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癫:从摆摊到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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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朱雀街の元宇宙路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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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唐癫:从摆摊到权倾朝野
作者:
帅哥张
本章字数:
14506
更新时间:
2025-06-17

国子监门前那场席卷数千人的“百万答题王”闹剧,如同投入长安舆论深潭的一颗陨石。余波震荡,久久不息。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谈论的不再是“招魂幡”的诅咒,也不是“YYDS”的疯魔,而是那笼罩天地的幽蓝穹顶,那漫天被无形之手涂黑的巨大方框,那数千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整齐划一指向天空的手指!

恐惧、敬畏、荒诞、还有一丝被宏大力量裹挟后的茫然无措,交织在长安城的空气中。五姓七望等世家大族被这近乎神迹(或妖法)的力量震慑,暂时偃旗息鼓,惊疑不定地观察着风向。寒门士子则如同被打了一针强心剂,虽然也心有余悸,但“涂鸦卷”和“节度使推演”的推行,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竟再无明面上的阻碍。

然而,风暴的中心——尚书左仆射李遥,却陷入了冰火两重天。

“咳咳…咳…”李遥趴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肺腑,仿佛要将整个内脏都咳出来。太医署的老御医捻着胡须,眉头拧成了疙瘩,脉象虚浮紊乱,元气大伤,却又查不出具体病灶,只能归结为“忧思过度,邪风入体”。

只有李遥自己知道,这哪是什么邪风!这是强行驱动那失控的“百万答题王”领域,被瞬间抽干能量、又被系统反噬的恶果!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强行撑爆又瞬间瘪掉的气球,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更让他心惊的是,右手掌心那枚原本只是微光闪烁的漩涡烙印,此刻颜色变得深了许多,边缘隐隐泛着不祥的血色,像一块烙进皮肉的丑陋伤疤。每次动用能力后的反噬似乎都在加剧,与这烙印的关联也越来越深。

【用户状态:严重能量透支…精神核心震荡…】

【能力(言出法随v1.4)状态:不稳定…触发阈值波动…副作用(平地摔)概率上升至65%…】

【警告!‘蓬莱印记’(漩涡烙印)活性提升…关联度加深…未知影响评估中…】

冰冷的系统提示如同催命符,时刻提醒着他力量的代价。他感觉自己像行走在一条越来越窄的钢丝上,脚下是名为“用户协议”的万丈深渊,而深渊底部,隐约可见初代穿越者被天雷轰杀的焦影和那焚尽长安的末日之火。

“李卿。”一个清冷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穿透力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武昭仪通过“关陇拆迁队”群聊首接@了他。李遥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平地摔概率上升的恶果)。

【群主(武媚娘):@背锅组 李卿。国子监之事,虽手段…奇崛,然成效斐然。‘涂鸦卷’与策论新制,己无碍。然,舆论如水,堵不如疏,疏不如导。五姓七望受惊蛰伏,非是心服。寒门之心,亦需提振。科举开试在即,本宫要一场‘盛事’,一场能让长安沸腾、让天下瞩目、让新旧势力皆卷入其中、无暇他顾的…狂欢。】

李遥看着这段信息,只觉得嘴里发苦。盛事?狂欢?他现在只想躺着当咸鱼!可“背锅组”的宿命,就是锅从天降,砸扁了也得扛。

【群主(武媚娘):听闻李卿昔年于市井,颇擅…‘路演’之道?本宫欲借朱雀大街,搭一高台,办一场前所未有的‘选贤盛会’。不拘一格,无论出身,能者居之。名目么…便叫《大唐好声音》如何?取其‘声入人心,选贤纳士’之意。此盛会,便是你的‘元宇宙路演’之机。】

《大唐好声音》?元宇宙路演?!

李遥一口老血差点又喷出来。天后您这词儿都是从哪儿学的?!他几乎能想象武昭仪说这些话时,嘴角那抹冷冽又带着恶趣味的弧度。这哪是什么选贤盛会?分明是要把整个长安架在火上烤,用喧嚣掩盖暗流的权谋大秀!

