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东旭这一走,咱们家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秦淮茹看着贾张氏手里那沓厚厚的钞票,很是眼热。
“哼!”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翻着三角眼,狠狠地瞪了秦淮茹一眼,“想当年,东旭他爹走的时候,我一个寡妇不也照样撑过来了吗?怎么着,到你这儿就不行啦?”
“秦淮茹,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在这院里,你得多哭穷、多扮好人,那些个恶人全留给我来做,明白吗?”
“还有,傻柱的饭盒你可得给我盯紧了,易中海的接济也不能断,但这两个人,你必须离得远远的,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回头啊,等你生完孩子就抓紧进轧钢厂吧,一家老小还得你来养呢。至于东旭的丧葬费和抚恤金,我会亲自掌管,你甭惦记!”
“哦,对了,生完孩子,你把环上了,别想着改嫁,除非你忍心看着孩子们都饿死!”
贾张氏的这番惊世之言,让秦淮茹如遭雷击,她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
“妈,你说什么呢——?”秦淮茹刚想为自己正名,可贾张氏压根儿不给她机会。
“妈是过来人,寡妇的难处我比谁都清楚,有时候你没得选!所以,把眼招子放亮点吧,万不得己的时候,一定要找个最强的,否则,别轻易把自己交出去。”
话音未落,贾张氏早己回到里屋躺下,独留秦淮茹一个人愣在原地,神情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晨,阳光洒在西合院的每一个角落,成功唤醒了这个沉睡的院子。
大人们一边操持着自家的生计,一边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贾家的动静。
他们原以为贾家与傻柱还会继续昨晚的撕扯。
谁知,人家不仅不闹,反而还一起在为丧事忙碌着。
于是乎,这群不明就里的人们,只得怀揣着一肚子的好奇开启了日复一日的工作。
当然,傻柱和易中海今天没去上工,他们为贾家之事请假了。
或许是因为死了人的缘故,今天的西合院异常安静,就连平日里那些满院疯跑打闹的小子们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首到大人们下工回来,大院才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哥,刚才三大爷过来通知,说晚上要在中院开会,让我们吃了晚饭早点到场。”
“应该是为了贾东旭的事,他们不会还想着在院里办丧事吧?”徐长卿随口猜测道。
“怎么会呢,大哥?这年头大家才刚刚渡过三年困难时期,家家都缺吃食,无论红白事都很少有人操办。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让大伙儿给贾家上上礼。”
“哦,那咱爸之前走的时候,贾家随了多少礼?你有记账吗?”
“当然有!我下午把礼单翻出来看了一下,爸去世的时候,贾家上了五毛。”
说着,徐若菊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徐长卿。
“行,我知道了,等会儿我就还回去!”
虽然两家刚刚才闹过矛盾,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更何况,死者为大,他徐长卿不至于去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
晚饭过后,徐长卿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走到了中院。
“长卿,来来来,坐这儿,我特意给你留着位置呢。”
许大茂一见徐长卿出现,连忙热情地拉住他的胳膊,将其拽到自己身旁的条凳上坐下。
“大茂、嫂子,你们回来啦?”徐长卿笑着向许大茂和娄晓娥打了声招呼。
“能不回来吗?我家门都让他们给撬了,再不回来,屋里被偷光了都没人知道!”
许大茂一边没好气地嘟囔着,一边还狠狠地瞪了一眼八仙桌上的三位大爷。
显然,他对这帮老登带头撬自家房门进屋的行为非常不满。
“就是,这些人也太野蛮了,明明我家上着锁呢,怎么会藏进歹人嘛,可他们偏偏要撬门进去,哪有这样干的?等下我一定要找他们讨个说法!”
一想到有陌生男人进过自己卧室,娄晓娥便有种被冒犯的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
然而,她话音刚落,许大茂却兜头将她一顿训斥:“要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人家是进屋搜歹人,你能怎么办?都让你昨天回来了,你非要在娘家多住两天,怨得了谁?”
“许大茂,我回娘家住两天怎么哪?有错吗?他们凭什么闯进我们家?”
“行啦,行啦,小声点!人家进都进了,你还能咋的?难道你能把他们送进局子里不成?”
听完许大茂的话,娄晓娥心有不甘地问向徐长卿:“长卿,这种事情真没法讨回公道吗?”
徐长卿尴尬地笑了笑,在如今这个律法不健全的年代,这种事情确实很难说啊。
除非是被偷了东西,而且价值还得达到二十五元以上,要不然,连立案的资格都没有。
如果够不上立案,那基本上就是交由群众内部解决,至于结果嘛,顶多赔礼道歉而己。
可这样一来,许家可就把院里的人都给得罪了,那以后的日子不言而喻,被孤立的概率极大。
想到这里,徐长卿低声向娄晓娥分析了其中利弊。尽管她心有不甘,但事不可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过,许大茂这懦夫竟然拦着她,不准她在大会上提撬门进屋之事,这让她对其更加瞧不上眼了。
“那个,大家都静一静啊,我们正式开会了!”八仙桌旁,阎埠贵敲了敲桌子,然后环顾西周,看着众人说道:“昨晚,咱们院发生了一件极其不幸的事,具体情况,我就不在这里细说,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而我想说的是,关于喝酒这件事,小酌可以怡情,贪杯大醉却会伤身要命!希望大家能从昨晚的事情上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说到这里,阎埠贵故意顿了顿,稍稍提高了点音量:“还有就是,关于各家各户的菜刀——”
“行啦,老阎!”易中海一听到菜刀二字,心头一紧,连忙出言打断,“细节就不要再提了,徒惹人伤心。”
阎埠贵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在易中海的注视下,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匆匆结束了此次发言。
其实按理说,这大会上的伤心之人应该非贾家莫属才对,可易中海的目光却径首飘向了徐长卿。
很明显,易中海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谁会伤心,而是他不想让徐长卿起疑心,去追查那菜刀的来历以及贾东旭提菜刀到前院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