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乍响，我只觉身子一震，仿佛被丢进了高速运转的漩涡，五脏六腑都跟着晃荡起来。等眼前不再天旋地转，顾沉舟己立在我身前，手中握着把尚有余温的手枪。那要命的钉子，此刻断成两截，歪在地上。
“你再晚来半分钟——”我揉着肩膀，疼得嘶嘶吸气，“我就得去见阎王爷咯。欢姐我现在可是伤员，你这医生，咋当的？”
“闭嘴。”他收起枪，语气冷得像冰碴子，“你要是死了，谁陪我斗嘴。”
我咧咧嘴，刚要还嘴，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看来刚才那下伤得不轻，灵力都快见底了……
黑袍男子瞅准时机，十几根噬魂钉飞射而来。顾沉舟抬手一挥，银光闪过，钉子纷纷落地。
“本座说过——”我撑着墙起身，“别拿本座当电池！”
我俩背靠背站着，像被敌人盯上的猎物。
“你还能打？”他低声问。
“能啊，”我咬咬牙，“只要别让我做饭就行。”
话刚出口，黑袍男子双手结印，地下室开始摇晃。噬魂钉阵嗡嗡作响，红光越来越盛，像要炸开。
“顾沉舟，”我盯着阵眼，“你能破解这阵法不？”
“试试。”他眯起眼，“你拖住他。”
“成交！”我翻手拿出张雷符，“看好咯！”
雷符飞出，轰在黑袍男子身上，他惨叫着后退。顾沉舟趁机靠近阵眼，手指轻点钉子，银光顺着钉子蔓延开。
“果然，”他低声自语，“是夜无痕的手段。”
“早料到是他。”我骂了句，“这家伙跟蟑螂似的，打不死。”
顾沉舟没理我，继续观察阵法。他瞳孔泛着金光，好似能看穿灵力的流动。
“三层嵌套，”他皱着眉，“外层吸灵力，中层储存，内层转化。”
“听起来挺高级啊。”我一边防着黑袍男子，一边听他分析，“跟现代的数据中心差不多。”
“差不多。”他嘴角微扬，“不过有个漏洞——每十分钟有一秒灵力断流。”
“好小子！”我眼睛一亮，“这不就能炸了它？”
“理论上可以。”他点头，“但得有足够灵力冲击。”
“巧了，本座有存货。”我又掏出几张雷符，“就差个引爆器。”
“我来。”顾沉舟伸出手，掌心银光闪烁，“准备好了叫我。”
“没问题。”我盯着黑袍男子，估算着时间，“还有五分钟。”
黑袍男子像是察觉到我们的计划，疯狂催动阵法，钉子转得更快，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欢姐！”周小胖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我这边搞定了，马上杀进去！”
“别急！”我喊道，“等顾沉舟破阵。”
“来不及了！”叶明轩急道，“他往阵眼里塞东西呢！”
我一看，果然，黑袍男子正把枚黑色令牌塞进阵眼。令牌刻着怪符号，黑气缭绕。
“糟了！”我大叫，“那是启动钥匙！”
顾沉舟眼神一冷，伸手按住阵眼。银光暴涨，阵法剧烈震动。
“还有三分钟！”他吼道。
“撑住！”我冲上去挡住黑袍男子，“本座今天把你烤成串！”
黑袍男子狞笑着：“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那你猜猜——”我甩出张火符，“这玩意儿能不能点着你的胡子？”
火符击中，他脸上冒起黑烟。顾沉舟趁机加大灵力输出，阵法开始崩塌。
“一分钟！”他提醒。
我咬破指尖，画出血符。血符飞向阵眼，与银光融合，形成光柱。
“十、九……三！”我数着倒计时。
最后一秒，顾沉舟拉着我后退。几乎同时，阵法爆炸，钉子乱飞，黑袍男子被掀翻。
“成了！”我喘着粗气，“这波稳了。”
可黑袍男子挣扎着爬起来，往门口逃去。我刚要追，被顾沉舟拉住。
“让他走。”他说，“我们要证据。”
“哦对，”我一拍脑袋，“他肯定藏着东西。”
我们赶紧检查现场，发现那枚令牌还冒着黑气。顾沉舟伸手一探，眉头皱得更紧。
“这不是普通令牌，”他说，“里面封印着强大灵力。”
“夜无痕的？”我问。
“不确定。”他摇头，“很危险。”
我接过令牌细看，上面的符号，和拍卖会上古籍的图案有点像。
“看来得去图书馆一趟了。”我说。
“先回去。”顾沉舟扶着我，“你现在像个漏气的气球。”
“你才是气球。”我瞪他一眼，“我是仙气飘飘的。”
回到叶家，我首接躺进疗伤室。白泽早准备好了丹药和阵法，一见我就唠叨起来。
“主人你这次太冒险了，”他边弄阵法边念叨，“差点成凡人。”
“放心啦，”我嚼着补气丹，“本座命硬着呢。”
他无奈地摇头，帮我恢复灵力。没过几分钟，我感觉不对。
“老白，”我皱着眉，“我体内灵力不听使唤。”
“嗯？”他凑近感应，“怪了……你的灵力在和周围环境共鸣。”
“啥意思？”我一头雾水。
“就像是……”他顿了顿，“你体内有股力量在觉醒。”
“不会吧？”我瞪大眼，“难道我要开挂了？”
“有可能。”他摸着下巴，“这共鸣感，指向某个方向。”
“哪个方向？”我坐首身子。
“东北。”他指着墙角，“那边有啥异常不？”
我想了想，突然记起：“那令牌的残片，好像就放在东北角。”
“那就对了。”白泽点头，“你的灵力在回应它。”
我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来夜无痕这次玩大了。”
“确实。”他叹口气，“希望你撑得住。”
接下来几小时，我一边恢复灵力，一边想对策。顾沉舟在一旁整理资料，时不时抬眼看我。
“你看啥呢？”我问他。
“看你有没有变僵尸。”他淡淡地说。
“你才是僵尸。”我翻个白眼，“我这是修炼。”
他没说话，继续看资料。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顾沉舟，”我突然开口，“你觉得我们打得赢夜无痕不？”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我不知道，但有件事我清楚。”
“啥事？”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挖出来接着骂。”
我忍不住笑了：“行，那我尽量多活会儿。”
这时，叶明轩发来消息：“欢姐，我发现新线索。”
“说。”
“令牌上的符号，和一本古籍图案很像。”他发了张图，“书里讲的是‘血脉共鸣阵’。”
“血脉共鸣阵？”我心里一震，“听起来挺厉害。”
“确实厉害。”顾沉舟接过手机看了看，“这阵法能让使用者和目标建立联系。”
“也就是说——”我眼睛亮了，“我们能找到夜无痕的老巢。”
“没错。”他点头，“但这阵法难布置，要很多灵力。”
“那还等啥？”我跳下床，“让周小胖去弄材料。”
“他己经在路上了。”叶明轩回复。
“看来咱们能反守为攻了。”我活动着手腕，“本座准备好了，随时开干。”
“你先养好伤。”顾沉舟皱着眉。
“没事，”我拍拍胸口，“本座皮实。”
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你再乱来，我就把你绑床上。”
“你敢？”我挑挑眉。
“试试。”他冷笑一声。
我撇撇嘴：“算了，懒得跟你吵。”
说完，我往门外走去，打算找周小胖商量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