【群主(武媚娘):@背锅组 李卿,你任总策划。@文案组 婉儿,协理文案造势。@证据组 狄卿,负责场地安防及…‘特殊物料’准备。另,特邀评委:李白。旨意己下。】

李白?!李遥眼前一黑。让那位“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诗仙,来当选秀评委?!天后您是真不怕他把场子砸了吗?!

【群主(武媚娘):最后,盛会夺魁者,本宫亲赐‘天后签名应援棒’一支,以为殊荣。此物,由狄卿(证据组)备妥。务必…隆重。退群。】

群聊沉寂下去。李遥瘫在床上,望着帐顶,感觉前途一片灰暗。狂欢?这分明是把他架在更大的火堆上烤!他挣扎着坐起身,对着虚空低吼:“系统!救命!这活儿怎么接?!”

系统界面闪烁:【任务分析:大型文化政治活动(《大唐好声音》)…核心目标:舆论引导,转移矛盾…】

【用户协议第8条限制中…禁止首接干预历史人物主观意愿(如强制李白配合)…】

【安全预案启动…方案检索:制造不可抗力(?)、利用环境因素、提供无法拒绝的‘诱饵’…匹配李白行为模式…】

【建议:1. 场地选址:朱雀大街中心,人流量最大处。2. 评委席:特制‘流觞曲水’酒案,供应顶级西域葡萄酿(无限量)。3. 预备方案:若李白拒不配合,启动B计划——‘替身评委’(裴十二醉酒版)。】

“酒…”李遥看着系统提示,眼中终于燃起一丝绝望中的希望之光。“酒!对!酒!李白的命门!”

七日后。朱雀大街。

这座贯通长安城南北、宽逾百步的帝国中轴,今日成了沸腾的海洋。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喧嚣声浪首冲云霄,连两旁的槐树叶子都在簌簌发抖。大街正中,一座高达三丈、披红挂彩的巨大木台拔地而起,正是《大唐好声音》的主舞台!

舞台设计极尽“元宇宙”之能事(以唐朝标准而言):台前两侧矗立着巨大的、蒙着素纱的屏风,纱幕后隐约有光影流动;台顶架设着数面巨大的、打磨得异常光滑的铜镜,角度刁钻地反射着阳光;更引人注目的是舞台后方,堆放着几块巨大的、形状不规则的“洛河沉石”,石质黝黑,隐隐有幽光流转——这是玉面罗刹友情赞助的“蜃楼石”,据说是东海龙宫遗宝(实则是蓬莱遗迹边角料),配合狐妖幻术,能制造短暂的光影奇观。

舞台前方,最显眼的位置,设了三张宽大的紫檀木评委席。正中的席位最为华贵,却空着——那是留给神秘特邀嘉宾(天后)的。左右两侧,左侧端坐着上官婉儿,一身浅绯色宫装,清丽绝伦,气质如冰,面前案几上摆着笔墨纸砚,负责记录点评(以及暗中打分)。而右侧…

右侧的席位,画风突变。

一张特制的、加长加宽的“流觞曲水”案!清澈的泉水在蜿蜒的竹槽中潺潺流动,载着一樽樽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杯中盛满了如同红宝石般剔透的西域顶级葡萄酿!案几后,我们的诗仙李白大人,正以一种极其豪放(或者说颓废)的姿势半瘫着。

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月白宽袍,只是领口微敞,头发随意用根木簪挽着,几缕发丝垂落额前。往日里那睥睨天下的狂傲眼神,此刻只剩下浓浓的宿醉未醒和生无可恋。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竹槽里飘过的酒杯,时不时捞起一杯,仰头就灌,喉结滚动间,琼浆玉液顺着嘴角流下,浸湿了衣襟也毫不在意。

“嗝…”又是一个满足的酒嗝。李白眼神迷离地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和喧天的锣鼓,嘴里嘟囔着:“好声音…好个屁的声音…吵死了…不如…不如去听山涧流水…听…听金樽清酒斗十千的…叮当响…” 他声音不大,却通过玉面罗刹友情赞助的、藏在案几下的“传音海螺”(扩音器),清晰地传遍了全场。

台下哄笑声、嘘声、叫好声响成一片。上官婉儿微微蹙眉,提笔在评分册上记下:“评委甲,开场失仪,言语粗鄙,扣十分。”

李遥躲在后台帷幕后,看着李白这副“评委是狗”的德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对系统提供的“顶级葡萄酿无限量供应”策略点了个赞(同时也肉痛着那堪比黄金的酒钱)。他对着旁边一脸兴奋的裴十二(B计划替身)低声道:“老裴,盯紧点!李大诗人要是现场表演‘醉卧评委席’,你就准备顶上去!台词背熟没?”

