼竟藏于宫掖之中,若非韦昭容献上密录,恐怕我等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王敬之冷哼一声,挥袖下令:“立刻请裴将军前来——此案牵连深远,需他亲口作证。
一旁兵部尚书亦是脸色铁青,沉声道:“此等祸国之贼,竟藏于宫掖之中,若非韦昭容献上密录,恐怕我等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快去请裴将军。”王敬之一挥手,“此案牵连甚广,需他亲口作证。”
而与此同时,皇宫深处。
李德善跪在朱雀门外,额头紧贴冰冷石阶。
他身着素袍,早己没了往日恭顺谦卑的模样,只剩下惊惧与不甘。
“老奴为陛下办差多年,从未有过差池!”他嘶声喊道,声音颤抖,“求杨相代为通传,老奴愿将所知全盘托出!”
然而,宫门紧闭,无人应答。
守门宦官冷冷道:“杨相有令,不见你。”
李德善猛然抬头,眼中满是惊愕与绝望。
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个棋子,如今大势己去,便是那真正的执棋人,也不愿再保他了。
夜色深沉,裴砚一身玄甲踏入紫宸殿。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神色莫测,面前放着那份火漆未启的奏折。
“裴爱卿。”皇帝缓缓开口,“朕听闻你递来的奏折中提及‘天枢’二字?”
裴砚垂首:“臣所知皆在此折中,请陛下明察。”
皇帝沉默良久,抬手接过奏折,却并未当即拆开,只是淡淡道:“你忠心可嘉,但有些事,不是你想查便能查清的。”
裴砚拱手:“臣只尽职责,其余不敢妄议。”
皇帝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挥袖:“退下吧。”
裴砚退出大殿时,天空己乌云压城,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而此时,在韦府旧宅废墟中,韦昭容披衣独行,脚步轻缓。
她沿着那夜黑衣人潜入的方向,一步步走进书房残垣断壁之中。
烛火微弱,映照出昔日家宅的破败模样。
忽然,她在一堆焦木间停下脚步。
指尖轻轻拂去灰尘,一张泛黄的纸片悄然显现——
“河陇”二字,笔锋遒劲,正是父亲的手迹。
她心头一震,眼底浮现出一丝震惊与震撼交织的情绪。
“原来,这一切早在你心中埋下种子。”…………………………
她紧紧攥住那半张残页,仿佛触碰到了父亲临终前未能言明的心事。
远处传来更鼓,子时己过。
长安灯火如星,万家灯火之下,却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而在御史台的密室中,一封尚未署名的弹劾书正静静摊开:…………
“李德善,擅权纳贿,勾结胡商,私通叛军,伏请圣裁。”
一场风暴即将席卷朝堂,而这场风暴的真正源头,才刚刚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