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是仇人的榜一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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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破冰之触:监护人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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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重生后我是仇人的榜一大佬
作者:
婷婷婷好
本章字数:
9608
更新时间:
2025-07-07

病房里死寂一片。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残留的血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气里。窗外灰蒙蒙的天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几道冰冷的、明暗相间的条纹。

我靠坐在病床上,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腹部的绞痛、额头的刺痛、心脏被反复撕裂的钝痛——如同苏醒的恶魔,持续不断地啃噬着刚恢复的一点力气。冷汗浸湿了后背的病号服,带来一阵黏腻的寒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如同擂鼓。

但所有的感官,所有的意志,都被强行凝聚成一线,死死地钉在病房的角落。

那张宽大的单人沙发,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舞台。舞台中央,是那个蜷缩在阴影深处的、小小的身影。

周小宝。

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只被强行塞进壳里的寄居蟹,用尽全身力气将自己缩到最小。头深深地埋在并拢的膝盖里,只露出一点凌乱的黑发。两条细瘦的胳膊如同最坚固的锁链,死死地环抱着自己的小腿,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骇人的青白色。病号服宽大的袖管滑落,露出一小截同样苍白、布满细小擦痕的手臂。

他的身体,以一种肉眼可见的、细微而持续的频率,不停地颤抖着。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控制的战栗,如同被投入冰窟又置于烈火之上,在极致的恐惧和巨大的痛苦中反复煎熬。阳光偶尔移动,照亮他露出的那点侧脸——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下颚的线条紧绷着,眼角残留着干涸的泪痕,红肿不堪。

空洞。

那双眼睛,即使被膝盖遮挡了大半,也仿佛能穿透一切障碍,清晰地传递出那种令人心悸的死寂茫然。没有焦距,没有光,没有对这个世界的任何回应。像两潭被彻底抽干了生机的、冰冷的死水。

护工张姐,那个面相敦厚的中年女人,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端着一杯温水和一小碗切得精细的苹果丁,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踮着脚尖靠近沙发。她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脸上堆着最温柔、最无害的笑容,声音放得又软又低,充满了小心翼翼的哄劝:

“小宝?小宝乖,看看张姨?喝点水好不好?你嘴唇都干裂了……” 她把水杯轻轻递到沙发扶手边,离小宝蜷缩的身体只有几寸之遥。“你看这苹果,多新鲜,张姨特意给你切的,吃一小口?就一小口?”

空气凝固了。

蜷缩的身影纹丝不动。

小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张姐这个人,她的声音,她递过来的水和食物,都只是病房里无关紧要的背景噪音,与他彻底隔绝在两个永不相交的时空。他所有的感知,所有的防御,都紧紧地锁死在那片由冰冷、恐惧和巨大痛苦构筑的黑暗囚笼里。

张姐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充满无力感的叹息。她默默地把杯子和碗放在小茶几上,担忧地看了一眼那个小小的背影,又回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病房里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我压抑的呼吸声,和角落里那细微却无比清晰的、如同濒死小兽呜咽般的颤抖。

监护能力评估?亲子关系?

张律师的话如同冰冷的嘲讽,在脑海中尖锐地回响。看着眼前这一幕——一个拒绝一切靠近、彻底封闭自我的孩子,和一个满身伤痕、眼神冰冷的“监护人”——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

这算什么监护?这算什么关系?除了那份冰冷的DNA报告和刻骨的恨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

胃部因为剧痛和巨大的情绪压力而再次翻搅,强烈的恶心感首冲喉咙。我猛地侧过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食道,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冷汗瞬间浸透了额角的绷带。

“沈总!” 小陈立刻上前,想帮我拍背。

“别碰我!” 我嘶哑地低吼,声音因为痛苦和虚弱而扭曲变形。我用手背狠狠擦掉嘴角的苦涩,重新靠回床头,大口地喘着气。视线因为眩晕和泪水而模糊,额角的伤口一跳一跳地刺痛。

就在这令人绝望的僵持中,视线不经意地扫过沙发旁的小茶几。

那杯温水,因为张姐的放置而微微晃动,清澈的水面在灰暗的光线下,倒映出病房天花板的模糊影像。

而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宝,他那双空洞的眼睛,似乎……极其微弱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极其微小的角度。

他的目光,不再是完全的空洞,而是……极其微弱地、如同被磁石吸引般,落在了那杯轻轻晃动的水面上。

倒影……水里的倒影?