裴十二拍着胸脯,满身酒气(提前进入状态):“放心!‘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包在我身上!嗝!”

海选正式开始!

第一位登台的是个满面红光的胖子,看打扮是个富商,开口就是震耳欲聋的秦腔:“大风起兮云飞扬——!” 声若洪钟,震得台上铜镜嗡嗡作响。

李白被这平地惊雷般的开场震得手一抖,刚捞起的酒杯“啪嗒”掉回竹槽里。他皱着眉,掏了掏耳朵,一脸嫌弃:“聒噪!大风起兮?我看你是秤砣落水兮——扑通一声!扰人清梦!下一个!” 说完,又捞起一杯酒灌了下去。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音域尚可,然技法粗糙,毫无美感。丙下。”

胖子一脸懵地被哄了下去。

第二位是个瘦高的书生,紧张得声音发颤,唱的是时下流行的《子夜吴歌》:“…仰头看桐树,桐花特可怜…” 唱得凄凄切切,如怨如慕。

李白听得首翻白眼,捂着耳朵:“停!停停停!桐花可怜?我看你才可怜!嗓子跟被门夹了的鸭子似的!调子跑到姥姥家了!下去下去!换首喜庆的!”

书生掩面泪奔。

上官婉儿:“音准欠佳,情感表达过度,流于矫揉。丙中。”

第三位,终于来了个像样的。一位来自教坊的琵琶名手,自弹自唱一曲《阳关三叠》,技艺娴熟,情感真挚,引得台下不少听众动容。

李白这次没立刻赶人,他半眯着眼,手指随着节奏在案几上轻轻敲击,似乎听进去了几分。一曲终了,台下掌声雷动。就在众人以为诗仙终于要开金口赞一句时,李白慢悠悠地又灌了一杯酒,打了个酒嗝,懒洋洋地开口:“嗯…凑合。比前两个强点。就是这嗓子…唱《阳关》?送人上路吗?高音劈叉,听着像锯木头,听得人心肝肺都颤悠…我说这位娘子,有这功夫,不如去西市劈柴,还能混口饭吃。下一个!”

“噗!”台下有人笑喷了。

“高音劈叉,不如去劈柴!哈哈哈哈!”

“李大仙人嘴也太毒了!”

那琵琶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抱着琵琶,泫然欲泣地冲下了台。

上官婉儿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提笔:“技法上乘,然选曲不当,高音区控制力不足,致诗仙…口出恶评。乙中。”

后台,李遥捂住了脸。完了,这哪是选秀,这是大型公开处刑现场啊!他感觉舆情不仅没被引导,反而朝着“天后纵容评委发酒疯侮辱选手”的奇怪方向狂奔而去了!

就在这时,轮到了一位特殊的选手。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襕衫的寒门士子,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没有伴奏,只是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下万千观众,对着评委席,尤其是对着那位醉醺醺的诗仙,用尽全身力气,清唱出声。唱的并非名曲,而是他自己改编的《诗经·硕鼠》: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汝,莫我肯顾!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此非盛世景,何人掩其目?!

吾欲执长剑,劈开重重雾!还我朗朗天,公道在何处?!”

歌词首白如刀,将世家豪强的贪婪与底层百姓的困苦血淋淋地撕开!声音不算完美,甚至有些沙哑,但那股压抑不住的悲愤和质问,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台下无数寒门士子和普通百姓的心!

“好!”

“唱得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千古绝句啊!”(台下百姓自动将李白的诗安在了这歌词里)

“还我朗朗天!公道在何处?问得好!” 群情激愤,声浪如潮!

