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内的祠堂里。
姜瑶瑶和丫鬟映月正跪在父亲姜怀瑾面前,低着头,伸着手,大气都不敢出。姜母坐在一旁,满脸心疼却无可奈何。
姜怀瑾一脸严肃,手中拿着家法,怒目而视:“瑶瑶,你说说你,怎么能如此任性!大昭寺是什么地方,是你能随便去胡闹的吗?”
姜瑶瑶委屈地哭了起来:“父亲,我真的只是想去看看,我也没想到会惹出这么多麻烦。”
姜怀瑾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差点就连累了整个宰相府!那些草原探子明目张胆的在大昭寺活动,其他人躲都躲不及,你倒好,不仅擅自跑去,还参与其中,差点受伤。”
说着,姜怀瑾举起家法,重重地打在姜瑶瑶的手上:“这次罚你半个月不准出门,就在家里好好抄写佛经,好好反省反省!”
“还有你身边的丫头,照顾主子不力,杖责二十,跟你一起反省。”
姜瑶瑶疼得首哭,但她不敢反抗,只能乖乖地答应。
姜怀瑾扔下家法,拂袖而去,姜母急忙过去抱着姜瑶瑶,心疼的看着她的手,“我的儿,母亲知道你委屈,那大昭寺虽远近闻名,但实在不是咱这等人家随便踏入的。个中缘由我以后细细讲给你听,这次听你爹的,来,映月扶着瑶瑶先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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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怀瑾回到书房,一个黑影从屏风后转出。
"查清楚了吗?"姜怀瑾沉声问道。
黑影低声道:"那女子确实是突然出现在大昭寺附近,自称什么神仙。并且她与小姐相谈甚欢,活佛似乎对她另眼相看,还推荐她去肖家。"
"活佛…"姜怀瑾眯起眼睛,“从十五年前肖云晏与草原部落一战后,他便戴上了面具…如今又多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必须盯紧了。"
"属下己经派人监视肖府。"
姜怀瑾点点头,从抽屉中取出一封信:"把这个送到王爷手中,就说...计划有变,让他的人暂时按兵不动。"
黑影接过信,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姜怀瑾走到窗前,望着肖府的方向,眼中寒光闪烁。
翌日清晨。
春桃端着洗脸水进来时,被白婉棠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姑娘昨夜没睡好?"
白婉棠揉揉酸涩的眼睛:"认床。"
一晚上做梦现代古代来回交叉,能睡好才怪。
刚洗漱完毕,肖夫人就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每人手里捧着一套崭新的衣裙:"白姑娘,昨晚睡得可好?这衣裳是我连夜让人赶制的,你试试合不合身。"
白婉棠受宠若惊:"夫人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别见外,"肖夫人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你既是云晏请来的医官,就是我们肖府的贵客。对了,云晏一早就被召进宫了,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吩咐春桃。"
白婉棠送走了肖母,在书案前坐下,想起活佛的话,到来并非偶然…来处即是归处…肖云晏身上有我想要的答案…
既然如此,那为肖云晏治疗面部创伤,应是完成穿越进度的第一步。
于是她拿起纸笔,开始列药材清单。
"当归、丹参、积雪草..."她一边回忆现代疤痕治疗的方法,一边尽量寻找古代可能有的替代药材,"还需要蜂蜜和蛋清做敷料..."
写着写着,忽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在古代,女性行医本就困难,更何况是给男子治疗面部创伤。肖云晏身为将军,若被人知道让一个年轻女子触碰面部,传出去对他的名声恐怕不利。
"得想个办法..."白婉棠咬着笔杆思索,"或许可以制作成药膏,让他自己涂抹?"
快到晌午,屋里温度有些高。白婉棠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风吹散屋内的闷热。
她忽然瞥见院墙边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白婉棠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那黑影动作极快,转瞬消失不见。
"有人监视肖府?"她悄悄退转回屋内,心跳如鼓。是冲着肖云晏来的,还是...冲着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医官"?
白婉棠喊春桃带她去找肖夫人,她向肖夫人提出要去药铺购买药材,肖夫人爽快地答应,还派了府中老管家和两个小厮陪同。
京城的大街比白婉棠想象的还要繁华。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有挑担的小贩,有骑马的贵人,还有西域打扮的胡商。
各种香气——烤饼的麦香、煮肉的荤香、药材的苦香——混杂在空气中,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古代市井画卷。
老管家带着她来到一家名为"济世堂"的大药铺。掌柜一见肖府的腰牌,立刻恭敬地迎上来:"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小店应有尽有。"
白婉棠拿出清单,开始一一采购。有些药材名字古今不同,她不得不描述形状功效,让掌柜帮忙辨认。正当她专心挑选时,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药铺对面的茶楼上,有人正盯着她看。
她假装不经意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袍的男子迅速别过脸去。白婉棠这次看到那人侧脸轮廓,虽不真切,但身形正是在肖府窗外看到的黑影!
白婉棠心头一凛,却不动声色地继续选购药材。结账时,她故意大声对老管家说:"这些药材是给肖将军治疗旧伤的,还请尽快送回府中。"
回府的路上,白婉棠敏锐地注意到有人尾随。她悄悄告诉老管家,老人经验丰富,立刻带着她拐进一条小巷,七绕八绕甩掉了跟踪者。
回到肖府,白婉棠立刻着手准备药膏。正当她在小厨房熬制药材时,肖云晏回来了。
"听说你出门遇到麻烦了?"他大步走进厨房,身上还穿着朝服,显然是一回府就来找她。
白婉棠将看到蓝袍男子的事告诉了他,末了补充道:"我初来乍到的不应该有人在意…所以我怀疑是冲着你来的。我在药铺故意说药材是给你用的,那人明显很在意。"
肖云晏眉头紧锁:"应该是姜家的人。"
"姜家?是姜瑶瑶那个姜家?"
"姜怀瑾,当朝宰相之子,姜瑶瑶的父亲。"肖云晏的声音冷了下来,“十五年前那场战役,他可是出了好大的力。"
白婉棠手中的药勺"当啷"一声掉进锅里。她突然明白了为何穿越到姜瑶瑶床上,为何在大昭寺遇险,为何又是肖云晏一行人救了她们——
他们的命运早己被十五年前的云国与草原一战紧紧缠绕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