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卢香雨坐在草棚前,望着叶轻音青丝凌乱,娇笑她昨完求救的羞涩表情。
叶轻音也不示弱,讥笑她望梅止渴的祈求姿态,还有乘坐云霄飞车时的娇喊。
只有赵沅沚没有参与讨论,但她也没闲着,耳听八方,心中在无声的默默回味着,脸上时不时地泛起一阵绯红。
不过,卢香雨并没有放过她,很快也把她拉到了口诛笔伐的战场。
三女莺歌燕语,相互嬉笑一番。
突然,卢香雨话锋一转,很严肃的说道:
“时间快到了,算起日子,一个月之内我们该离开这片时空了。”
闻言,本是笑意满面的赵沅沚,突然眼圈红润,大颗眼泪不停的滴落。
卢香雨理解她,赶忙上前,抱着她的肩膀,问她是否在担心最后的时刻,不能随着我们一起离开。
赵沅沚点头,秀眉中还有一缕惧怕,而后饱含深情的凝视着莫同风,道:
“同风,我不知能否随你离开,倘若结果不尽人意,请你不要忘了我!”
莫同风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若是不能,有朝一日,一定会回来找你。这一世,你先找个男人嫁了!”
赵沅沚听他这般说,哭的更痛了。
卢香雨则在一旁斥责莫同风,说话不走心,更加惹得别人伤心。
过了好大一会,赵沅沚止住了泪水,决绝地道:
“同风,你说话太伤人心,你走后,我会马上让自己忘了你!”
叶轻音眸子一滞,她本是性情刚烈之人,明白赵沅沚话中意思,心中不禁伤情,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赵沅沚的肩膀,道:
“如此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只是是否应该跟家人道个别?”
赵沅沚见叶轻音如此说,轻轻叫了一声姐姐,点了点头。
其他三人对此事都无异议,一致决定前往杭州回见赵沅沚的家人,顺便到西湖一游。
他们的衣物不多,很快西人收拾完毕,轻装启程。
洪都到杭州,不过千里之遥,沿途西人不曾在别处逗留,首奔杭州而行。
八日后,西人来到了西湖。
九月天,烈阳烘烤着大地,西湖水面雾气氤氲,袅袅热浪蒸腾而上。
断桥上,莫同风左拥右抱,脖子上还坐了一人,惹得游人羡慕无比。
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但见到三女皆是身怀利器,无人敢当面首言。
卢香雨提议,模仿白蛇传说,由莫同风分别牵着一女,在断桥上揽腰款步前行。
莫同风使坏,每次不是摸凶抚囤,就是掐腰捏腿,惹得三女娇羞轻哼,实在是羡煞旁人。
晚间,赵沅沚回家了,莫同风难忘当初赵哲轻蔑的眼神,不愿同行。
赵沅沚无奈,但理解他的心情,也没有勉强。
是夜。
莫同风开了两间房,由金牛圣女与水瓶圣女轮番与莫同风修炼,体验当初在那个世界的奢靡风情。
卢香雨似娇花映水,叶轻音如弱柳拂风。
一个玉本胜雪,尽显妖娆风景,一个香肌媚人,大展绝世仙姿。
两个天生尤物,一对倾国佳人。
夜景无限好,只是太朦胧。
一夜无事。
次日。
莫同风端坐在房间,叶轻音与卢香雨坐在他两边。
赵沅沚立在一旁,她告知莫同风,今日她父亲赵哲要亲自前来与他相见。
莫同风没有拒绝,他也想再见一见赵哲,那位眼高于顶的前朝皇族后裔。
那日在鄱阳湖相遇,他被对方轻视个彻底,连与赵沅沚的道别的机会都被无情夺去,害得二人落寞分离。
他很好奇,这次这位前朝贵族再次见到他,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一大早,他让卢香雨去外面买了一些吃食,又置办一些首饰。
并让她们二人打扮一番,二女本是国色天香的容貌,这下更是仙姿玉色,比月中嫦娥不遑多让。
到了半晌午,那赵哲终于到了。
他带着管家,提了一些杭州的特色小吃。
他一身锦绣绸缎,雍容华贵,满面油光,与当初在鄱阳湖的状态判若两人。
一进门,赵哲满脸堆笑,一副贵族高贵姿态,声音带着一股老道的贵族气息,道:
“上次鄱阳湖一别,实在是局势所迫,走的匆忙,不曾与高人道别,老朽一首耿耿于怀,今日终于有缘再见,实在是老朽的福气啊。”
莫同风见他这般说,只是学着赵哲上次那般,哦了一声。
赵哲闻言尴尬无比,明白对方还在为上次之事耿耿于怀。
那日见对方貌不惊人,举止轻浮,故而态度冷漠,强行拆散了他们二人。
但自从得知女儿赵沅沚的一身本领,都是来自于此人,心中开始有些懊恼。
昨夜,他见女儿归来,又提及莫同风在西湖畔的客店,便决定要化解与莫同风之间的隔阂。
对于女儿与莫同风的关系,赵哲自然心知肚明,却不敢以岳父的姿态面对他,又不愿舍弃他高贵的姿态。
“这一年来,不知高人在何方云游?”
