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那块金属碎片，它表面泛着诡异的红光，心脏蓦地狠狠一跳。这哪是什么普通改装件，分明像是从某个法器上剥落下来的残片。
“顾明远这家伙……”我嘴唇微动，喃喃着，“莫不是把邪修那一套全搬到现代来了。”
“你打算拿它怎么办？”顾沉舟不知何时站到旁边，语气平淡得就像在问今晚吃啥。
“当然要研究研究。”我把碎片塞进兜里，冲他扬了扬下巴，“说不定还能反向破解他改造法器的技术。”
“你就不怕里面藏着诅咒或者陷阱？”他挑了下眉。
“本座可是活了三百年的老怪物。”我拍了拍胸口，“区区一块破铁能把我怎样？”
话刚说完，兜里就传来轻微震动，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乱转。
我一下子愣住：“……不会这么倒霉吧？”
“怎么了？”顾沉舟警觉地往后退一步。
“没事没事。”我强装镇定，声音却有点发颤，“可能是手机振动。”
“你的手机在充电仓里呢。”他淡淡地提醒。
我顿时语塞。
果然，那块碎片发出微弱的嗡鸣声，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快回屋！”叶明轩不知啥时候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平板，大声喊道，“这东西可能是夜无痕设计的追踪器！”
“靠！”我撒腿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谁来帮我把它扔远点！”
“我来！”周小胖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就要接。
“别碰！”我和叶明轩同时喊出声。
可惜晚了，他一把抓住碎片，整个人瞬间僵住，额头上慢慢浮现出一道青色纹路。
“小胖？！”我急得双脚首跳。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变得深邃又空灵：“欢姐……我好像……看到些东西。”
“看到啥了？”我紧张地问。
“一堆齿轮、电路板……还有符文。”他声音低沉，“像是某种融合科技和修真的装置蓝图。”
“卧槽！”叶明轩眼睛一亮，“这是夜无痕的炼器图纸！”
“看来这家伙想把现代都市变成法器工厂啊。”我咬着牙，恨恨地说，“咱们得赶紧阻止他。”
“问题是，咱们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顾沉舟冷静地分析，“除非……能顺着这块碎片找到源头。”
“那就动手吧。”我搓搓手，“反正今晚也没事。”
于是，我们几个人窝在客厅，围着那块碎片开始了“高科技 + 修真”的联合破解行动。
折腾了一整晚，除了确定它是追踪器，啥都没弄明白。
“不行了不行了。”我瘫在沙发上，“再这样下去，我都怀疑自己穿越错世界了。”
“你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顾沉舟一边调试设备一边说。
“我是说……”我叹了口气，“感觉越来越不像单纯的修仙故事了。”
“你以为呢？”叶明轩推了推眼镜，“你以为你妈为啥一首找古董法器？你以为我为啥开发家族防御系统？你以为白泽为啥整天打王者农药？”
“等等。”我突然想到什么，“白泽最近沉迷游戏，该不会是因为……”
“对。”叶明轩点点头，“他用游戏数据模拟阵法运行，刚找到了夜无痕的一处藏身点。”
“啥时候的事？”我惊讶地张大嘴。
“就刚才。”他说，“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苏明玉（我妈）。
“完了。”我眼睛瞪得老大，“她该不会要下来了吧？”
“你妈知道我们在研究这个？”顾沉舟皱起眉头。
“不知道。”我咽了口唾沫，“但每次她打电话，准没好事。”
果然，电话一接通，我妈的声音传来：“清欢，你在哪？”
“在家呢。”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家里那个地下室，是你动过了吗？”
“没有啊！”我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说漏嘴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我妈轻声说：“你下来看看。”
我挂了电话，脸色煞白：“完了，我妈发现我偷溜进地下室了。”
“那你还不赶紧去？”顾沉舟催促道。
“我不想去。”我紧紧抱着沙发扶手，“上次进去差点被机关困住。”
“我去。”周小胖举起手，“反正我现在刀枪不入。”
“行吧。”我叹了口气，“带我上去看看。”
地下室门口，我妈己经等在那儿了。她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手里拿着一枚古铜钥匙。
“你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密室？”我试探着问。
“当然。”她笑了笑，“这是我留给你的。”
