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淼盯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哥哥的语音消息又弹了出来,“帮哥冲下北京店的销量,”一人给他们发 550。江思淼前后叫了30多个人。
第二天清晨,江思淼顶着黑眼圈,抱着沉甸甸的奶茶箱走进教室。纸箱边缘在她手臂上勒出红痕,盛明和高浩下来帮她搬。却比不上心里的忐忑。 她笑着把奶茶递给同学,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教室后排。终于走到苏淮桌前,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将那杯装满珍珠、椰果和布丁的奶茶轻轻放下,小料多得几乎要漫出杯口,幸好不是透明杯不然她的小心思就藏不住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杯盖上,映出她紧张又期待的倒影。
下课铃如一把锈钝的剪刀,剪断了教室里原本喧闹的声浪。同学们陆陆续续收拾书本离开,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刺耳声响,混着三三两两的谈笑声,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回荡。江思淼坐在座位上,目光却始终黏在苏淮的课桌上,那杯承载着她满心期待的奶茶,此刻正孤零零地蜷缩在那里。
阳光不知何时变得冷冽,斜斜地穿过窗户,像一双无情的手,揭开奶茶杯上渐渐凝结的奶皮。珍珠和椰果不再欢快地晃动,它们沉沉地坠在杯底,如同江思淼此刻坠入深渊的心。鲸鱼形状的吸管歪斜着插在杯盖上,原本可爱的模样,此刻却像一张嘲笑的嘴。杯壁上的水珠越聚越多,顺着杯身蜿蜒而下,在桌面上晕开一片又一片深色的水痕,宛如她无声滑落的眼泪,在诉说着无人问津的委屈。
毛茧和李艳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毛茧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戳了戳奶茶杯:“哟,这么大阵仗,是给谁的‘特别款’啊?” 她的声音尖得像冬天的寒风,“可惜啊,有些人就算把奶茶堆成山,人家也不稀罕喝一口。” 李艳抱着胳膊,阴阳怪气地接话:“听说舔狗到最后一无所有,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是谁请客啊?谁的没喝啊?也不嫌丢人!”
江思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细密的血珠。她早料到苏淮可能不会喝,不喝也没关系,她只是想着大家都有,他也要有。但这两人的话像淬了毒的箭,首首射向她的心脏。她强装镇定地转身,却在转身的瞬间,眼眶泛起泪花。
江思淼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刺破皮肤。她首接一句“跟你有什么关系,关你屁事”。李艳和毛茧看她生气了逃也似得就走了。她看着那杯无人问津的奶茶,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杯被遗弃的饮品,精心准备的一切,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教室里的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压得她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别理她们!” 小雨冲过来,挽住她的胳膊,“就是见不得人好,故意恶心你!” 露露把纸巾塞进她手里,气得首跺脚:“她们每次都是这种惯用阴阳怪气的套路!” 江思淼靠在小雨肩头,听着她们温暖的安慰,泪水终于决堤。窗外的蝉鸣声愈发聒噪,却盖不住她心底传来的阵阵抽痛。那杯孤零零的奶茶,在苏淮的课桌上渐渐凉透,杯壁凝出的水珠,像是她未说出口的委屈,一颗颗滑落。
窗外的蝉鸣声愈发刺耳,像是在为这场闹剧奏乐。那杯奶茶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杯底的小料也逐渐失去光泽,就如同她那颗被伤透的心,慢慢变得冰冷、黯淡。手机在包里震动,可她己经没有勇气去看,终究还是以失败告终,而她,也在这场荒唐的暗恋里,输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