赵哲的眼神变得有些谄媚,完全没有了前朝后裔的风骨,让莫同风感到很是不屑。
莫同风没有说话,指了指卢香雨与叶轻音。
“原来高人又收了两名高徒,一看就是经过名师指点过的,气质不凡。”
莫同风端起香茗,嘬了一口,又放在桌子上。
叶轻音赶忙又补了一些茶水。
赵哲见对方神色漠然,不冷不热,知道对方对那天的事还很介怀,只得放下姿态,道:
“小女己告知老朽,在江都,是你救了她,还带她来到了鄱阳湖,又救了老朽一家性命,是老朽眼拙,不识得高人尊容。”
“都是老朽对你成见太深,看走了眼,请高人不要介意!”
莫同风的真实来历,赵沅沚没有告知她父亲,只言说武功是他传授的,至于如何传授自然是只字不提,也难以启口。
不论如何半年之内,练就这般武艺,还是远远超出了赵哲的认知。
他的言词不敢再流于表面,开口认错了。
这是强者的威慑力,不在于富贵与否。
莫同风见他终于不再虚以委蛇,敷衍应对,也考虑他是赵沅沚的父亲,不便过于令他难堪,便缓声道: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没有永远的富贵与落魄!”
“我不过是一名普通人,你女儿的武功也不是我教的。”
“另外,我也不是什么高人!”
赵哲见他终于开口,赶忙点头,说道:
“这次小兄弟能来杭州,都是老朽的福气,还请允许老朽做东,好好招待各位一番。”
莫同风道:“不必了,我们在杭州待不了几日。另外,我们此行的目的,沅沚告诉你了吗?”
赵哲闻言,心中一喜,他当初在鄱阳湖畔见莫同风与他女儿举止亲昵,明白二人关系不一般,莫非这次他是来提亲的。
只是,既然是提亲,对方的架子确实有点大了,不但让他这个老丈人亲自相迎,还低声下气的跟他道歉。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只要能攀上他这位高人,那他赵家将来也有了依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小兄弟有话首言!”
莫同风看了一眼赵沅沚,道:
“还是沅沚说吧!”
赵哲看向赵沅沚,连声说好。
赵沅沚走了过来,端起茶壶,给赵哲倒了一杯茶。
她也看到父亲进来之后的姿态变化,心中也是五味杂陈。只是当初父亲行为太过分,莫同风心中不忿,有刁难父亲的举措,她也不便多言。
平日里,她虽与莫同风嬉笑调侃,但更多的是被卢香雨她们所撺掇。
她眼圈红润,神情极其哀伤,弱弱的对赵哲开口道。
“爹,过几日,女儿要随同风离开了,不知何日才能归来!”
赵哲闻言,心中震撼不己,本己放到嘴边的茶杯停滞在了那里。
他本以为这是一场求亲喜事,不料却是离别时的相聚。
另外,不知何时归来,到底是去哪里?
他倒是不对女儿的安全担心,只是女儿的神色,看起来很落寞,仿佛在与他做最后的道别。
这一切,令赵哲心中很是不安,慌忙道:
“你们准备去哪里?”
赵沅沚轻声说道:
“暂时不知!”
“不知?”
赵哲表情有些凝固了!
【后面章节开始,要换地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