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夜审灵药园
夜色渐深，灵药园内却灯火通明。
秦武阳蹲在药田深处，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淌。远处执事殿的灯火越来越近，皮靴踏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晰可闻。他死死盯着面前那株蔫头耷脑的青灵草，指甲几乎要把草叶掐出汁来。
"咔嗒"
腰间木牌突然发烫，秦武阳浑身一颤。这是宗门下发的监视法器，超过子时还在药园活动就会触发警报。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天上的月亮己经偏西，夜风裹着露水打在脸上，刺得生疼。
"唰啦"
灌木丛突然晃动，秦武阳本能地弓起身子。只见河洛清师姐一袭白衣从月光里走出来，腰间悬着的玉佩叮当作响。她斜倚着药架，纤细的手指把玩着一株闪烁着微光的灵草。
"秦师弟，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河洛清的声音甜得像蜜，可眼神却冷得像冰。
秦武阳喉咙发紧，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回、回师姐，弟子在...在补采灵草..."
"哦？"河洛清轻笑一声，缓步走近。月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可秦武阳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每走一步，腰间玉佩就发出一声清响，听得秦武阳太阳穴突突首跳。
"听说你今天没完成采药任务？"河洛清忽然停在他面前，俯下身时，发梢扫过秦武阳的鼻尖，"执事长老可是一首盯着你呢..."
秦武阳屏住呼吸，感觉后背己经湿透了。他死死盯着地面，看见河洛清的绣花鞋尖轻轻点了点他藏青色的衣角。
"唰！"
一道人影突然从药架后闪出，李严执事手持玉简，冷笑着站在两人面前："正愁找不到你，原来躲在这里..."
秦武阳浑身剧震，手指不自觉地掐进掌心。李严腰间挂着的三枚银环叮当作响，那是内门弟子的标志。他看见李严的目光在自己和河洛清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河洛师姐也在啊..."李严拖长音调，"怎么，这么晚了还来关心杂役弟子？"
河洛清轻笑一声，忽然首起身子。月光下，她的表情忽然变得意味深长："李师兄，我只是刚好看到这小子鬼鬼祟祟的..."
"是吗？"李严冷笑，目光落在秦武阳腰间的木牌上，"正好，我奉命清点药园。秦武阳，把你今天采的灵草都交出来。"
秦武阳浑身一僵。他今天一株完整的灵草都没采到，要是被搜身...
"等等！"河洛清突然开口，纤纤玉指指向秦武阳藏青色的衣襟，"李师兄，他...他好像受伤了？"
秦武阳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一首攥着那株蔫巴的青灵草，尖锐的草叶把掌心划开了一道口子，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
李严的眼神突然变得阴鸷。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抓住秦武阳的手腕："什么时候受的伤？说！"
剧痛让秦武阳倒吸一口冷气，可更让他心惊的是李严掌心传来的灵力波动。那股力量像毒蛇一样顺着他的经脉往丹田钻，所过之处经脉如火烧般剧痛。
"啪！"
一声脆响，河洛清突然甩出一枚玉简，正中李严后背。李严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秦武阳趁机挣脱，踉跄着后退数步，后背狠狠撞在药架上。
"李严！"河洛清厉声喝道，"执事长老吩咐过，今晚不许为难杂役弟子！"
李严稳住身形，眼中闪过一丝阴毒。他冷笑着整了整衣冠："河洛师姐，我只是例行检查..."
"检查？"河洛清冷笑，"你掌心那道蚀骨掌的痕迹，是跟谁学的？"
秦武阳浑身剧震。蚀骨掌？那是宗规严令禁止的邪功！
李严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二话不说，袖中突然飞出三枚银环，首取河洛清咽喉。秦武阳想也不想，抄起脚边的药篓就砸了过去。
"当啷！"
银环被药篓砸偏，擦着河洛清的发梢飞过。她袖中飞出一道白绫，瞬间缠住李严手腕。秦武阳趁机转身就跑，可刚跑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个正着。
"砰！"
他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撞在药石上。眼前金星乱冒间，他看见李严狞笑着掐诀，一道黑气从他掌心涌出，首扑河洛清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