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茶慢煮,先生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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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守护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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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温茶慢煮,先生请留步
作者:
茗泽青云
本章字数:
7068
更新时间:
2025-06-26

夜晚的黑暗就像一块被墨汁浸透了的布,严严实实地裹住了云雀轩那亮晶晶的玻璃幕墙。

苏晴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晃晃悠悠的,看起来就像是一片模模糊糊的灰色影子。

她伸手去掏钥匙的时候,手指的关节因为用力都变得煞白煞白的。

这钥匙啊,可是她蹲守了足足半个月才弄到手的呢。

她是趁着清洁阿姨倒垃圾的时候,从阿姨围裙口袋里偷偷摸来的。

当时啊,阿姨还一个劲儿地抱怨:“云雀轩的林老师老是把钥匙挂在腰上,我擦地的时候都生怕给碰掉了。”就这么一句话,在苏晴的耳朵里就像烧着了一样,烫了整整半个月。

“咔嗒”一声,门开了,冷飕飕的风裹挟着梧桐叶一下子就灌了进来,吹得她的后脖颈凉飕飕的。

苏晴转过身反手就把门锁上了,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她脸上,那脸都青幽幽的。

镜子前面贴着孩子们练习时候的照片呢,小航踮着脚去够把杆的样子,还有陈泽宇歪着头纠正手型的侧影,每一张照片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得她的眼眶生疼生疼的。

“凭什么呀?”她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

三个月之前,她也在这儿教过课呢。

可是那些家长却说:“苏老师教的舞啊,太有劲道了,不像林老师教的那么柔和。”半年前呢,她在剧场的后台听到顾砚之问他的助理:“云雀轩的林温仪?你帮我去查查她的舞蹈教室。”当时她还以为就是普通的客户咨询呢,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啊,落在林温仪身上的那些光彩,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

螺丝刀的尖儿抵在镜面上的时候,那金属摩擦的声音就像指甲在黑板上使劲儿刮一样。

苏晴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脑海里就浮现出今天下午顾砚之站在云雀轩门口的模样。

他呀,平时那下颌线总是硬邦邦的,可那会儿就像月牙儿似的柔和起来了。

他西装的袖口沾着孩子们玩的亮片,他却一点都不在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时候,温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要进来吗?”顾砚之低头去摸内袋的动作,让苏晴一下就想起当年在剧场后台看到他摸案卷的时候,那动作一模一样。

不过啊,那时候他眼睛里透着冰寒,现在却满是炽热。

“咔嚓——”镜子上突然裂出了一道像蜘蛛网似的痕。

苏晴的手不停地抖着。

她拿出事先写好的字条,用胶带贴在裂痕的中间,那字写得歪七扭八的,写着“别再装好人”。

转身的时候,她不小心撞翻了把杆,木质的底座砸在地板上,那声响把她吓得心脏都差点停跳了一下。

她赶忙抓起螺丝刀就往门口跑,钥匙进去三次都插反了,好不容易才

门“砰”地关上的时候,一片梧桐叶从门缝挤了进来,轻轻落在了字条上。

早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云雀轩的时候,林温仪正蹲在地上系舞鞋呢。

小航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老师!镜子破了!”

她抬起头,晨雾里那道裂痕就像一条特别吓人的疤,字条被风吹得一角翘了起来。

学员们都围了过来,有个阿姨小声地说:“是不是上次那个苏老师啊?我老是看到她在教室外面转来转去的。”温仪赶忙按住小航想去摸裂痕的手,她的指尖刚碰到镜面,那股凉意就传了过来,这感觉就跟当年碰到母亲病床上的点滴管一样。

“大家先去更衣室换舞服哈。”温仪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今天咱们学《茉莉花》,都得像花骨朵儿似的,风再大也不能慌。”

等孩子们都进了更衣室,温仪这才拿出手机。

她看到屏幕上顾砚之凌晨三点发的消息:“匿名信是陈泽宇写的,他说想当个能保护别人的律师呢。”温仪首接按下通话键,就听到顾砚之那边有翻案卷的沙沙声,接着传来顾砚之的声音:“温仪?”

“云雀轩的镜子被人给砸了。”温仪把写着这事的字条拍了张照片发过去,“你能不能帮忙看看监控呀?”

顾砚之的呼吸停了一下,背景里能听到西装摩擦的声音,他说:“我半小时就到。”

嘿,结果才过了二十分钟,他就出现在教室门口了。

他白衬衫的袖子卷到小臂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发梢还带着出门时的风的痕迹呢。

在物业监控室里,顾砚之盯着屏幕里苏晴的身影,手指的关节抵着下巴,这是他看案卷时的习惯动作。

他说:“苏晴,28岁,以前是市歌舞团的演员,半年前因为编排有争议的剧目被停职了。”说着,他还调出手机里的资料,“她的银行流水显示,最近三个月老是往云雀轩周边的商铺打电话,估计是在踩点呢。”

这时候,物业大叔搓着手问:“那咱们要报警不?”温仪瞅着监控里苏晴那首打颤的肩膀,就想起上礼拜在咖啡馆碰见她的时候,苏晴瞅着孩子们练舞的眼神。

那眼神里可没有恨,满满当当的都是疼,就好像瞧见自个儿弄丢的宝贝似的。

“先别报警。”温仪扭头对顾砚之说,“你能不能帮我约她出来聊聊呀?”

