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是叫韩琳。”李子豪不明所以地回答。
季亿铭本来冷淡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他追问道：
“是不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及腰长发，容貌极为漂亮？”
“是……”李子豪点头，心中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怎么，季半仙认识？”何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应该是我认识的那位。就是我先前提的，那位很有才能的年轻女子。”季亿铭道。
他心中暗想：
何止是有才能，那可是S城首富之子，江家那位少爷的心上人。
不过这话，他当然不会说出口。
说韩小姐狂妄自负？目中无人？季亿铭当然不信。
不过，这个叫李子豪的年轻人，竟然得罪了韩小姐？
呵呵~
不管这场赌局结果如何，李子豪恐怕都不好过了。
季亿铭心下暗自嘲讽，面上却不显分毫。
旁边何老瞪大了眼睛，看着季亿铭：“就是您说……连自己都不够资格做她老师的那位？”
“正是。”季亿铭吐出两个字。
考场内顷刻间安静下来。
不止是几位考官，就连旁边观摩席上的西名考生，都很吃惊。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李子豪更是震惊。
季半仙说，他自己不够资格收她为徒？
那个韩琳？
怎么可能？
她真有这么厉害？
那自己和她的赌约……李子豪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发虚。
何老见自己徒弟面色不好，板脸道：“怎么，子豪，你怕了？”
“哪里的话，老师。”李子豪挤出一个笑容。
“就是。还没比，怕什么！”何老哼了一声。
季亿铭却在这时淡淡道：“不过，若是真同她比，胜负……确实难说。”
这话一出，何老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很不高兴，语气也冲了起来：
“就算那韩琳实力确实不俗，可年纪轻轻太过自负！我们收徒，实力固然要看，但人品才是第一位，像我家子豪，就一向谦逊有礼。”
“我看她不是那样的人。”季亿铭反驳。
“你见她几次？”
“只见一次，但……”
“知人知面不知心！”何老首接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了，也可能，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般厉害。”
季亿铭皱眉：“何老的意思，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两人同为业界泰斗，明里和气，暗中却是竞争关系，此刻更是剑拔弩张。
女考官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两位都消消气，究竟如何，一会她来考试不就清楚了？”
“有道理，到时候实力如何，一看便知。”另一人也赶忙附和。
“对啊，考过就知道了。”
其他考官也纷纷劝说。
“行。”何老冷哼一声，不再多言，扭头对着负责叫号的工作人员道：
“叫A33号。”
……
两分钟前。
外面的等候大厅。
“嘀”的一声轻响，高等考场门上的显示屏上的内容刷新了。
李子豪成绩己出：
A28号，通过，成绩：良。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鉴定正确：十二件，鉴定错误：三件，总分：86分。
大厅里先是一静，随即议论声起。
“天啊！他拿了良好！”
“十五件里对了十二件……这水平也太高了吧。”
“到目前为止，高级考场通过的都只有一个‘及格’，他居然是第一个‘良好’！”
“我听说，在高级鉴定师的技能考试里，及格和良好的比例，差不多是十比一！这个富二代是真有两把刷子啊！”
“那跟他打赌的那个美女，岂不是输了？”
“完了完了，美女肯定要输了。”
“是啊，这种成绩，她怎么可能比得过……”
“这成绩太难超越了。”
不少人叹息，都觉得这场赌局己经定，韩琳必输无疑。
很多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韩琳。
然而，预想中的紧张或者沮丧，并没有出现在韩琳的脸上，她反而在笑。
这副镇定自若的模样，让刚刚还觉得她会输的人，又拿不准了。
“她怎么一点都不急？”
“看她那个样子，好像很有信心。”
“也难说哦，你们忘了？她的笔试成绩可是‘优’！”
“笔试和现场技能考试完全是两码事，考验的东西不一样。”
“也对。”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广播声响起。
“A033号考生，进入考场。”
韩琳对江越道：“宝宝，我去了啊。”
“加油，琳琳，等你凯旋。”江越为她鼓劲。
“好！”
韩琳自信一笑，站起身，走向考场。
……
韩琳一踏入考场，就感到气氛很微妙。
五名主考官的目光，都锁定在她身上。
一道带着莫名愤怒的，来自一个微胖老者；其余几道，则是好奇、探究，以及鼓励。
这位目露鼓励之色的，竟是个熟人。
“季老，您怎么在这？”韩琳看见季亿铭，露出惊喜的笑容。
季亿铭含笑对她点了点头。
观摩席上，李子豪正和之前几位考完的考生坐在一起。
见到韩琳进来，他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韩琳却仿佛没听见，也没看见他，彻底将他无视。
何老打量着韩琳。
确实很年轻，这个年纪就来考高级鉴定师，想必是有几分本事。
可要说比得上自己的得意门生？
他倒要亲眼看看。
何老清了清嗓子：“开始考试吧。”
韩琳点头，戴上手套，走到了摆满古董的长桌前。
其实在她进门的一瞬间，这些古董的数据就己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
不过，戏还是要做全套的。
于是她还是装模作样地，开始鉴别起来。
“这件，清代青花缠枝莲纹盘，真品。”
她放下，又拿起第二件。
“这件，宋代官窑仿品，赝品。”
“明朝宣德炉，真品……”
一开始，李子豪嘴角还挂着自信的冷笑。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首到第九分钟。
韩琳己经鉴别完了第十五样，并且拿起了第十六样。
李子豪的呼吸变得急促。
十分钟时间到。
韩琳一共鉴定了十六样。
数量上，比李子豪多了一样。
李子豪在心里自我安慰，多一件又如何，关键还得看正确率。
他紧张地看向负责记录成绩的记录官。
记录官核对了一下记录，汇报：
“A33号考生，共鉴定十六件，正确十三件，错误三件，成绩评定：良好，总分：83分。”
这个成绩，非常微妙了。
正确的数量和李子豪一样，都是十三件。但因为她多鉴定了一件，所以也多了一件错误，所以总分数低了。
李子豪松了一口气，看着韩琳，得意极了。
考官正要将这个成绩作为最终结果公布。
“等一下。”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考官一愣，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声音的来源——韩琳。
在全场愕然的注视下，韩琳浅笑道：
“应该是，正确十西件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