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凤失魂落魄地走在街头,泪水糊了一脸,眼线晕开,像只受伤的 浣熊。她脚步踉跄,高跟鞋的鞋跟像是被施了咒,每一步都踩不稳,几次差点崴倒。过往行人匆匆瞥一眼,又冷漠地移开视线,在这繁华都市,没人顾得上她的悲伤。
风一吹,她抱紧双臂,身上那件单薄的职业装根本挡不住寒意。街边橱窗里映出她的模样,憔悴、狼狈,头发乱得像鸟窝,和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江家大小姐判若两人。她满心都是绝望,刚刚王总的羞辱像一把把盐撒在伤口上,疼得她首抽气。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渐暗,华灯初上。江梅凤瞧见一家高档会所亮着暧昧的霓虹,门口豪车云集,西装革履的男人和花枝招展的女人进进出出。她下意识地想绕开,却被一只手拽住胳膊。
“哟,这不是江大小姐吗?” 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江梅凤扭头一看,是王豹,那个在夜市被秦战天教训过的小混混,此刻他一脸坏笑,眼睛里透着不怀好意,“怎么?落难了?” 说着,他的手还不安分地捏了捏江梅凤的胳膊。
江梅凤又惊又怒,使劲甩开他的手,吼道:“你放开我!” 声音因为之前的哭泣变得沙哑又尖锐。
王豹却笑得更欢了,“装什么清高啊,你现在都这副德行了,还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 周围几个小混混跟着哄笑起来,口哨声此起彼伏。
江梅凤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给王豹一巴掌,可手被他半路截住。“还敢动手?” 王豹瞪大了眼睛,作势要还手。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你们干什么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柔从会所里走出来。她一袭红裙,风姿绰约,眼神里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 地快步走来,气场十足。
“叶柔?” 江梅凤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她。在江梅凤的印象里,叶柔和秦战天走得近,对自己应该没什么好感,此刻看到她,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一丝尴尬,又隐隐期待着什么。
叶柔走到近前,一把将江梅凤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王豹:“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男人?”
王豹看清是叶柔,脸上闪过一丝忌惮,他知道叶柔背景不简单,但又不想丢了面子,嘴硬道:“哟,叶大小姐,这是我们和江梅凤的事儿,你少管闲事。”
叶柔轻蔑地笑了笑,“闲事?我今天还就管定了。”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在王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把你大哥刘猛叫来,问问他敢不敢动我身边的人?”
王豹一听刘猛的名字,脸色变了变,他撇了撇嘴,嘟囔道:“行,叶大小姐,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说完,带着几个小混混灰溜溜地走了。
江梅凤站在原地,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委屈和感激交织。“叶柔,谢谢你……” 她哽咽着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叶柔转过身,看着江梅凤狼狈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对她的那点芥蒂此刻也烟消云散。“先别哭了,走吧,进去坐会儿。” 说着,她轻轻拉起江梅凤的手,像拉着一个迷路的孩子。
进了会所,里面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叶柔带着江梅凤找了个安静的包间,关上门,外面的喧嚣瞬间被隔绝。
“坐吧。” 叶柔指了指沙发,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倒了两杯酒,递给江梅凤一杯,“喝点,压压惊。”
江梅凤接过酒,手抖得厉害,酒水洒了一些在手上。她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呛得她咳嗽起来,眼泪又流了出来。
叶柔看着她,轻声说:“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难受,刚刚那事儿我都看见了。”
江梅凤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着叶柔,“你都看见了?” 想起刚刚屈辱的一幕,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柔点了点头,“那个王总不是什么好人,你拒绝他是对的。这种靠下三滥手段上位的人,迟早要遭报应。”
江梅凤苦笑一声,“报应?我现在都这样了,哪还敢想什么报应。我只觉得自己蠢,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说着,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叶柔坐到她旁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这么说,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能及时醒悟,就不算太晚。”
江梅凤摇了摇头,“醒悟?我醒悟得太晚了,秦战天他…… 他不会原谅我了。” 提到秦战天,她的心像被重重捶了一下,疼得厉害。
叶柔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现在是气头上,等过段时间,说不定……” 她话没说完,就被江梅凤打断。
“不会的,他和那个林曦儿在一起了,我看得出来,他们很幸福。” 江梅凤说着,眼神里满是落寞和绝望。
叶柔皱了皱眉,“不管怎样,你不能就这么放弃自己。你得振作起来,为自己活一次。”
江梅凤看着叶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这个曾经的情敌,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安慰。“叶柔,谢谢你,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叶柔笑了笑,“报答什么,都是女人,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闯了进来,嘴里嘟囔着:“叶柔,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 话没说完,他看清屋里还有江梅凤,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哟,这是谁啊?长得还挺标致。”
叶柔脸色一沉,站起身挡在江梅凤面前,怒斥道:“你喝醉了,出去!”
那男人却不依不饶,伸手就要去推叶柔,“我不出去,今天我就要和你们一起玩……”
江梅凤也站了起来,她虽然害怕,但看到叶柔被欺负,骨子里的倔强也涌了上来,“你别乱来!”
三人僵持不下,气氛剑拔弩张,眼看一场更大的冲突就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