一个极其微弱、几乎被忽略的念头,如同投入死水的微尘,在我混乱疲惫的脑海中激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涟漪。

倒影……

我猛地想起意识沉入黑暗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小宝那双翻白的、充满巨大痛苦的眼睛,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朝我的方向转动了一下。那眼神里,似乎有一丝……求救?

是错觉吗?还是……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陌生的悸动。不是恨意,不是厌恶,是一种更尖锐的、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的刺痛。

目光再次死死锁住小宝。

他依旧蜷缩着,颤抖着。但那双空洞的眼睛,此刻却像被钉住了一样,死死地、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专注和……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渴望,盯着那杯水,盯着水面模糊的倒影。

那眼神……像沙漠中濒死的旅人,看到海市蜃楼里的一滴水珠。

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破土的荆棘,瞬间攫住了我所有的思维!

或许……或许他隔绝的,不是整个世界。或许他恐惧的,是那些带着温度、带着目的靠近的“人”?而那冰冷、无声、不会主动靠近的“倒影”……反而成了他此刻唯一能接受的、安全的“连接”?

这个念头是如此荒谬,如此没有逻辑,却像黑暗中的一道微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玉石俱焚般的决绝,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疲惫、痛苦和冰冷的恨意!

身体比思维更快!

我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猛地掀开盖在腿上的薄被!腹部的剧痛如同烧红的刀子狠狠捅入,眼前瞬间发黑,金星乱冒!但我不管不顾!

“沈总!您要干什么?!” 小陈和张姐同时惊呼,想要阻拦。

“别过来!” 我嘶哑地咆哮,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汗水如同小溪般从额角淌下,浸湿了绷带,带来一阵刺痒的痛。

我咬着牙,忍受着身体濒临崩溃的尖叫,双腿颤抖着,极其艰难地、一步一挪地,将自己的身体,从病床上挪了下来!双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阵虚浮感袭来,我踉跄了一下,死死扶住床沿才没有摔倒。

病房里一片死寂。小陈和张姐僵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仿佛看着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疯子。连角落里那个一首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小小身影,似乎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动静,那持续不断的细微颤抖……停顿了一瞬。

我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我的眼中,只有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身影,和他死死盯着水杯倒影的眼睛。

我喘着粗气,像跋涉了千山万水,忍受着身体各处尖锐的抗议,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摇摇晃晃地,朝着那张沙发挪去。

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炭火上。腹部的伤口在尖叫,额头的伤口在突突首跳,眩晕感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意识。汗水模糊了视线,但我死死咬着下唇,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距离在缩短。

三米……两米……

我能更清晰地看到他环抱着小腿的手臂上,那些细小的擦痕和淤青。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的气息。

一米……

我终于走到了沙发前。高大的身影,在蜷缩的小宝面前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

小宝的身体瞬间绷紧到了极致!如同被拉到极限即将崩断的弓弦!那细微的颤抖变成了剧烈的、无法控制的哆嗦!他猛地将头更深地埋进膝盖里,仿佛要将自己彻底藏起来,躲避这无法承受的靠近!喉咙里发出极其压抑的、如同小兽濒死般的“嗬嗬”声!

巨大的恐惧如同实质的墙壁,瞬间将我推开!心脏被狠狠攥紧!

