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棠来到拍戏现场。
打开拍摄地的大门,道路两旁矗立着一栋栋老洋房,奶白色的墙,暗红色的窗,西洋杂货铺和理发店林立其中,叫卖声此起彼伏,一个又一个拉着黄包车的人力车夫从路上跑过。
年代感扑面而来。
站在街道上,瞬间让人梦回风云动荡的民国时代。
导演郑肖龙走到贺雨棠身边,“贺小姐,咱这部戏的景搭的很不错吧?”
贺雨棠诧异道:“这个景是搭的?!”
拍摄用的场地一般是租借影视城现有的景。
有的剧组为了省钱省经费,甚至连实景都不借,首接在摄影棚里拍,让演员站在绿幕前演戏,后期再P上一座山、一条河、一栋楼、一片树林子。
耗费巨大人力、物力、财力亲自搭景的做法,极少有。
郑肖龙望着极富烟火气和年代感的街景道:“对啊,咱这个拍摄场地可是一砖一瓦亲自搭起来的,而且只耗费了七天。”
“七天!”
贺雨棠被大大的震撼了一下,“大手笔!”
郑肖龙:“可不是吗,七天建成一座城,这种大手笔只有周少爷能办到。”
贺雨棠又是一惊,“这个景是周宴泽让搭的?”
制片人为了节省开支,哪舍得主动要求搭景拍摄。
郑肖龙:“对,我都没好意思开口,周少爷就主动提出要搭实景拍摄,周少爷说不要用假景,拍出来一股子死人气息,要充满烟火气,要有诚意,要对得起每一个看这部戏的观众。”
贺雨棠小扇子一样的睫毛下敛,若有所思。
原本以为这部戏只是他投资的一个很小的项目,没想到他真的对这部戏这么用心。
郑肖龙朝着不远处的陈玉安招手,“小陈,过来,你跟贺小姐对过戏没有?”
陈玉安:“还没有。”
郑肖龙:“男一号和女一号不对戏怎么行,你们两个现在对一下,找找感觉,培养培养感情。”
有一说一,金猪奖最佳男主角的奖杯还是很有含金量的,贺雨棠和陈玉安对起戏来非常丝滑,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台词功底深厚,演戏情绪,对角色性格的把握非常精准。
五场戏对下来,基于对演戏的热爱和对彼此才华的肯定,两个人相聊甚欢。
陈玉安:“我演过六十部戏,在我合作的所有女演员里,贺小姐的演技排名拔尖,我有预感,贺小姐将来一定会获得影后的奖杯。”
贺雨棠微笑着回:“多谢陈影帝的肯定,陈影帝那么优秀,将来一定会获得影帝大满贯。”
背后忽然传来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呦,聊的这么开心,要不你俩亲个嘴给我看看。”
贺雨棠回头,看到周宴泽站在她身后,身姿笔挺,单手插兜,形状非常好看的嘴唇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周宴泽看向站在贺雨棠对面的陈玉安,黑沉的眼睛锋利如刀。
他迈着怠懒的步子走到贺雨棠身边,低头,凑近她的脸,风流审视的眼神在她脸上左左右右的看。
“笑啊,你怎么不笑了,妹妹是天生不爱笑吗。”
贺雨棠有一种喉咙被掐住的感觉,呼吸困难。
陈玉安看着周宴泽的嘴都快贴到贺雨棠脸上了,眉头一皱,“周少爷,你别为难贺小姐,有什么事情冲我来。”
“冲你来啊……”
周宴泽首起身子,唇角勾着邪懒的笑,冷白的手指扣过打火机,啪嗒,火焰点燃,簇起幽幽红光。
“把你裤裆点着好不好?”
实在没料到对方是这么张狂不羁的路数,陈玉安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住了。
同时,他浑身一僵,裤裆里突然火辣辣的,好像真的被火烧着了一样。
此情此景,贺雨棠感觉有点像恶霸欺负良家妇男。
她望着那个宽肩窄腰的背影说:“周宴泽,你别这么和陈影帝说话。”
周宴泽回头看她,眼神浓稠又玩味,“还没怎么样就开始护上了,没事,妹妹你护的越紧,哥哥越想用火烧他的裤裆。”
陈玉安菊花一紧,裤裆里的烧灼感更重,还没怎么样,都开始疼了。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只是一句玩笑和威胁,但贺雨棠太了解周宴泽的秉性了,他真的敢一把火扔在陈玉安的裤裆上。
贺雨棠现在替陈玉安说话就是在火上浇油,除了加速他沦为太监,没一点鸡毛用。
她不再说话,转身往回走。
脖子忽然被一只青筋浮动的手臂缠住,周宴泽圈住她的脖子将她搂在怀里。
他头抵着她的头,声音很近的飘进她的耳朵,“确实要因为那个男人跟我生气?”
贺雨棠:“没有生气,就是觉得……”
对了,不能说他欺负人,因为他会欺负的更狠。
贺雨棠:“就是觉得宴泽哥哥欺负人的样子也帅帅哒。”
宴泽哥哥……
帅帅哒……
这和说想和他有什么区别。
周宴泽阴沉的脸色像花儿一样绽放,笑的开心极了。
贺雨棠原本以为还要哄这位太子爷很久,偏过头偷偷瞄他,发现他一脸傻乐。
这只狗在开心什么?
片场来来往往很多工作人员,贺雨棠手指戳了戳周宴泽圈住她脖子的那只胳膊。
“可以松开我吗,戏还没开始拍就和金主爸爸传绯闻,影响不好。”
周宴泽:“金主爸爸给你丢人了?”
贺雨棠:“哪能啊,金主爸爸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帅气,高大威猛,社会我泽哥,有房又有车,爱我泽哥没坎坷,前方一路小顺坡!”
这和说想嫁给他一模一样。
周宴泽的笑容更加灿烂,心情大好。
他松开圈住她脖子的手,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语气宠溺的不行。
“上帝创造你的时候是不是糖罐子倒了,糖全撒你身上了,宝宝,你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