“啥意思？”我一头雾水。
“当年我在修仙界只是个小散修。”她轻轻推开门，“但为了救你，我舍弃了修为，转世重修。”
我呆住了。
“这里面藏着你前世留下的东西。”她走进屋子，打开灯，“还有……一件真正的法器。”
地下室里面比我想象的还震撼。整面墙被改成一个巨大的符文阵列，中央悬浮着一把古朴的长剑，剑身散发着淡淡的青光。
“这把剑……”我走近一看，心跳陡然加快，“和小胖觉醒时的气息一模一样。”
“它是你前世最忠诚的伙伴。”我妈轻声说，“也是你这一世最大的依仗。”
“那我要怎么才能……”
“用自己的血唤醒它。”她说，“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我咬破指尖，让一滴血落在剑身上。刹那间，整个地下室光芒大盛，剑身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欢姐！”周小胖惊呼，“你头顶冒金光了！”
我没理他，只感觉脑海中涌入无数记忆片段——战斗、牺牲、重生、轮回……
“原来如此。”我睁开眼，眼神变得坚定，“我知道怎么对付夜无痕了。”
“那就准备去拍卖会吧。”我妈微笑着说，“今晚有场神秘拍品专场，有件法器正是你需要的。”
“拍卖会？”我愣了一下，“哪家举办的？”
“顾氏集团主办。”她眨眨眼，“听说他们的继承人也在现场。”
我扭头看向门外的顾沉舟，他正靠着门框，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们两个……”我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好好玩。”
我一时无言以对。
当晚，我们来到了顾氏大厦顶层的拍卖会现场。水晶吊灯光芒耀眼，名流们聚集在这里，穿着西装的绅士和戴着珠宝的贵妇们在小声交谈。
我穿着一身改良汉服，头戴银饰，手里拿着三枚铜钱，淡定地翻看拍卖目录。
“编号023号，青铜鎏金香炉，据说是唐代某位国师用过的法器……”
“假的。”我不屑地笑了笑，“铜钱告诉我这东西最多只有三十年历史。”
“024号，明代紫檀木匣，里面藏着未知卷轴。”
“这倒有点意思。”我眯起眼睛，“不过底价两百万，啧啧。”
“要不要我帮你竞拍？”顾沉舟在我耳边轻声问。
“不用了。”我摆了摆手，“你弟弟估计正等着抬价呢。”
果然，没过多久，我在人群中看到了顾明远。他坐在前排，左手缠着绷带，眼神阴狠。
“哟。”我故意提高音量，“这不是昨晚被雷劈的那位吗？”
他猛地转过头，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
“本座今天心情不错。”我朝他挥挥手，“不跟你计较撞我家门的事儿。”
这时，025号拍品被拿了上来。那是一个黑漆漆的盒子，看起来普普通通。
主持人介绍道：“这东西来自西域古墓，经专家鉴定，是明代炼器宗师制作的，有强大的灵力波动。”
我捏了捏铜钱，卦象立刻变了。
“好家伙。”我低声骂道，“这东西真是法器，还是那种能吸收怨气转化能量的类型。”
“听起来挺危险的。”顾沉舟皱起眉头。
“所以必须买下来。”我眼神坚定。
拍卖开始，价格一路上涨。顾明远频繁举牌，每次出价都比我高百分之十。
“这家伙疯了吗？”我咬着牙，“他到底想干啥？”
“逼你暴露更多实力。”顾沉舟冷静地分析，“或者……引你动手。”
“哼。”我冷笑一声，“既然他想看戏，那本座就满足他。”
我悄悄摸出一张雷符，趁主持人宣布加价时，甩手扔了出去。
“啪！”
雷光炸开，顾明远的头发瞬间竖起来，像个爆炸头模特。全场都轰动了。
“不好意思啊。”我举起手，“手滑了。”
顾明远怒吼着站起来，却被保安拦住了。
“继续拍。”我若无其事地坐回座位。
最后，顾沉舟花天价拍下了那件法器。他把盒子递给我，眼神认真：“送你。”
我接过盒子，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
“谢了。”我说。
他微微一笑：“下次别随便扔雷符。”
我刚想回嘴，忽然注意到他手腕上有一道极细的疤痕，隐隐泛着青光。
“那是……”我眯起眼睛。
他不动声色地拉下袖口：“没什么。”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没说话。
拍卖会结束，我们走出大厅。夜风吹过，我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顾沉舟。”我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啥会有读取记忆的能力？”
他脚步停住。
“你知道些什么？”他问。
“我不知道。”我笑了笑，“但我很快就会知道了。”
我转身离开，身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
“小心点，叶清欢。”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
“你也是，顾少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