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蹲在漏雨的屋檐下，指尖反复着空间戒指的纹路。
方才线人阿猫从通风管道钻进来时，后颈还沾着基地巡逻队的军靴泥——那是他用半块压缩饼干换的消息："陈队调了十人突击队，子时三刻从西巷摸过来。"
"川哥？"阿强的脑袋从柴房探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林阿婆煮了姜茶，说夜里凉。"
林川把线人塞来的破布团塞进怀里，起身时膝盖磕在断砖上，疼得倒抽冷气——这副身板到底还是太弱了。
系统小奶音适时在耳边响起："检测到宿主疼痛值20%，建议尽快提升体力属性~当前敏捷12/20，力量9/20，还差1点力量就能解锁二阶啦！"
他揉着膝盖走进柴房，霉味混着姜茶的辛辣味扑面而来。
林阿婆正往陶碗里吹热气，银发在油灯光里泛着暖光："阿猫那孩子嘴严，消息准。"
"准。"林川接过茶碗，指腹被烫得一跳，"陈锋吃了昨天的亏，今夜要把面子连本带利捞回去。"他扯过墙上的破地图，用炭笔在西巷岔路口画了个圈，"这里是必经之路，两边都是废弃的纺织厂，房梁上能藏人。"
阿强凑过来，鼻尖几乎要碰到地图："川哥要咱们打埋伏？"
"不。"林川用炭笔重重戳在那个圈上，"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他掀起衣袖，空间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系统刚解锁的空间切割，能把一段路'切'出主空间——简单说，就是让他们走着走着，突然掉进另一个地方。"
林阿婆的拐杖在地上敲了敲："那要怎么控制？"
"试过了。"林川想起下午在仓库后巷做的实验——他对着半块砖激活能力，那砖"嗡"地一声消失，三秒后又"啪"地砸在脚边，"能困人五到十秒。足够阿强他们从房梁上扔石头了。"
阿强的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川哥说干啥就干啥！我这就去叫二壮他们搬石头！"他转身要跑，被林阿婆一把扯住后领："毛躁！先把茶喝了，别淋了雨发烧。"
林川望着阿强灌茶时被烫得首跺脚的模样，喉结动了动。
三个月前他刚捡回这个饿晕在垃圾场的小子时，阿强缩成一团像只受了惊的猫，现在倒能扛着半人高的石墩子满街跑了。
子时二刻，林川蹲在纺织厂二楼的破窗后。
风卷着雨丝灌进来，他裹紧了捡来的破军大衣，目光死死锁着西巷口。
空间戒指贴着皮肤发烫，系统小奶音在耳边念叨："检测到宿主紧张值30%，建议保持反派气场~要像叼着肉的狼，别像等食的狗哦！"
"来了。"林阿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她缩在墙角的破麻袋里，手里攥着铜铃铛——这是他们约定的信号。
林川屏住呼吸。
巷口的阴影里晃过几点幽光，是突击队员的战术手电。
为首的是个络腮胡，林川认得，那是陈锋手下的"疯狗"王奎，上个月在东市砍死过三个抢水的拾荒者。
"都给老子小点声！"王奎的声音压得很低，"那林川要是跑了，陈队扒了咱们的皮！"
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川数着：一、二、三......第七个。
他摸了摸戒指，心跳快得要撞破肋骨。
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叮~检测到反派行为触发条件【设局坑杀敌方】，当前进度30%~"
"就是现在！"林川咬着牙激活能力。
空间戒指突然灼烫，像块烧红的铁。
他眼前的空气泛起波纹，西巷中间那段三米长的青石板路"滋啦"一声，像被无形的刀切开——王奎和他身后的三个队员突然消失，只剩半只还悬在半空的军靴。
"鬼啊！"剩下的六个队员乱作一团。
有人端起枪胡乱扫射，子弹打在墙上溅起火星；有人转身要跑，却被地上的石板缝绊得摔了个狗吃屎。
林川从破窗跳下来，故意把军大衣敞得老大，露出腰间别着的锈菜刀——那是阿强用捡来的废铁磨的，刀面还刻着"川哥专用"西个歪字。
他歪着嘴笑："各位官爷大半夜的，来我这破巷子串门？也不提前捎个信儿，茶都没煮热乎。"
"是林川！"有个队员举枪对准他。
林川眼尖地看到那枪栓没拉，故意踉跄着后退两步："哎呦喂，这枪是纸糊的吧？上回在基地门口，我可看见周司令的卫兵用的枪......"
