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工厂废墟跟前，手指间反复着那枚铜钱。触手处，还有一缕凉飕飕的寒意，上次在修仙界被鬼修盯上时，也是这般感觉。
周小胖满嘴流油地啃着烤鸡腿，含糊不清问“欢姐，咱接下来干啥？不会又算卦吧……”
“你这娃，咋老怕我卜卦。”我把铜钱拿到他面前晃了晃，“本座这卦，能算出你下顿吃几串肉。”
白泽从旁边凑过来，脑袋探了探“主人，要不先回叶家，我觉着这东西不大对劲。”
“别急。”我盯着铜钱看了好一会儿，忽地将它抛向空中，“走，去城东废弃化工厂。”
“为啥？”顾沉舟眉头拧成了麻花，“那儿连便利店都找不着。”
“顾明远的狗腿子逃到那儿去了。”我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笑，“他跑了，说明那地儿有问题。”
等我们到城东，天早黑透了，浓稠得像打翻的墨汁。远处化工厂孤零零立着，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周小胖吐出嘴里的鸡骨头，嘟囔“真够破的，比我家后院还乱。”
“少废话。”我抬手一挥，“进去瞧瞧。”
刚走到门口，我就觉出不对劲儿。空气里弥漫着怪味，是铁锈混合着腐烂木头的味儿。
白泽耳朵一下子竖起来“是噬魂钉阵的气息，而且……好像升级了。”
话还没落，地面猛地晃动起来。十几根闪着红光的钉子从西面八方冒出来，在空中飞速旋转，结成一个巨大的血色法阵。
我往后退了一步，低咒“糟了，这是终极版噬魂钉阵！”
周小胖吓得差点蹦起来“啥叫终极版？”
“能把元婴期修士抽干的那种。”我咬着牙，“顾明远这家伙，想让我变凡人。”
钉子越转越快，周围的空气都跟着乱了套。我感觉灵力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顾沉舟，你先撤。”我朝他喊，“这阵法克制血脉之力。”
“你觉得我会听？”他冷笑，银灰色头发在风里飘着，“你不也克我吗？”
“你……”我一时说不出话，“算了，都来了。”
我掏出一张符纸，迅速画好封印咒文，往阵法上一贴，符纸瞬间化作灰烬。
我撇了撇嘴“加强型的，看来只能硬闯。”
“等等！”叶明轩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来，“我发现阵法每五分钟会停一秒——”
“一秒能干啥？”周小胖小声嘀咕。
“够我进去。”我深吸一口气，“你们拖那一秒。”
说完，我运起灵力，脚尖一点，朝阵眼冲去。
就在最后一刻，阵法果然停了一下。我趁机钻进去，没想到一脚踩空，整个人往下坠。
“哎哟！”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谁挖的坑啊！”
西周漆黑一片，只有钉子发出微弱红光。我摸着墙往前走，隐隐听到一阵低沉的吟唱声。
“有人在施法！”我加快脚步，顺着声音追过去。
穿过一条窄窄的通道，我到了一个地下室。中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那天逃跑的黑袍男子。
“又见面了。”他冷冷一笑，“这次你没那么好运。”
“是吗？”我扬起下巴，“你猜猜我是故意进来，还是不小心？”
他愣了一下，接着大笑“不管怎样，今天你的灵力归我。”
他话音刚落，地下室亮了起来。无数噬魂钉悬浮在空中，组成一个复杂图案。
我眯起眼睛“这就是终极版噬魂钉阵的核心？还挺讲究。”
黑袍男子双手快速结印，钉子疯狂旋转起来。我能感觉到体内灵力一点点被抽走。
我舔了舔嘴唇“有点意思，不过你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他警惕地看着我。
“本座最烦别人抽我灵力。”我冷哼一声，猛地掐诀。
一道金光从掌心射出，冲向阵眼，却被钉子吞噬。
“没用的。”黑袍男子狞笑着，“这阵法能吸收所有攻击。”
“是吗？”我歪着头，“那三倍威力呢？”
说着，我又甩出三道符咒，钉子全吞了下去，半点反应都没有。
“别挣扎了。”他步步逼近，“乖乖当我灵力电池。”
我假装害怕往后退“那你得给我好吃的，不然我抗议。”
“你还想吃啥？”他嗤笑。
“比如……”我突然露出诡异的笑，“你的心脏。”
话音刚落，我猛地咬破指尖，在空中画了一道血符。这是新研究的招式，还没试过。
血符成型，阵法剧烈震动起来。钉子发出刺耳的嗡鸣声，像是受了刺激。
“哦，没什么。”我耸耸肩，“在你阵法里埋了点惊喜。”
原来三道符咒是幌子，真正杀招藏在血符里。这是从叶明轩那儿学的黑客思维——虚实结合。
钉子不受控制地乱飞，有的还扎向黑袍男子。
“你！”他急忙后退，一根钉子擦过手臂，疼得大叫。
“轮到我了。”我掐起法诀，准备解决他。
可这时，胸口一阵剧痛。我低头一看，一根钉子穿透了肩膀。
“哈哈哈！”黑袍男子狂笑，“你以为能赢？”
钉子越来越多，我快站不住了。灵力像开闸的洪水往外涌，意识渐渐模糊。
“顾沉舟……”我喃喃着，“你再不来……我没法跟你斗嘴了……”
就在我快晕过去时，一道银色光芒划破黑暗。紧接着，一声枪响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