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立在公寓窗边，夜风从窗缝挤进来，凉飕飕的。她垂眸，看着手中邀请函的复印件，纸边都卷起来了，显然被人反复翻看好多回。
墨渊坐在电脑跟前，屏幕上全是一串串代码，还有不停跳动的数据窗口。他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眼神专注又沉着。屋里就只有机械键盘清脆的敲击声，以及空调低沉的嗡嗡声。
“快递公司的记录全删干净了。”他开腔，声音不高，却让沈悠心里猛地一紧，“不过我恢复了些数据，寄出地是城市西区一个废弃仓库。”
沈悠点头，走到桌前，拿起手机拨通林警官的电话。
“查查近三天，西区有无异常人员聚集。”她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林浩略带疲惫的声音：“我知道了。”
沈悠挂了电话，把一张城市地图摊在桌上，用红笔圈出西区位置。她盯着那个圈，眉头拧得更紧。
“你说这宴会……到底是谁设的局？”她发问。
墨渊没马上回应，继续敲着键盘，首到屏幕跳出条新信息，才慢悠悠开口：“一个空壳公司注册的活动，名字听起来挺美，但查不到背后的资金流向和实际业务。”
“又是骗人的幌子。”沈悠低声嘀咕。
墨渊抬眼看她：“你早该习惯了。”
两人一时没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紧张劲儿，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几分钟后，林警官回电，语气严肃：“巡逻队昨晚在西区发现有可疑人员聚集，人数不清楚，但有人看见他们穿统一的黑色制服。”
沈悠心脏猛地一缩。
“黑衣人……”她小声念叨。
墨渊目光落在她身上，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你打算单枪匹马去？”
“邀请函上说得明白，必须独自参加。”沈悠抬头，首首看着他，“但我不是一个人行动。”
墨渊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你这是给我留后路呢。”
沈悠没吭声，只是轻轻点头。
接下来，两人分工调查宴会主办方背景。沈悠调出近期类似宴会的举办记录，对比出席名单，想从中找线索。墨渊则凭借黑客界的关系，扮成中介，去打探组织内部关于这场宴会的消息。
“猎物要自投罗网了。”墨渊轻声念着对方传来的消息，脸色渐渐冷下来。
“他们等着咱们呢。”沈悠手指不自觉着桌面，声音平静却藏着压抑的怒火，“但他们不知道，咱们也有准备。”
调查时，沈悠在一份线报档案夹层里发现一张名片，背面写着几个潦草的字——“夜枭未死”。
她愣住了。
“这名片……哪儿来的？”她问林警官。
“线人送来的。”林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他说有人在一次秘密交易中瞧见夜枭了。”
沈悠手指攥紧，指节都泛白了。
“他还活着……”她喃喃道。
墨渊接过名片细看，接着把照片扫描进电脑，连数据库分析。
“要是夜枭真活着，这宴会就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说道。
沈悠深吸一口气，点头。
为应对即将到来的宴会，两人开始制定详细应急方案。宴会场地在市中心一家五星级酒店顶层，位置高、视野好，可逃生通道少，还可能被封。
“我在电梯系统里装了微型干扰器，触发后能让系统瘫痪五分钟。”墨渊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解释，“够你撤离现场。”
沈悠点头，把便携式信号屏蔽器放进背包，又跟林警官约好紧急联络暗号。
“触发暗号，他会马上派人支援。”她说。
墨渊听完沉默片刻，突然开口：“要是我出事……别回头。”
沈悠一怔，抬头看他。
他仍低着头调试设备，神情淡定，好像随口一说。
但她听出来了，这既是警告，也是叮嘱。
“我做不到不回头。”她轻声道。
墨渊动作停了一下，接着继续手上的活儿，啥也没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街道上车流也多起来。夜晚，正步步逼近。
沈悠站在镜子前整理衣服，黑色长裙贴合身形，既不显眼，又便于行动。她把电击器藏在袖口，鞋底夹层放了枚微型追踪器。
墨渊站在门口，拿着件黑色风衣递给她。
“穿上这个，外面降温了。”他说。
沈悠接过风衣，轻轻披上。
“谢谢。”她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墨渊只是笑笑，转身拿起背包：“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两人走出公寓楼，夜风呼地吹来，带着股湿气。城市的喧闹在耳边交织，灯光闪烁好似星河。
可他们都清楚，今晚这场“戏”，比这城市还凶险。
正要上车，墨渊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公寓楼方向。
沈悠也跟着回头，只看见漆黑的楼道和几扇亮着灯的窗户。
“咋啦？”她问。
墨渊摇头：“没事。”
但他眼神里，多了份警觉。
车子发动，驶入夜色中。
而在他们身后，公寓某扇窗户缓缓关上，窗帘轻轻晃了一下，仿佛刚刚有人站在那儿，盯着他们的背影。
一切，都还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