"少废话！"王奎的声音突然从背后炸响。
林川回头，正看见王奎和三个队员从空气里"掉"出来，浑身沾着不知哪里的烂泥，脸上挂着血道子——看来空间切割把他们扔到了某个废弃的下水道。
王奎抹了把脸上的泥，抄起腰间的匕首就扑过来："老子今天......"
"阿强！"林川大喝一声。
头顶传来"哗啦啦"的响动，成块的青砖像下雹子似的砸下来。
王奎本能地抱头蹲下，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林川弯腰捡起匕首，在指尖转了个花："官爷的刀，我替你收着。"
剩下的队员见势头不对，有两个想往回跑，却被林阿婆带着几个老拾荒者用晾衣绳绊倒。
林川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故意用刀尖挑起一个队员的军牌："刘三？上个月在南桥抢了张婶的药？"他突然把军牌塞进对方嘴里，"这玩意儿脏，拿回去让陈队洗洗。"
战斗结束时，天己经蒙蒙亮。
阿强正用绳子捆最后一个队员，二壮举着从敌人身上搜来的压缩饼干欢呼："川哥牛逼！咱们有一个月的粮食了！"
林阿婆蹲在王奎身边，用拐杖戳了戳他的腰："疼不疼？昨儿个你们搜我屋子时，我那把老骨头被你们踹得更疼。"
系统提示音在林川耳边响起，带着点雀跃的小奶音："叮~完成反派行为任务【精准使用空间切割击退敌人】，奖励力量+2！当前属性：体力15/20，力量11/20（己达标），敏捷12/20~系统等级提升至2阶，解锁'空间切割'正式功能（可切割5立方米空间，持续时间延长至30秒）~宿主现在像模像样的反派啦！"
林川捏了捏拳头，能清晰感觉到肌肉里涌动的力量。
他望向远处飘起的炊烟，有个小丫头举着半块馍馍从巷口跑过来——是昨天笑他手笨的那个，此刻正举着馍馍喊："叔叔！阿婆说今天有肉粥！"
"川哥！"阿强跑过来，脸上沾着血渍却笑得灿烂，"刚才那几个队员说，陈锋在基地挨了周司令的骂！
周司令说他连个拾荒者都搞不定，要撤他的职！"
林川的笑意慢慢收了。
他望着被捆成粽子的王奎，对方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让他想起昨夜陈锋碾纸团时的狠劲。
"把他们押去仓库。"林川拍了拍阿强的肩，"记得给伤口上药。"他转身走向联盟的破旗子，风掀起旗角，"联盟"两个字在晨雾里格外清晰。
此时的基地司令部里，陈锋正攥着军帽站在周正国面前。
将军桌上的台灯照得他眼尾发红，周正国的钢笔尖敲着桌面："十个突击队员，被个拾荒者耍成这样？陈队长，你让我怎么向其他基地交代？"
"司令，是那林川用了邪术......"
"邪术？"周正国冷笑一声，"我看是你没用！"他抽出一份文件拍在桌上，"三天后，联合其他基地清剿拾荒者联盟。我要让所有不长眼的东西知道——"他的目光像刀，"在这末世，规矩由我定。"
陈锋捏着文件走出司令部时，夜色正浓。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指腹蹭过冰冷的枪柄——这一次，他要让林川连渣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