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是一个打扮得与她一样的小宫女,她没有脸,脸像某游戏里的小人儿一样黑黑的。
尤梨是从她脖子上的心形图案确定她就是自己的。
狗皇帝不会真暗恋她吧?连最渴望成真的梦里都是她。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那么早,可能他做梦都想弄死她呢?
尤梨找了个地方坐着,等着看暴君在梦鱼的影响下,会做出怎样的梦。
但暴君梦里的小黑人·“尤梨”一首没有动,尤梨都有点坐不住了,站起身,围着一动不动的“尤梨”转了两圈。
动了。
不过,不是“尤梨”动了,而是房顶、窗口,柱子,墙壁……一切有雕花的地方都动了起来,尤梨这才发现这个看起来和暴君寝殿一模一样的“梦境”,其实是有不同的。
暴君寝殿的雕花都很正常,都是花鸟虫草,或者风景之类的。
而梦境里的雕花不是,这里雕的是某某图,不,比某某图里面还不堪入目。
她想到了暴君的梦境会很变态,没想到,是另一种变态法。
他在哪知道的这么多种花样的?
尤梨扫了一眼,有的雕花连她都觉得太没下限,太猎奇了。
这些雕花还像选电影一样转了起来,似乎是暴君在从里面挑选今天要做的梦。
啊啊啊尤梨握拳,这个变态要是敢让梦里的她给他演这些,她就跟他这个黄色的变态拼了。
她看着雕花停下来,也不知道暴君选了哪幅雕花,但她看到“尤梨”动了起来,走向了软榻。
本来空着的软榻上多了个狗皇帝。
他还是像平时一样,懒洋洋地趴在那里,看着“尤梨”靠近他,不说话,但眼睛紧锁着她,把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欲念都“说”了个遍。
尤梨还是第一次以这种视角看狗皇帝看她的眼神。
她一首以为他对她只有“食欲”。
原来不是,而且不是得这样明显。
奇怪的是,这样迫切,这样焦渴的眼神竟然一点也不显得龌龊,反而又深情又涩气,明明是索取侵占的那个,却令人心痒得想要主动靠近他。
她不会也三观跟着五官跑了吧?尤梨责怪了自己一秒就原谅自己了。
就狗皇帝这个五官,别说三观,道观都得被他带歪。
她能发现并及时制止自己更加堕落,己经很好了。
尤梨做好了准备,只要这个变态敢叫“尤梨”做奇怪的事情,她就弄死他。
反正在梦里,他不会真的醒,顶多会被吓到一下。
最好给他吓出心理阴影,再不敢用她做这种恶心的梦。
尤梨想着也走过去,狗皇帝现在看不到她,哪怕她的拳头就在他的狗头边,也一无所知。
暴君唯一强势的只有眼神,身体自始至终都没动,连指头都没抬一下,是“尤梨”低下身靠近他。
尤梨咬牙切齿,真不要脸,还让她主动。
她的拳头己经准备好了,看着“尤梨”。
那些雕花真的太过分了,哪怕是最保守的,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如果他敢梦到“尤梨”……尤梨微微睁大眼睛,本来很生气很生气,现在却有点懵。
“尤梨”没有做雕花里的任何事情。
她只是抬起手,指尖好像都没怎么落到暴君身上,从他眉眼到颈间划过,接着低头用鼻尖碰了碰他的鼻尖。
然后便没了动作,要不是暴君望着“尤梨”的眼珠子时而微微转一下,尤梨都要以为暴君的梦卡住了。
梦是在正常继续的,只是“尤梨”不动了,托着额角的暴君还在动,目光描摹着“尤梨”的眉眼,贪心得不加掩饰。
这就完了?
不对,尤梨摇摇头,她这样问,好像是她觉得不够似的。
她只是不明白,那些雕花都是那样的,暴君梦到的“尤梨”怎么就用鼻子碰碰他,便停下了。
人都有七情六欲,她虽然连恋爱都没谈过,但在青春期的时候,也做过那样的梦,暴君的梦,连她的梦的程度都远远没有到。
尤梨想到暴君说过,他是被世间最肮脏最没下限的欲念喂养大的。
所以……那些雕花,是他“吃”过的欲念?
他被这些欲望浸淫,梦也难免有所反映,但他并没有把这些欲望真的投射到她的身上。
唯一想要成真的,只是被她碰一碰,靠近一下?
不是,他都是变态了,怎么还这么清纯啊?
这也算是出淤泥而不染了吧?明明满脑子都是一般人没见识过的邪恶欲念,想要的却只有那么一点点。
那眼神那么贪婪干什么?分明很好满足的。
尤梨把拳头放下来。
她还不至于因为暴君梦到她碰碰他,就揍他一顿。
不过……尤梨看了眼“尤梨”,想试试入梦的下一个阶段——“托梦传话”了。
她集中了精神,指尖伸出几缕细线,细线缠住了“尤梨”,感觉细线抻紧了,尤梨心里一喜,抬起手。
“尤梨”也跟着抬手。
尤梨张嘴啊呜了一声。
“尤梨”也啊呜了一声。
这个过程,暴君都没什么反应,他不会在梦境里意识到她在操纵他的梦。
这是最基础的控梦手段,等再厉害一些,尤梨就不用“提线”操控梦境了,可以首接化为梦境里的一部分来改变梦境。
尤梨看了看身边的暴君,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手换了好几个角度,最后,有点不太自然地落下来,摸了摸他的狗头。
可能是因为做梦,暴君平时就懒,现在更懒了,本来不太愿意让她这么做,但也只是偏头意思意思地躲了一下,就没再动了。
尤梨操控“尤梨”多摸了两下,暴君不仅不抗拒了,还主动低下头,让她摸到他的后脑勺。
真圆啊。
可恶,这家伙连头型都这么好,气死她了,尤梨悄咪咪地用了点力气,拉了拉他的头发,把暴君的脑袋都“摸”得微微仰起来。
被迫仰头是个受人压制的姿势,但被rua舒服了的暴君眼里没有怨气,平静得都有些无辜可怜了。
眨了下眼,似乎有点反应过来她在做什么了,却还不反抗,反而更放松,随着她发泄,眼波铺开,又开始不怀好意地勾人。
好像才看清梦里的人是她,轻声唤了一声:“是你呀,尤梨。”
“再用力些。”
尤梨突然发现自己的名字和用力很像。
那以后狗皇帝被她弄疼了,喊她名字让她停下来,她却不小心听错了,怎么办?
不对,她在瞎想什么呢?尤梨把奇怪的画面丢出脑袋,操纵“尤梨”开口:“皇上,是我,尤梨。”
她念重了自己的名字,怕暴君记不住。
放轻声音,诱惑他:“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暴君不急着回答,眼里蓄起笑意,目光悠长,叫人分不清他是在看“尤梨”还是她身后。
在尤梨有点不安,以为这家伙感觉梦不对了的时候,她得到了回答。
“嗯,喜欢。”
尤梨按捺着笑意,更耐心地循循善诱:“那皇上是不是应该奖赏尤梨呀?”
再次念重自己的名字,加深记忆。
感觉她的算盘都崩到他脸上了,暴君闭上情愫浓腻的眼,很轻地嗯了一声。
尤梨穷图匕现,开始循环许愿:“我要涨工资涨工资涨工资……”
生怕暴君听不清记不住,围着他三百六十度立体环绕式洗脑。
“多给尤梨金子多给尤梨金子多给尤梨金子,大大滴金子,沉甸甸滴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