顾砚之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见多了那些受害者哭哭啼啼地喊着“必须让他蹲大牢”,也见多了那些加害者梗着脖子死不认错说“我没毛病”,可像苏晴这样的,自己都被伤害了,还能把伤害自己的人往怀里拽的,他可是头一回见。

“行。”他答应得那叫一个利落,手指头在手机上麻溜地按起来,“下午三点,星芒律所的会客室。”

苏晴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都掉色了的舞蹈包,那拉链头上的蝴蝶都磨得不成样子了。

顾砚之给她推过去一杯温水,玻璃杯上的水珠顺着她的手背就往下流,就跟当年她在剧场后台哭的时候,练功服上滴的汗水似的。

“林温仪没报警。”顾砚之的声音冷得像冰锥子,“但是你破坏公私财物,还恐吓别人,这就足够把你弄上失信名单了。”

苏晴的指甲都掐到手掌心里去了,“我就是瞅她那副假惺惺的样子……”

“假惺惺的人会把被停职的你介绍到社区文化站去?”顾砚之把案卷翻开,里面是温仪半年前给街道写的推荐信呢,“假惺惺的人会帮你把舞蹈教室的租金给垫上?”说着,他又抽出那张被撕烂又粘好的合同,“你去年冬天把她的把杆给砸了,她还说是自己不小心碰的呢。”苏晴的眼泪“啪嗒”一下就掉到合同上了。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场景,温仪蹲在一堆碎木片当中,手指头被木刺扎得冒出血来,可她还笑着说:“那旧把杆也该下岗了,新把杆得挑个更结实的。”苏晴又想起自己躲在街角的时候,看到温仪把孩子们的舞鞋一双一双擦得干干净净的。

还有啊,自己藏在包里的那张诊断书,医生可是明明白白地说,她这膝盖再跳上半年,那就彻底废了。

“她让我来问问你。”顾砚之把案卷一合,说道,“下午西点,云雀轩有芭蕾课,你想不想来?”

在云雀轩的镜子前面,温仪正在给学员们调整手的位置呢。

苏晴就站在门口,手里把舞蹈包的带子都绞成一团乱麻了。

小航眼尖,最先瞅见她,就拉了拉温仪的衣服角说:“老师,苏老师是来跳舞的吗?”

温仪一转身,眼睛笑得弯弯的像月牙似的,说:“苏老师是客人呢,咱们给她留个位置好不好呀?”

学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应和着。

有个阿姨还拍拍旁边的把杆,热情地说:“来呀,我上次学下腰老是做不好,你过来帮我瞅瞅呗。”苏晴只觉得喉咙发涩,想当年自己在剧场的时候,老是嫌这些阿姨跳舞的动作笨手笨脚的,现在才恍然大悟,她们眼睛里的那种光亮,和自己12岁第一次摸到足尖鞋的时候一模一样啊。

“我……”苏晴刚要说话呢,温仪己经递过来一双软底鞋,还说:“这双是新的,我记得你平时穿37码的鞋呢。”苏晴把鞋接过来的时候,鞋盒里掉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温仪写的字:“舞蹈可不是用来比高低的,是用来在自己要摔倒的时候接住自己的。”苏晴一抬头,就瞧见顾砚之站在教室后头呢,正低着头给陈泽宇讲法律题。

那阳光啊,就从顾砚之的头发丝儿中间透过来,在地上弄出一片暖乎乎的影子。

夜己经很深了,云雀轩的灯还亮着。

温仪站在镜子前面,脚尖轻轻点着地面,《爱莲说》的曲子就在心里头慢慢淌着。

那面碎了的镜子呢,用厚纸先给遮上了,可纸角被风一吹就掀起来了,露出镜子里头还没完全裂透的纹路,就跟一朵正在开的花似的。

顾砚之站在窗户外面,手插在裤兜里头。

他瞅见温仪转圈的时候,裙子角扬起来的那个弧度,就像一片特别温柔的云彩;又瞧见她下腰的时候,后背绷得就像一根很有韧性的弦。

风把窗帘给吹起来了,他听到温仪小声哼着:“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

顾砚之摸了摸衣服里面口袋里的匿名信,那是陈泽宇写的,字里行间还带着少年人那种不太熟练的生硬劲儿:“顾律师,我想成为像您一样能保护别人的人。”可是这时候啊,他突然就懂了,真正的保护,可能不是拿法律砌一道墙,而是像温仪这样,用舞蹈铺一块软软的毯子,好让摔倒的人自己能爬起来。

梧桐树叶打着转儿,落在窗台上,温仪就停了下来,伸手碰了碰碎镜子的边儿。

明天啊,她打算去建材市场挑个新镜子呢。

那老板告诉她有一种防碎玻璃的镜子,说是就算裂了也不会伤着人。

她一边哼着《爱莲说》的调调,一边拿软布擦了擦镜面。

你瞧,那镜子上有碎痕,可碎痕里映出来的她的笑啊,就像一片月光掉进了清水里似的,可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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