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屋里炉子还没烧旺,本来冷的哆嗦的王校长猛地出了一身汗。
“柱子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有证据吗?”
他脸色严肃起来,这帽子太大,要是扣实了阎埠贵这辈子就完了,学校今年也别想评先进了。
何雨柱点点头,“您让贵校保卫科带后勤人员去他家看看!
窗台上那个青釉的花盆,是不是他在去年三月,以教室花盆破损补充为由申请领走的。
他家五斗橱底下,是不是藏着三沓印着咱学校抬头的红纸。
看看他二儿子和三儿子用的稿纸,是不是咱学校的。
还有一整盒白色粉笔,在他书桌抽屉里放着。”
“这,嗯,咳!”
王校长听得冷汗首流,太具体了,人家肯定是掌握了准确证据!
“柱子同志,这个情况我们学校一定会严肃调查,如果属实,绝不姑息!”
“王校长,我可以带贵校保卫科的人去拿赃!”
听出王校长有压下这件事、减小影响的意思,何雨柱步步紧逼。
“柱子同志,阎老师在学校工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些东西说起来价值也不大,可能是他一时糊涂,或者是为了工作方便带回家备课?我们教育批评为主。
要是你们有什么矛盾,我可以出面调停一下。”
“请问贵校党支部办公室在哪?”
“嗯?柱子同志,我是学校管理教师纪律的行政负责人,这事你找我就行,党支部是抓思想政治的。”
王校长觉得有必要和他普及一下学校里的职能分工。
“我知道,我是去你们党支部,举报你思想有问题。”
何雨柱声音古井无波,眼神锐利如鹰,和稀泥是吗?
“我、我,我深刻的意识到了刚才的错误!我深刻反省!
什么叫价值不大?什么叫一时糊涂?
公家的一针一线,那都是国家的财产!
是工人阶级、贫下中农兄弟们用血汗创造的!
他阎埠贵身为人民教师,本应为人师表,却干偷鸡摸狗、挖社会主义墙角的勾当!
这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坏了!”
王校长思想一下就升华了,见人不表态,接着说:“我这就带人去查,如果属实,必须严惩!
不然别人怎么看咱们红星小学?怎么看咱们的教育系统?
会不会说咱们包庇腐败分子?会不会影响党和政府在群众心中的威信?”
“嗯,王校长,我相信组织,我等学校的处理结果。”
“我会找专人通知你!我们十分感谢你的热心举报!”
王校长用力的握着他的手,社会需要这样有正义感的群众!
“好!”
何雨柱说完,也不等王校长再客套,转身就走。
王校长看着关上的门,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有股劫后余生的喜悦,差点失业去学习班回炉重造了。
他知道,阎埠贵这次悬了。
......
95号院,前院,老阎家。
阎埠贵老寒腿犯了,疼的站不起来,就请了半天病假。
“老阎,你昨晚怎么给傻柱扣上那么大的帽子?”
三大妈端了杯高碎,放到床边。
“唉,耳房小还漏风,解成和于莉住的太遭罪了。
我就想着给傻柱送进去,要是真判成侵占国家财产,没几年他出不来。
这中间咱就能跟街道申请,让解成两口子住进去。”
“那敢情好了,他一个人住着全院最大的屋,可真没天理!”
三大妈畅想起来,心疼儿子啊!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
“各位,你们是?”
三大妈开门,下意识觉着几人眼熟。
“我是红星小学王校长,阎埠贵呢?”
王校长面沉似水,这件事必须快办,否则谁知道热心群众会不会往上捅。
“哎呀校长啊,刘科长?宋科长?”
阎埠贵一瘸一拐的走到外间,心里咯噔一下,这可不像是慰问的阵容,保卫科和后勤的人来干什么?
“阎埠贵同志,学校接到群众反映,你存在侵占公共财物的行为。请你配合调查。”
王校长语气冷硬,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什、什么?侵占?没有的事!谁污蔑我?”
阎埠贵脸唰的白了,声音有点发颤,下意识地去推他那副黑框眼镜。
王校长扫了眼窗台上的花盆,懒得废话,冲旁边两个科长递了个眼色。
经过后勤宋科长对比,花盆底的编号和仓库记录吻合。
五斗橱底层,三沓印着红星小学抬头的红纸被翻了出来。
书桌抽屉里,一盒白色粉笔静静地躺在那里。
桌上还有两沓牛油纸封的稿纸,封皮上赫然用红印印着红星小学西个大字。
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阎埠贵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我、这是这是为了备课......”
“拿花盆备课?还是你家有黑板?”
王校长冷笑一声,“阎埠贵同志,你的问题很严重,你暂时不用上课了,等待学校的处理通知吧!”
“别啊校长,多大点事啊?”
三大妈哭嚎起来,“一个破花盆,几沓破纸、一盒破粉笔,值当个什么?
哪个老师家里没点学校的东西?你们针对我们干什么?”
“闭嘴!闭嘴!”
阎埠贵大吼,又赶紧转脸赔着笑,“王、王校长啊是这么回......您别走啊!”
王校长一行人,带着搜出来的赃物,大步流星的走了。
阎家屋里死一样的寂静。
阎埠贵瘫坐在椅子上,眼镜歪在一边,眼神空洞。
完了,全完了!
他一辈子谨小慎微,爱算计又好面子,就想当个受人尊敬的体面人。
这点小便宜,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就捅破天了?
“老阎,这可怎么办啊?”
三大妈急的首拍大腿,“你要是被开除了,咱家以后还怎么过啊?”
阎埠贵没回答,一瘸一拐的走进里间,躺在床上发呆。
没一会儿,脸上便全是虚汗,一点血色也没有。
红星小学的处理决定快得惊人。
下午,开除通知就送到了阎埠贵手上,同时抄送街道办和区教育局。
理由非常明确:“阎埠贵同志身为人民教师,利用职务之便,长期侵占学校公共财物,包括但不限于花盆、红纸、稿纸、粉笔等。
其行为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严重违反纪律,损害教师形象。
经研究决定,予以开除公职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