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该你啦,你有什么要说的?”
易中海见徐长卿神色如常,心里大松一口气,立马开始了走流程。
“行,那我说两句!”刘海中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大茶缸,清了清嗓子,把平日里学来的领导派头全都摆了一遍,这才开启了他的表演。
只可惜啊,刚一开口就暴露出他是一个拎不清的大草包!
“那个同志们,在全国人民的共同努力下,咱们的日子正在逐步好转,可谓是蒸蒸日上、很有盼头嘛。但是呢,越在这个时候,咱们就越不能松懈,越要将所有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这不,昨晚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贪杯造成的,很不幸,要——”
“好啦,老刘,不要上纲上线!”刘海中的话还没说完,易中海便一脸不满地将其打断。
“大家在厂子里劳累一天,回家喝口小酒放松一下怎么啦?你自己在家不也经常用炒鸡蛋下酒嘛,难道你这也是松懈啦?亦或者只能让你喝,不能让别人喝?”
“不不不,老易,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刘海中连连摆手否认,“我的意思是不能喝酒误事,昨晚东旭不就是因为喝多了酒,结果——”
“得啦,老刘,忌点口吧,不要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了。你还有其他说的没,没有的话——”
“有有有!”听到易中海要剥夺自己的发言权,刘海中顿时有些急了。
他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过过当领导的瘾,可话还没说两句呢,就要面临被叫停。
这让他心里如何舒服得了?
“大院是大院的事,少扯别的!”易中海耷拉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了刘海中一眼。
虽然他并没有阻止刘海中继续说下去,但却给了对方一个冷冰冰的警告。
“好好好,只说大院的事,只说大院的事!”刘海中尴尬地笑了笑。
紧接着,他迅速转过头去看向众人,继续说道:
“咳咳,那个——昨晚,大家在院里出事的时候,都表现得非常积极、非常齐心!尤其是在我们三位大爷的带领下,大家挨家挨户地搜寻歹人,排除隐患,确保了整个大院的安全。这充分展示了咱们优秀西合院的团结精神,值得表扬!”
说到这里,刘海中故意停顿了一下,暗自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众人的吹捧和附和。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狠狠一击——全场竟然毫无反应,冷场啦!
看到这一幕,刘海中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原本自信满满的表情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话说完了,剩下的就请院里的一大爷继续主持。”
易中海闻言,目光扫了一眼灰头土脸、狼狈谢场的刘海中,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小样,就你这水平还敢唱高调、摆谱?丢人了吧?夯货!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易中海也没在刘海中身上多浪费时间。
他稍稍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神情肃穆地说道:“今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东旭的意外死亡善后。”
“大伙儿都知道,东旭是贾家的顶梁柱,如今他一走,剩下孤儿寡母的好几口人没了经济来源!作为多年的邻居、工友,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家子活不下去!所以,我在这里向大家发出倡议,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一起帮助贾家度过这次难关!”
话音刚落,易中海便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轻轻地放在了八仙桌上。
“我先带个头,捐十块!老刘、老阎,你们怎么说?”
“我也捐十块吧。”刘海中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捐款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为了挽回刚才在众人面前丢失的面子,他十分硬气地没有在捐款数额上输给易中海。
而另一边,阎埠贵就很难受了。
面对老大、老二的慷慨解囊,身为老三的他陡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
“老、老易,你之前没说有捐款这回事啊?”阎埠贵小心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哎哟,不好意思啊,老阎!我以为贾家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己经用不着特意提醒了呢。怨我,怨我!”
虽然易中海嘴上道着歉,但他的语气和表情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歉意,反而更像是在指责阎埠贵觉悟不够高!
对此,阎埠贵自然也瞧出来了,所以他心里很不爽,当即便毫不客气地反驳道:“当初老徐去世,长卿音讯全无,就剩下长林和若兰俩兄妹孤苦无依,那时院里怎么没人提捐助呢?”
阎埠贵这一番话,显然是在嘲讽易中海做事不公,厚此薄彼。
可易中海是谁?人家是专玩道德绑架的双标狗!
阎埠贵居然妄想在人家擅长的领域搞事情,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吗?
这不,易中海接下来的一番话,就差点儿没把阎埠贵原地送走。
“老阎,东旭的情况和老徐不同,他是在咱们大院里意外身亡的,厂子里肯定不会给赔偿。你看看如今的贾家,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个即将生产的孕妇,这么一大家子完全没了经济来源,倘若我们再不伸出援助之手,难道就看着她们孤儿寡母都饿死不成?”
“还有啊,老阎,我不得不说你两句。作为前院的管事,当初徐家要是真有困难,你为什么不在大院里提出来?但凡你提一句,我们这些人能不帮忙吗?可三个月下来,你啥也没说啊,那我们肯定都以为徐家兄妹俩己经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嘛!”
好一个义正言辞,好一个冠冕堂皇!
面对易中海的指控,阎埠贵被气得胸口一阵发闷,差点儿就背过气去了。
三大妈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急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轻轻地拍打阎埠贵的后背,帮他顺气,嘴里还焦急地问道:“老阎、老阎,你怎么样?有没有事啊?”
“我、我没事……”过了好一会儿,阎埠贵终于缓过劲儿来。
此刻,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状态明显不佳。
“老阎啊,捐助这事儿各凭心意,你咋还着急上火了呢。大家都知道,你家解成马上要娶媳妇,手里头肯定紧,你这次不捐,也没人会说你什么。”
易中海说着最善解人意的话,却干着杀人诛心的活儿。
而反观阎埠贵,他听到这席话后,心里那叫一个恨啊,可他还不好发作。
最后,为了不让众人说他冷血,阎埠贵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衣兜里摸出了三块钱。
“我、我捐三块……”
说完,他恋恋不舍地将钱放在了桌子上。
易中海见状,心中暗自窃喜。
毕竟,他最近见阎埠贵与徐长卿走得太近,早就心生不满了。
这下可好,不仅成功挑拨了阎徐两家的关系,还狠狠地落了阎埠贵的面子,甚至让一向抠门的阎埠贵来了次大出血,一举三得,简首大快人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