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饥饿感和对“魔法”效果的好奇心像两只小恶魔,一只在说“吃一个吧,俺老猪就尝个味道会怎么样呢!”;另一只在旁边附和“就是!就是!”。最终,吃货的勇气,或者说快被饿疯了的精神状态还是占了上风。
【不管了!富贵险中求!万一能回蓝(补充魔力)呢?】 霖安心一横,意念一动,一颗最小的魔法浆果出现在她掌心。
浆果入手微凉,触感还是那么Q弹,和她刚刚采摘时没有任何变化,浓郁的果香首冲鼻腔,瞬间盖过了上头的蘑菇汤的味道。
她盯着这颗如同艺术品般的紫色宝石的果子,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眼睛一闭,心一横,飞快地把它塞进了嘴里!
没有最坏预想中的爆炸或者剧痛。
牙齿轻轻咬破薄如蝉翼的果皮,一股难以形容的、从未尝试过的清甜果汁瞬间充满了霖安的口腔!
这甜味极其纯粹,却没有丝毫腻感,反而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冰凉,如同山涧最清澈的泉水,一瞬间就驱散了口腔里的寡淡和疲惫感。
紧接着,那股奇异的清冽气息顺着喉咙滑下,所过之处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感,仿佛干涸的土地被甘霖滋润。
最神奇的是,那股微弱的、如同静电般的酥麻感再次出现。
但这一次更清晰、更持久!
它没有停留在指尖,而是迅速扩散至全身。
霖安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温和的电流轻轻拂过,疲惫不堪的肌肉仿佛得到了轻柔的按摩,酸痛感奇迹般地减轻了大半。
连带着昏沉的头脑也变得无比清明,像是被冷水浇过一样精神焕发。
甚至连强烈的饥饿感,都被这股清凉舒爽的感觉暂时压制了下去。
“唔……” 霖安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眼睛亮得惊人,“好……好吃!而且……!”
这感觉太棒了!比喝十罐红牛还提神醒脑!比做十次马杀鸡还解乏!这哪里是浆果,简首是仙丹妙药!
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着剩下的十一颗浆果,眼神变得无比炙热。
这玩意儿,不仅能卖钱,关键时刻还能当强力恢复药剂用啊!
简首是居家旅行、开荒种田的必备良品!
【老妹儿!你……你真吃了?!】九哥的声音带着震惊和后怕,【感觉咋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窜稀没?头晕没?看见小人跳舞没?】
【没有!感觉好极了!】 霖安兴奋地原地蹦跶了两下,展示着自己恢复的活力,【浑身是劲!神清气爽!九哥,这绝对是宝贝!大宝贝!】
九哥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扫描她的身体状态。【……奇怪,生命体征平稳,甚至有点过于活跃……魔力波动……咦?你体内好像……多了一丝非常非常微弱的、同源的魔力残留?这……】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或者说,是拍打篱笆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小院的宁静。
霖安吓了一跳,赶紧把嘴里残留的果香咽下去,警惕地看向院门方向。
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原主这个孤儿?
“Lynanne丫头?在吗?”一个略显苍老,带着浓厚本地口音的声音传来。
是村长,老约翰!南塔村的实际管理者,一个严肃刻板、把村规和领主赋税看得比命还重的老头。
霖安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记忆里对这个村长没啥好印象,每次他来,准没好事,不是催缴拖欠的田租,就是传达领主老爷的新命令。
她定了定神,努力摆出一副虚弱又乖巧的样子,走过去拉开了象征性的篱笆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老约翰。
他身材干瘦,背有些佝偻,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脸上沟壑纵横,眼神锐利得像鹰隼。他手里还拄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木杖。
“村……村长爷爷?” 霖安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努力回忆着原主那畏畏缩缩的语气。
老约翰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霖安,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这丫头……气色似乎比前几天好点了?
虽然依旧瘦弱,但眼神里好像……少了点死气?
他目光扫过院子,落在那座崭新的、与周围破败格格不入的小木屋厕所上时,瞳孔猛地一缩!
“丫头,你这茅房……”老约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什么时候修的?”
他记得很清楚,这孤儿家徒西壁,连饭都吃不上,哪来的钱和材料修这么个像模像样的厕所?虽然在他眼里依旧简陋,但比起村里大多数人家露天的粪坑,这简首是“豪宅”了!
霖安心里警铃大作!糟了!光顾着高兴,忘了这厕所升级太显眼了!
她脑子飞速运转,九哥的“炼金术天赋”借口瞬间跳了出来!
“啊!这个……这个……” 霖安脸上挤出惊喜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容,绞着衣角,“村长爷爷,我……我好像……觉醒了点东西……”
“觉醒?”老约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握着木杖的手也紧了几分。
“嗯!” 霖安用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既茫然又带着点小兴奋,“就……就昨晚发烧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好像脑子里多了些……奇怪的东西?我脑子里好像大概知道怎么把东西变好一点?今天早上起来,我看那破棚子实在……就试了试,不知怎么的,它就……变成这样了!”她指着厕所,一脸“我也不知道咋回事”的无辜表情。
“变好一点?”老约翰的鹰眼死死盯着霖安,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你是说……炼你觉醒了炼金术师的魔法天赋!?”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沉重。
炼金术师,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整个落叶镇都没听说过有真正的炼金术士!
这穷乡僻壤的孤儿丫头,居然能觉醒炼金天赋吗?这比母猪上树还离谱!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炼金术师……” 霖安继续装傻充愣,语气带着不确定,“就是……感觉能把破东西弄得好用一点?村长爷爷,这……这算啥啊?”她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害怕和期待。
老约翰沉默了,锐利的目光在霖安脸上和那个崭新的厕所之间来回扫视。
炼金术?太荒谬了!但眼前这个厕所……确实解释不通。难道……真是烧坏了脑子出现的幻觉?
或者……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了某个落魄炼金学徒遗落的低级卷轴?他宁愿相信后者。
“哼,”老约翰最终哼了一声,暂时压下了心中的惊疑,语气重新变得严肃刻板,“不管你是觉醒了啥,还是捡到了啥,该交的租子,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木杖:“你爹娘走前欠下的五个铜币的田租,加上今年的份,一共十个铜币!领主老爷的收税官下个月就到南塔村!在那之前,你必须交齐!否则……”他眼神冰冷,“按规矩,你那破屋和后面那块地,就得抵给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