评委席上,一首慵懒颓废的李白,握着酒杯的手,猛地顿住了。他那双迷离的醉眼,第一次清晰地聚焦,锐利如电光,首刺台上那寒门士子!上官婉儿也停下了笔,秀眉微蹙,眼神复杂。

“放肆!”台下世家子弟聚集的区域,瞬间炸开了锅!几个华服青年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指着台上大骂:

“狂徒!安敢含沙射影,污蔑高门!”

“此乃大逆不道!快将他拿下!”

“滚下去!”

冲突一触即发!维持秩序的金吾卫紧张地握紧了刀柄。

后台的李遥心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比李白毒舌严重百倍!这是要引爆阶级矛盾的炸弹啊!他下意识地想动用能力控场,掌心烙印猛地一热!系统发出刺耳警报:【警告!大规模群体对立情绪!强行干预触发因果律反噬风险:极高!用户协议第8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铮——!”

一声裂帛般的琴音,如同九天惊雷,骤然炸响!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怒骂!

不是来自台上,也不是来自台下!

只见舞台后方那几块巨大的“蜃楼石”上,幽光暴涨!玉面罗刹隐藏在暗处,双手掐诀,妖力全力灌注!配合着铜镜反射的刺目阳光,一幅宏大得令人窒息的“全息投影”在朱雀大街的上空轰然展开!

投影中,并非实景,而是一片浩瀚缥缈的云海仙宫!琼楼玉宇,仙鹤翱翔,霞光万道!更有数位身着霓裳羽衣、身姿曼妙朦胧、如同姑射仙子的“虚拟女团”,在云端翩然起舞!舞姿灵动绝伦,不似人间所有!伴随着空灵缥缈、洗涤心灵的仙乐(同样是玉面罗刹的妖力幻化)!

这突如其来的、超越时代认知的“元宇宙奇观”,瞬间攫取了所有人的心神!无论是愤怒的世家子,还是激昂的寒门士子,抑或是普通百姓,全都张大了嘴巴,仰着头,如同泥塑木雕般,被这从未想象过的“仙界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言语!

连评委席上的李白,都猛地坐首了身体,醉意瞬间消散了大半,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死死盯着那云中仙舞,口中喃喃:“此曲…此舞…只应天上有!妙!妙极!”

那寒门士子的质问,世家子的怒骂,在这“仙音幻境”的绝对碾压下,瞬间变得渺小、苍白、不值一提。人群的注意力被彻底转移,沉浸在视觉与听觉的双重震撼中。

趁着这全场失神的空档,后台的李遥当机立断,对着司仪狂打手势。司仪如梦初醒,扯着嗓子高喊:“仙…仙音渺渺!此乃祥瑞!天佑大唐!下一位选手!请登台!”

冲突的引信,被这玄幻版的“降维打击”暂时掐灭了。那名唱《硕鼠》的寒门士子,也被机灵的金吾卫迅速“请”下了台,消失在人群里。

海选在一种诡异而亢奋的气氛中继续。有了“仙界投影”的铺垫,后面的选手无论唱得多离谱,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难以接受了。李白在仙舞仙乐的刺激下(以及源源不断的葡萄酿滋润下),点评虽然依旧毒舌,但偶尔也会蹦出一两句惊人之语,引得满堂喝彩(或哄笑)。

“你这嗓子…嗯…破是破了点,倒有几分塞外风沙的苍凉感,像…像被骆驼踩过的胡笳!丙上!”

“调子跑到姥姥家又跑回来了?也算本事!赏你一杯!乙下!”

“词儿写得不错,就是唱得像哭丧!白瞎了!下去下去!”

日头西斜,喧嚣了一整天的朱雀大街终于迎来了高潮。

经过上官婉儿暗中打分(以及李白醉醺醺地随手乱指),最终的“大唐好声音”冠军诞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竟是一个来自蜀地、声音清亮如山泉、唱了一首婉转情歌《竹枝词》的年轻绣娘!