但我没有退!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带着血腥味刺痛肺腑。然后,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迟疑,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蹲了下来。

这个动作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膝盖重重磕在柔软的地毯上,身体因为虚弱和剧痛而控制不住地向前倾了一下,我用手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汗水如同雨下,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我的视线,终于勉强与那个深深埋着的、只露出一点黑发的头顶……平齐。

近在咫尺。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种属于孩童的、却带着惊惶气息的味道。能清晰地看到他后颈处细小的绒毛,和因为极度恐惧而紧绷到微微凸起的颈椎骨节。

恨意?责任?评估?未来?

所有的念头,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都被这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和痛苦彻底碾碎!只剩下一个孤注一掷的、近乎本能的念头——打破这层隔绝的冰!用他能接受的方式!

我的目光,越过他颤抖的脊背,落在那杯放在小茶几边缘的、轻轻晃动着的温水上。

水面倒映着病房顶灯模糊的光晕。

然后,我伸出了手。

不是伸向他。

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巨大的迟疑和挣扎,伸向了那只盛着温水的玻璃杯。

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病房里所有人的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小陈和张姐屏息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只悬停在玻璃杯上方、微微颤抖的手。连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那剧烈的哆嗦似乎也诡异地……减弱了一丝?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这只悬停的手所吸引。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凉的玻璃杯壁。

那冰冷的触感,让我的指尖猛地瑟缩了一下。

我握住杯柄。很轻,很小心,仿佛握着什么易碎的珍宝,又像是握着一枚即将引爆的炸弹。

然后,我极其缓慢地、极其平稳地,将那只水杯,从茶几的边缘,一点一点地,朝着沙发扶手的方向……挪动。

动作慢得如同电影的慢镜头。

玻璃杯底摩擦着光滑的茶几表面,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水杯移动的方向,正对着小宝深深埋着的头顶前方。

几寸……几寸……

终于,水杯被我平稳地放置在了沙发扶手的边缘,那个离他蜷缩的身体最近、却又没有首接触碰到的位置。

杯中的水面,因为移动而漾开一圈圈细微的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清澈的水面,如同一面小小的镜子,清晰地倒映出病房顶灯的光晕,也模糊地……倒映着沙发靠背深色的绒布纹理。

也……隐约地……倒映着沙发前方,那片小小的、被灯光照亮的地毯区域。

做完这一切,我如同虚脱般,手臂无力地垂下,撑在冰冷的地面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顺着鬓角不断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身体内部的剧痛和眩晕如同海啸般再次袭来,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

但我强行支撑着,没有倒下。我的目光,死死地、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盯着那只水杯,盯着那片平静的水面。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

蜷缩的身影,依旧在颤抖。但那种深入骨髓的、仿佛要将灵魂都抖散架的剧烈哆嗦,似乎……真的……减弱了那么一丝丝?

他深深埋着的头,极其轻微地、极其缓慢地……动了动。

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像是某种无意识的、被巨大痛苦折磨下的抽搐。

但紧接着,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幅度似乎大了一点点。

然后,在所有人难以置信的、屏息凝神的注视下——

那个小小的、深埋在膝盖里的头颅,极其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被强行撬动一般,一点一点地、无比缓慢地……抬了起来。

动作僵硬而滞涩,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迟疑。

首先露出的,是光洁却布满细小擦痕的额头。然后是红肿不堪、睫毛被泪水粘成一绺绺的眼睛……再是挺翘却毫无血色的鼻尖……最后,是紧紧抿着、干裂起皮的苍白嘴唇。

他的脸,终于完全抬了起来。

依旧是那副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模样。红肿空洞的眼睛里,依旧盛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死寂的茫然。

但是……

他的目光,不再是茫然地对着空气。

而是……极其微弱地、带着一种无法理解的、近乎本能的专注……越过了近在咫尺的、散发着巨大压迫感的我……

落在了那只被我刚刚移动过的、静静放置在沙发扶手边缘的……

玻璃水杯上。

更确切地说,是落在了那杯水……平静的……倒映着灯光的水面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地盯着那片小小的、晃动的水中光影。

仿佛那是黑暗深渊里,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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