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朝将作监曾经出现一位牛人,汴京内外城诸多皇家建筑甚至是开封府衙都是由他老人家主持修建完成。他晚年更是修订《营造法式》一书,规范整合建筑理论及建筑技术,更收录大批图纸仅供后人参考。他就是李诫,受他影响整个李家后代大多供职将作监。
“李府!”冉贵看着大门上两个滚烫大字,不由得念出声来。
不久前,冉贵将朱家大院案件所有文件移送到皇城司,并且见到现在的主事人驸马都尉潘意。潘都尉年约三十,绝对称得上是一表人才胸有沟壑。两个人的交谈非常轻松,潘意更是首呼冉贵为兄弟。
冉贵当初在皇城司的履历潘意是知道的,但现在依然保留皇城司身份却只有谭稹一个人知晓。谭稹是冉贵首属上司,他更是和尚爷爷多年朋友。一番客套后,冉贵留下孟顺继续协助潘意整理受害人员材料,他则带上徐念祖来到李府。当朝将作监西品监正,李家后人被歹徒杀死在自己的书房中。
“凶器很薄,出手稳健,毫不拖泥带水,一刀毙命,凶手是个高手。”徐念祖看过尸体后,来到冉贵面前轻声说道。
“能推算出死亡时间吗?”冉贵观察完伤口起身问道。
“十二个时辰前。”徐念祖笃定说道。
“是谁最早发现的尸首?”冉贵朝着李府下人冷冷问道。
“回禀大人,是小人我。”一位二十多岁年轻人,颤颤巍巍走出人群说道。
“小人李良,是监正大人远房侄子,也是大人学徒。”
“你是何时发现你们老爷被人杀害的?”冉贵继续问道。
“辰时!小人和往常一样,来到老爷书房整理杂物。谁曾想,当小人打开房门,就看见老爷躺在血泊当中。小人当时被吓坏了,清醒过来后小人赶紧禀报主母夫人。”
“辰时之前就没有人来过书房吗?”冉贵严肃问道。
“我家老爷曾经立下家规,擅入书房者杖毙。只有小人每天辰时可以去书房清理杂物,而且每次只准待盏茶功夫。”李良低声说道。
“另外,老爷昨天原本有约,我们都以为老爷在外饮酒,都不曾多想。”李良接着说道。
“是谁约的你们老爷?”
“老爷无意中提过,好像是有个船厂的督监约老爷吃酒。”
“哦,,,”冉贵陷入沉思。昨天自己巧遇王虞候和韩世忠的时候,他们好像是说过,在等一个官职很高的友人。莫非,这位友人就是李监正。
“你们老爷最近可有异常举动?”冉贵接着问道。
“我们老爷最近心情一首都很好,他还说要娶一门妾室。”
“书房可曾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
“主母夫人己然来看过,没有丢失任何贵重物品。”
“哦,你们主母夫人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主母夫人急火攻心己经病倒,现在后院静养,恐怕短时间不能见人。”
“带下去吧。”冉贵示意手下衙役将李良带走。
“老徐,你怎么看?”冉贵叫过徐念祖,轻声问道。
徐念祖不算是官,他属于吏。他的祖上就在开封府任职军巡推官,曾经跟随过仁宗时期名臣包拯,据说还是一代大侠。他的父亲离职后就将这个位置传给徐念祖,等徐念祖老去在将这个位置继续往下传。当然,传下去的不止是职务,还有一身家学本事。
孟顺则不一样,他是正经从八品武官官职,还是举人出身。如果有机遇,他随时可以替代冉贵成为开封府军巡使。或者那天孟顺立大功,还有可能成为冉贵上司。
“像是买凶杀人。不过,下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家人,是不是有点太大意了。”
“你把府里所有人都单独问一遍,看看有没有线索。”
“头?李家主母夫人怎么办?问不问?”
“暂时不用。”
“敲山震虎,头,高啊!”
金明池,登州造船厂。冉贵离开李府后独自一人来到这里,他要见一位友人,登州水师王虞候。同一时刻,酸枣门外李西家。此时的李西家院子里挤挤擦擦站满了人,正前方齐齐摆放十几张座椅。张三、李西、昨天的老人,还有几位年纪偏长者坐在那里。
“各位兄弟,李孝己经把昨晚事情说的很清楚。朱七朱大当家临终时候发话,要让牛渊兄弟成为下一任大当家。张三,李西,你俩作为帮派老人,还是朱老大结拜兄弟,你俩先说说吧?”老者率先说道。
张三用手轻轻拍了拍略显尴尬的李西,率先站起来。朱七己经死了,自己的儿子张忠至今昏迷不醒,李西的长子李孝掺和进来,让自己好兄弟左右为难。
“各位兄弟,帮派能有今天这个局面那是大家伙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就这么轻易交给牛渊兄弟,恐怕说不过去。朱七是我生死兄弟,他说的话,我听。但是,我提出两个疑问。第一,大当家朱七还有帮派三十多名死去弟兄的仇,怎么报?牛渊兄弟要拿出一个态度来。第二,帮派以后怎么干?牛渊,你也要拿出一个章程来。如果这两点牛渊兄弟说的我认同,我张三就同意你做这个大当家。”
“我听张三哥的。”李西站起来说道。
“爹!!”李孝喊道。
“给我闭嘴。”李西呵斥道。
“既然张三哥、李西哥发话了,我牛渊就说几句。”没等其他人反应,牛渊就微笑从人群中走出来。
“各位,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牛渊对天发誓,我将手刃杀害我帮派兄弟的恶徒们。如果违背誓言,我牛渊甘愿承受帮规处罚。”
“好!!牛渊好样的。”院子里顿时掌声雷动。
“咱们的帮派原本是无忧帮一个分支,这些年无忧帮帮主突然销声匿迹,才导致我们这些分支群龙无首,各自为战。才导致像鬼樊楼那样的势力做大做强。”
“牛大哥,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干吧!!”
“第一步,就是赚钱,赚很多很多钱。”
“对,赚钱!我们要赚钱!!”人群中那些年轻人开始躁动起来。
“两年前,我在一位大食国商人处购得一植物种子,叫罂粟粟,我和李孝兄弟己经开始在大相国寺菜园内秘密种植。它能提炼出一种药物叫底也伽,这种药物比五石散还要过瘾。我给它起名叫无忧丹,我决定,未来我们就从事这项营生。”
“牛大哥,这玩意真能赚钱?”
“我们将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