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西合时,青布马车停在瓜洲渡口的"望江楼"前。宝钗戴着帷帽先下车,黛玉扮作丫鬟紧随其后。店小二提着灯笼迎上来:"两位姑娘打尖还是住店?"
"要两间上房。"宝钗递过一块碎银子,"再送些清淡吃食来。"
楼上客房内,黛玉推开临江的雕花窗,寒凉的夜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远处漕船灯火如豆,更衬得江面幽深难测。
"这地图不对。"她突然指着宝钗给的地图,"父亲衙门后墙外本该有棵百年槐树。"
宝钗凑近细看:"哥哥去年绘的图,竟己过时了?"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个珐琅小盒,"这是扬州近日流行的香粉,你抹些在脸上,免得被人认出。"
黛玉刚要推辞,忽听屋顶瓦片轻响。悟空变作的小贩从屋檐倒挂下来,手里食盒还冒着热气:"刚出笼的蟹黄包!"
三更时分,悟空带着黛玉潜入文庙。月光下,"明道正谊"的金匾布满蛛网。悟空刚要飞身取匾,黛玉突然拉住他:"等等!"
她指着地上几不可见的金粉痕迹:"有人来过。"
果然,匾后暗格空空如也,唯余个金丝楠木匣。黛玉用帕子垫着打开,匣底数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三万六千西百九十八..."她指尖发颤,"比父亲信中所见又少一日。"
突然,悟空一把捂住她的嘴。庙外传来周师爷阴冷的声音:"搜!那丫头必来取账册!"
次日清晨,黛玉抹了香粉,随宝钗假扮的盐商之女进入盐运使司。衙役们三三两两议论着:
"林大人昏迷七日,药石罔效..."
"昨夜西库又丢盐了,周师爷说..."
"嘘!他眼睛今日更吓人了..."
拐角处,青袍男子迎面而来。黛玉低头避让,却见那人左眼金光一闪:"站住!"
周师爷的金瞳死死盯着黛玉:"这位姑娘好生面熟..."
宝钗挡在前笑道:"周师爷说笑了,舍妹初次来扬州。"
"是吗?"周师爷袖中金丝微动,"那不妨到后堂喝杯茶..."
后院盐库前,黛玉故意撞翻盐袋。白盐泼洒间,周师爷袖中金丝如毒蛇窜出!
"啊!"金丝触及盐粒竟冒出青烟,周师爷捂眼惨叫。黛玉趁机将冷香丸粉末撒向空中,金丝顿时萎靡蜷缩。
突然,地面砖石裂开,更多金丝缠住黛玉脚踝。她挣扎间摸到腰间玉佩,玉上金纹与库房方向产生共鸣。
"父亲...在库房里?"
库房深处,林如海被金丝裹成茧状悬于梁下。黛玉的玉佩自行飞起,撞向那金色巨茧。
"铮——"
清越声响中,金茧裂开一道缝隙。林如海苍白的面容露出,心口处金纹与玉佩呼应闪烁。
"爹!"黛玉扑上前,金丝竟畏惧般退散。
林如海微弱睁眼:"玉儿...钥匙..."他颤抖着指向自己发髻,"...你娘的..."
窗外传来悟空怒吼,金箍棒破墙而入。周师爷狞笑着出现在门口:"父女团聚?正好一并了结!"
黛玉背起父亲从后窗跃出,漫天飞雪顿时模糊了视线。腰间玉佩突然发热,指引她奔向码头。
"坚持住..."她喘着气对昏迷的父亲说,"娘留下的嫁妆箱里,一定有克制金丝的东西..."
远处传来衙役呐喊,悟空变作的苍鹰在头顶盘旋引路。黛玉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雪地上脚印很快被新雪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