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残像：未来窃梦者》第 2 章：平行世界的死者
林深盯着手机屏幕上数学家陈默的照片，后颈的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就像有台微型挖掘机在皮肉下疯狂作业。他站在研究中心楼下的奶茶店门口，玻璃上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活像被 P 进恐怖电影海报的路人甲。
“林先生？您的珍珠奶茶不要珍珠，只要奶茶。” 店员小哥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林深机械地接过纸杯，猛灌一口，甜得发齁的液体却压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 —— 这滋味，就像吃火锅时误把辣椒油当香油，刺激得人首想原地表演一个托马斯回旋。
他蹲在路边翻新闻，手指在屏幕上划得飞快。陈默的死讯下，热评第一赫然写着：“听说陈教授正在研究能颠覆密码学的算法，该不会是被外星人绑架灭口了吧？” 林深嗤笑一声，心想这届网友真是人均预言家，虽然离谱，但和自己的遭遇比起来，好像也没那么离谱了。
突然，他想起梦里第二个死者 —— 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手指在搜索框输入 “白衬衫 墨水 女性”，跳出的新闻让他瞳孔地震：“青年科学家叶柔意外坠楼身亡，生前即将公布新能源突破性技术。” 照片里的叶柔，和他梦里被匕首刺中的女生，连眼镜腿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这踏马哪是巧合，简首是现实和梦境来了波梦幻联动！” 林深的奶茶洒了半杯在牛仔裤上，他却浑然不觉。手机在掌心发烫，他鬼使神差地打开通讯录，找到苏眠的号码。通话记录里躺着昨晚的聊天记录，那句 “大脑在帮你‘清除缓存’” 此刻看起来格外刺眼。
“喂？林先生？” 苏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背景音是研究中心特有的仪器嗡鸣。林深咽了咽唾沫，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苏医生，我刚看到新闻，那个陈默和叶柔......” 话没说完，就听见对面传来东西摔在地上的脆响。
“啊，我、我手滑了！” 苏眠的声音带着颤音，“林先生，你不会真把梦和现实搞混了吧？这就像把‘老八秘制小汉堡’当成米其林三星，离谱到家了！” 她干笑两声，“这样，今晚加个安神程序，保证让你睡得比猪还香！”
挂了电话，林深盯着手机发呆。苏眠反常的反应，就像往他心里扔了颗深水炸弹。他想起检测时苏眠手抖的瞬间，想起她刻意回避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个总带着甜美笑容的女医生，像极了游戏里隐藏 BOSS 的新手村 NPC，用温柔的表象掩盖着致命陷阱。
夜幕降临时，林深蹲在叶柔生前居住的公寓楼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活像只伺机而动的巨型蜘蛛。他掏出从旧货市场淘来的二手望远镜，对准顶楼的窗户。屋里黑着灯，但透过月光，他隐约看见书桌上摆着个相框 —— 照片里的叶柔捧着奖杯，笑得灿烂，领口处果然有块淡淡的墨水渍。
“果然不是梦。” 林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绕到公寓后门，保安室的大爷正对着手机看短视频，外放的土味神曲震耳欲聋。林深掏出从研究中心顺来的访客证，往脸上一遮：“物业的，来检查电路。” 大爷头也不抬地摆摆手，就像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
叶柔的房间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书架上堆满了论文和实验数据。林深翻到一本带锁的笔记本，密码锁上贴着便利贴，写着 “生日”。他试了试叶柔的出生日期，锁 “咔嗒” 一声开了。内页上密密麻麻记录着实验数据，夹在中间的一张纸条让他浑身血液凝固：“他们来了，记忆清除实验是骗局......”
就在这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起来。林深猛地掏出手机，是苏眠发来的定位共享，地图上的小红点正在靠近。他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塞进口袋，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相框。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成蜘蛛网状，照片背面露出一行小字：“永夜将至，小心身边人。”
“林深！” 苏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林深抄起椅子抵住门，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他从窗户往下看，发现楼下不知何时停了两辆黑色商务车，几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往楼上冲，那阵仗，活像游戏里的精英怪组团刷副本。
“你听我说！” 苏眠在门外拍门，“我是来帮你的！” 林深冷笑一声，想起她白天的敷衍和隐瞒，这话说出来，可信度堪比 “我真的只是吃亿点点”。他环顾西周，发现飘窗旁有根生锈的排水管，咬咬牙翻了出去。
夜风呼啸着灌进衣领，林深抓着排水管往下滑，手掌被铁锈划得生疼。快到二楼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苏眠的尖叫：“别伤害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句话让林深动作一顿，难道苏眠真的......
没等他细想，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林深低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 是个戴黑色口罩的男人，眼神冰冷得像南极冰川。他抬脚踹向男人的脸，趁着对方松手的瞬间，纵身一跃，摔进楼下的灌木丛里。
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疼，林深从灌木丛里爬出来，一瘸一拐地往巷子里跑。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苏眠的呼喊：“林深！往左边！他们在右边设了路障！” 他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拐进左边的小巷。月光下，他看见墙上有人用红漆写着大字：“你的记忆，是他们的武器。”
终于甩开追兵，林深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条匿名短信：“想知道真相，明天凌晨三点，废弃码头仓库。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苏眠。” 他盯着短信，想起苏眠最后那句呼喊，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破事，比我追过的最复杂的案子还烧脑。” 林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抬头望向夜空。月亮被云层遮住一半，像极了他支离破碎的记忆。而那个叫 “永夜” 的组织，究竟和记忆清除实验有什么关系？苏眠又在这场阴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这些问题像无数根线，在他脑子里打成了死结。
拖着受伤的腿往家走，林深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叶柔笔记本上的话。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不是来清除记忆的志愿者，而是某个巨大棋局里的一枚棋子。而这盘棋的对弈者，正在暗处，看着他一步步走进精心设计的陷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