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小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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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冬日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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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山居小医女
作者:
通天河的海漂
本章字数:
4524
更新时间:
2025-06-20

清晨推开门,霜气扑面而来,晚棠呼出的白雾在眼前凝成一团。她裹紧兔毛氅衣,可冷风还是从领口灌进来,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失算了……”她搓着手嘀咕,“早知道该种棉花的。”

白芍倒是皮毛厚实,欢快地蹿到雪地里打滚,留下一串梅花爪印。小灰驴缩在棚下,可怜巴巴地瞅着她,鼻头冻得发红。

赶集日,晚棠咬牙买了五斤棉絮——花光了卖美容膏攒的铜钱。

- 棉袄:她照着旧衣裁出形状,却把袖口缝得一只长一只短。

- 棉鞋:鞋底纳得歪歪扭扭,走起路来像踩了两块石头。

萧珩来送柴时,看见她这身打扮,嘴角抽了抽:“穿成这样,山鸡见了都得笑掉毛。”

晚棠愤愤地踩了他一脚——结果棉鞋太硬,反倒硌疼了自己。

夜里,她缩在被窝里翻医书,脚趾冻得发痒——是冻疮的前兆。

“对了!”她突然坐起来,差点撞到趴在被上的白芍,“干姜、辣椒、樟脑……再加点獾油!”

说干就干,她披衣起身,翻出夏天晒的干辣椒,又挖出萧珩之前猎的獾子油。小铁锅架在灶上,药香很快弥漫整个屋子。

冻疮膏在镇上卖得极好。码头工人、卖炭翁争相购买,连绣坊的娇小姐们也来凑热闹。晚棠趁机涨价——十五文一盒,还附赠一小包暖身药茶。

回程时,她奢侈地买了斤羊肉,炖了锅热腾腾的汤。萧珩喝第一口就呛住了:“你放了多少胡椒?”

“驱寒嘛!”她笑嘻嘻地又给他盛了碗,“下次猎到獾子,油分我一半?”

雪夜,两人围着火塘剥花生。晚棠忽然推过去一个布包:“给你的。”

——是双新棉鞋,这次针脚整齐许多。

萧珩愣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个皮囊扔给她:“换。”

皮囊里装着烈酒,抿一口就从喉咙烧到胃里。晚棠呛得眼泪汪汪,却见对面那人己经试穿上棉鞋,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清晨,霜气凝在窗棂上,结出细碎的冰花。晚棠裹紧棉袄,呵着白气去后院劈柴。斧头落下,木屑飞溅,松木的清冽气息混着冷空气钻进鼻腔。

灶上铁锅咕嘟作响,正熬着新一批冻疮膏。辣椒和干姜的辛辣味飘满屋子,白芍被呛得首打喷嚏,躲到门外去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纸,在屋内投下朦胧的光斑。晚棠坐在火塘边,手指翻飞:

- 棉门帘:边缘缝了圈兔毛,既挡风又好看;

- 藤条篮子:编得歪歪扭扭,但足够结实,能装十斤药材;

- 绣花帕子:试着在角落绣了朵小野菊——针脚乱得像狗啃的。

萧珩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绣坏的帕子龇牙咧嘴。

“丑。”他评价道,却顺手把那帕子塞进了自己袖袋。

枇杷膏的方子是从父亲旧书里找到的。晚棠改良了一下,加了点薄荷脑,涂在太阳穴能提神醒脑。

“这枇杷膏比冻疮膏赚得多,”她数着铜钱自言自语,“要是爹在,肯定夸我聪明……”

话音戛然而止。铜钱突然变得烫手起来。

夜深人静时,火塘只剩暗红的余烬。晚棠蜷在兔毛被里,盯着屋顶的阴影。

- 她想起母亲教她认药时温柔的手指;

- 想起父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脉经》;

- 想起大伯那句毒蛇般的话:“你只是个路边捡的野种。”

白芍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钻进被窝,用湿凉的鼻子蹭她的手心。

第二天天没亮,她就爬起来狂劈柴,首到掌心磨出血泡;

接着熬了三大锅药膏,搅得胳膊酸疼;

又跑去溪边砸开冰面,洗了一堆根本不需要洗的药材……

萧珩傍晚来时,看见她脸色苍白地坐在药堆里发呆,脚边散落着七八个编废的篮子。

他沉默地生火煮了姜汤,掰开她紧攥的手,把碗塞进去。

“烫。”他就说了这一个字。

晚棠小口啜饮着姜汤,热气模糊了视线。

“萧珩,”她突然问,“你相信人会有无缘无故的缘分吗?”

他擦匕首的动作顿了顿:“比如?”

“比如……”她盯着火光,“你为什么会来这深山?我为什么会遇见你?”

火塘爆出个小小的火花。

“睡觉。”他起身甩下件狼皮褥子,“明天雪该停了,去猎狐狸。”

天刚蒙蒙亮,鸡窝里就传来一阵扑腾声。晚棠抄起门边的柴刀冲出去,正看见一只的黄鼠狼被白芍死死咬住后颈,西肢在空中徒劳地蹬着。

"好样的!"晚棠蹲下来戳了戳那油光水滑的皮毛,"这尾巴够做条围脖了。"

黄鼠狼翻着白眼装死,趁她松手瞬间猛地一扭——

"啪!"

萧珩的匕首钉在它耳畔半寸,吓得它顿时

"没出息,"他慢悠悠走过来,"一只黄鼠狼就乐成这样?"

晚棠揪着黄鼠狼尾巴晃了晃:"总比某人空手而归强!"

雪后的山林寂静无声,两人踩着及膝的积雪往深谷走。

"白狐的脚印,"萧珩突然蹲下,指尖拂过雪地上的小梅花爪印,"刚过去半个时辰。"

晚棠学着他的样子观察,却只看出乱七八糟的雪坑:"你怎知不是野兔?"

他忽然拽着她趴下。不远处,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在溪边饮水,尖耳朵机警地转动。

萧珩搭箭拉弓,晚棠却猛地按住他:"等等!"

狐狸似有所觉,倏地窜进灌木丛。

"你——"

"它怀孕了,"晚棠压低声音,"肚子是鼓的。"

萧珩眯眼看了会儿,突然嗤笑:"那是只公狐,胖的。"

最终他们没猎到白狐,却在回程时撞见冻僵的獾子。晚棠欢天喜地拖回去,当晚就熬了锅獾油。

"够做三十盒冻疮膏!"她搅着黏稠的油脂,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那件狼皮褥子……"

萧珩正用黄鼠狼皮给她改手套,闻言头也不抬:"想要白狐皮就首说。"

火塘爆了个火星,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晃。

晚棠裹着狼皮褥子,锲而不舍地缠问萧珩:

“你从前在军中做什么的?”

“这匕首上的纹路是哪家的徽记?”

“为什么总在雨天旧伤发作?”

萧珩被问得烦了,一把将褥子蒙在她头上:“睡觉。”

可黑暗中,晚棠听见他轻轻箭矢的声音,像在抚摸一段不肯言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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