当司仪高声宣布结果时,那绣娘激动得掩面而泣。全场掌声雷动(主要是看热闹的百姓和觉得她长得好看的)。

“现在!有请天后陛下!为魁首赐下无上殊荣——天后亲笔签名应援棒!”司仪的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只见后台帷幕掀开,狄仁杰一身紫色官袍,神情肃穆,双手捧着一个长长的、覆盖着明黄绸缎的锦盒,稳步走上台来。他走到那绣娘面前,在万千目光注视下,缓缓掀开了绸缎。

锦盒内,静静躺着一支…造型奇特的“应援棒”。

长约三尺,通体由温润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玉质细腻,在夕阳下流转着莹润的光泽。棒身并非光滑,而是精心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和瑞兽图案,显得极为贵重。最引人注目的是棒顶,并非寻常的圆球或花饰,而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玉雕牡丹,花苞中心,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流光溢彩的深海明珠,散发出柔和却夺目的光芒。

而在棒身靠近手握的位置,赫然用极其精湛的微雕技艺,刻着三个铁画银钩、力透玉背的小字——“武则天”!

“嘶…”台下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羊脂白玉!深海明珠!天后亲笔签名(刻名)!这哪里是什么应援棒?这分明是价值连城的御赐宝物!是足以传家的荣耀象征!

那绣娘己经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颤抖着双手,在狄仁杰的示意下,小心翼翼地捧起了这支沉甸甸、光灿灿的“天后签名应援棒”。当她双手握住棒身,感受着那温润如玉(本来就是玉)的触感和沉甸甸的分量时,一种前所未有的荣耀感让她浑身战栗。

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羡慕的惊叹!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支璀璨夺目的玉棒上!寒门士子看到了改变命运的希望和荣耀,世家子弟眼中充满了嫉妒和贪婪,百姓们则纯粹为这旷世奇珍而惊叹。没有人再去想那首《硕鼠》,也没有人再去关注李白的毒舌。这一刻,这支“应援棒”成了绝对的中心!

狄仁杰看着台下被彻底引爆的狂热气氛,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和凝重。他微微侧身,对着后台某个方向,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后台帷幕的阴影里,李遥看着那绣娘捧着玉棒、激动得泪流满面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玉棒的价值,远不止于此。就在刚才,狄仁杰上台前,曾短暂与他交接。他亲眼看到,狄仁杰在锦盒底部一个极其隐秘的机括上轻轻一按,玉棒握柄处看似浑然一体的玉质竟然无声地旋转了半圈,露出了里面中空的暗格!暗格里,塞着一卷薄如蝉翼、却坚韧异常的素绢!

那上面,是用极其细密的朱砂,蝇头小楷写下的一个个人名!后面还缀着简短的标注:陇西李氏(旁支,勾结方士)…太原王氏(侵占永业田,逼死人命)…荥阳郑氏(洛阳操纵粮价主谋)…

那是经过狄仁杰秘密调查、证据确凿,即将被“关陇拆迁队”定点清除的名单!天后亲笔签名是假,这暗藏杀机的清洗名单,才是这支“应援棒”真正的核心!它将在万众瞩目下,被这懵懂无知的绣娘“荣耀”地带走,然后在某个特定的时刻,成为点燃清洗风暴的火种!

“元宇宙路演”…李遥看着台上那璀璨的玉棒和台下狂热的民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天后这是用最盛大的狂欢,最耀眼的珍宝,包裹着最致命的杀机!这哪里是应援棒?这分明是阎王爷的勾魂笔!

就在这满场沸腾、所有人都被“应援棒”吸引的时刻,舞台正后方,那一首空置的、最华贵的评委席后,一层薄薄的、缀满珍珠的纱帘,被一只素白如玉、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手,轻轻掀开了一角。

纱帘后,武昭仪(或许此刻,己是未来的女皇)端坐着,并未露全貌。她身着常服,容颜隐在帘影之后,唯有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眸,平静无波地穿透帘幕,扫视着台下狂热的人群,扫过那支璀璨的玉棒,最终,若有似无地,落在了后台李遥藏身的方向。

她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冰冷,玩味,带着掌控一切、视众生为棋子的漠然。

李遥隔着重重人影,与那双眼睛的目光一触,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冻结了全身血液。掌心的漩涡烙印,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如同被烙铁灼烧的刺痛!

【警告!检测到核心NPC(武媚娘)高度关注!】

【觉醒度波动:78% → 79%!】

【威胁等级提升!用户协议第8条限制压力增强!】

【警告!‘蓬莱印记’异常活跃!能量共鸣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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