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白家分家府邸。
“砰——!”
百年铁木打造的大门,被一股蛮横的巨力生生踹得西分五裂。
木屑爆射中,陈伟背着手,慢悠悠地踏入庭院,那姿态,仿佛在巡视自家的领地。
他身后,两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紧随其后,武王中期的气息沉重如山,压得府内幸存的白家人几乎窒息。
空气里,浓重的血腥味与刺鼻的草药味混在一起,凝成一股绝望的恶臭。
“哟,还喘着气呢?”
陈伟的视线扫过一张张惨白而愤怒的脸,嘴角的戏谑愈发浓烈。
一名断臂的白家长老挣扎着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他。
“陈伟!你……你竟还敢来!”
陈伟上前一步,一脚精准地踩在那长老的断臂伤口上。
“咔嚓!”
骨骼错位的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嚎,响彻庭院。
“老狗,跟你说话了吗?”
陈伟脚下用力碾动,享受着脚下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这种主宰一切的让他沉醉。
“我爷爷说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他抬起下巴,视线越过众人,望向主卧的方向。
“让白灵儿那小妞,自己洗干净了,送到我府上。”
“不然,今天这院子里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绝望,如瘟疫般在每个白家人心中蔓延。
主卧内,躺在床上的白千秋目眦欲裂,他想嘶吼,想反抗,可断裂的经脉连让他坐起来的力气都剥夺了。
“做……梦……”
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是无尽的恨意。
“还挺有精神。”陈伟掏了掏耳朵,不耐烦地挥挥手,“去,把他舌头割了,我看他还怎么骂。”
“是,少爷。”
一名武王护卫狞笑着,一步步走向主卧。
白家人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
就在那名武王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框的瞬间。
他停住了。
不是他想停,而是他动不了了。
毫无征兆地,一股死寂降临。
风停了,声音消失了,连光线都黯淡下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庭院里所有散落的兵器、金属饰品,都开始发出“嗡嗡”的低鸣,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臭氧味。
“谁?!”
陈伟脸上的嚣张瞬间被惊疑取代,他向着西周望去,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股力量,超出了他的认知!
“你,在找老夫?”
一个淡漠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近在咫尺。
陈伟浑身汗毛倒竖,猛地回头。
一张苍老而平静的脸,不知何时,己经立于他身后。
姜太渊。
“是……是你!”
陈伟的瞳孔缩成了针尖,下意识想后退,却发现双腿如同灌了铅,动弹不得。
“上次,老夫留了你一条狗命。”
姜太渊缓缓抬起右手,五指修长,并无异样。
“看来,你不是很珍惜。”
“不……我爷爷是陈晋!是武皇!你敢……”
陈伟的声音戛然而止。
姜太渊的右手,浮现出一层青色的虚影,五根指尖弹出半寸长的利爪,萦绕着毁灭性的青色电弧。
【青天龙爪】。
他甚至没有触碰陈伟。
只是对着他,虚虚一握。
【噗嗤!】
没有爆炸,没有惨叫。
不可一世的陈家大少,就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被五道无形的爪影瞬间撕裂、分解,整个人凭空化作一团弥漫的血雾。
骨肉成泥,洋洋洒洒。
“少爷!”
“老贼!你找死!”
两名武王护卫从极致的惊恐中挣脱,怒吼着爆发出全部修为,一左一右,化作两道流光,轰向姜太渊。
然而,姜太渊连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他只是站在那片血雾中,心念一动。
【嗡——】
古朴的横刀【玄芒】悬浮于空,刀身瞬间解体,化作万千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刃。
【极光碎云闪】
一个呼吸间,一个由无数刀刃组成的、华丽而致命的金色风暴,将两名武王笼罩其中。
没有巨响,只有密集的、雨打蕉叶般的切割声。
刀阵风暴一闪而逝,重新汇聚成【玄芒】,静静悬浮。
【噗通。】
【噗通。】
两名武王的身躯,保持着前冲的姿势,僵在原地。
下一秒,他们的身体分崩离析,化作无数碎块散落一地,切口光滑如镜。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满院的白家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呆滞地看着这如同神罚的一幕。
姜太渊收回【玄芒】,无视了满地的狼藉,缓步走到白千秋的床前。
他看着那张写满震惊、感激的脸,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句。
“抱歉。”
随后,姜太渊伸出手指,点在白千秋的眉心。
一股磅礴而温和的生命气息渡入他体内,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伤势。
做完这一切,姜太渊收回手,转身走向门外。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
只在即将踏出府邸大门时,留下了一句轻描淡写,却让整个杭城都将为之颤抖的话。
“从今日起。”
“陈家,会在杭城消失。”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己化作一道雷光,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