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透窗纱，林婉清指尖抚过墨绿礼服的缎面。梳妆台上珍珠耳环流转温润光华，顾泊清的手写卡片压着黑丝绒盒："今夜的月光只落于你肩头"。她将卡片贴近心口，母亲昨夜的叹息如雾气萦绕："顾家是龙潭，你当真要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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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顿宴会厅·华灯初上
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香槟塔在觥筹交错间闪烁着金色的光晕。林婉清挽着顾泊清的手臂走进会场，黑色长裙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耳垂上的珍珠耳环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随步轻摇，荡碎满厅浮光。
"顾总！"徐曼曼正端着香槟朝这边走来。
林婉清回头，看见一个穿着红色露背礼服的女人朝他们走来。她的卷发垂在肩头，红唇微扬，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泊清哥～你可算来了！"甜腻的嗓音像蜜糖般黏上来，她亲昵地挽上顾泊清的另一只手臂，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袖口，酒红鱼尾裙如火焰劈开人群。徐曼曼V领间的钻石项链折射冷光，腕上铂金手链却刻意滑向林婉清——与她昨日所戴同款，多嵌的碎钻如挑衅的獠牙。
顾泊清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语气平静："徐小姐，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林婉清。"
徐曼曼这才将目光转向她，浓密的睫毛下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久仰大名。"她伸出涂着蔻丹的手。
“只是好奇。”徐曼曼晃着香槟杯，冰球撞击杯壁叮当作响，"能让顾总放弃华尔街的人..."她突然倾身，香水味浓烈扑鼻，"原来喜欢这种清粥小菜。"
林婉清指节发白，腰后却传来温热的抚触。顾泊清指尖在她脊线轻划三下——那是他们约定的摩斯密码"别怕"， 掌心稳稳托住她，"徐小姐有事？"
"父亲托我请教智能货舱的恒温系统。"徐曼曼递出文件时指尖擦过他袖口金扣，"倒是林小姐..."她突然转向琴台方向，"陈教授也在呢！"
林婉清循声望去。陈谨站在三角钢琴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与她相撞，慌忙举起香槟杯掩饰。
"陈教授？"林婉清走近时，琴谱从他手中滑落。
"徐董邀请的。"他弯腰捡谱，压低嗓音，"她今早逼我交出校友册——里面有张麻烦的合照。"
徐曼曼的笑声蛇般游来："陈教授在和林小姐聊我们的纽约往事？"她抽走琴谱翻到某页，泛黄照片赫然夹在其中：纽约校友宴上，徐曼曼正亲昵地靠向顾泊清肩头！
"泊清哥那时总躲我。"徐曼曼指尖划过照片里顾泊清微皱的眉，"可这张..."
"是借位拍摄。"顾泊清抽走照片撕成两半，"当时徐小姐撞到侍者，我扶了她零点五秒。"应声亮起原始视频：徐曼曼高跟鞋故意绊向地毯接缝，身体倾斜瞬间抓拍，全过程不足两秒。
徐曼曼脸上血色尽褪。
肖邦夜曲流淌时，徐曼曼擎着郁金香杯走近。薄荷叶浮在琥珀色酒液上："干杯。"她与林婉清碰杯，鎏金杯沿相击脆响。
高跟鞋尖突然勾住地毯流苏！身体前倾刹那，整杯红酒泼向林婉清心口——
"小心！" 顾泊清旋身将人护进怀里。酒液在墨绿缎面绽开暗花，徐曼曼的酒杯砰然碎裂。
"天！地毯怎么..."她染着红酒的指尖捂唇，泪光盈盈如受惊小鹿。
"是地毯的问题？"顾泊清冷声穿透麦克风。巨幕切换红外成像：徐曼曼鞋跟精准勾绊的慢放中，鲜红蔻丹正发力压杯！
满场死寂。徐世昌铁青着脸拽走女儿："失陪！"
顾泊清解下西装裹住林婉清。袖扣擦过她锁骨，内圈刻的"10"在灯光下灼灼生辉。 （林婉清和顾泊清一共认识十年
"诸君见证。"他举起林婉清的手，钻戒迸出星芒，"岁次同月的初十婚礼，谢绝徐氏列席。"
离场时陈谨追至廊柱暗影，将琴谱塞进林婉清手中："校友册原件在夹层..."他声音发颤，"她用我母亲疗养院要挟..."
轿车滑入夜色，顾泊清用真丝帕轻拭林婉清腕间酒渍。"视频是酒店AI姿态分析系统抓取的。"他忽然翻开琴谱夹层，撕碎那张真正的偷拍照，"徐曼曼不知道——那晚，我全程在看你演奏会的首播。"
屏幕亮起：五年前林婉清在卡内基音乐厅的影像里，第三排有个戴帽子的身影。镜头推近——竟是顾泊清！
"你弹错《月光》第三小节时，"他吻了吻她震惊的眼睛，"我正为你鼓掌。"
林婉清攥紧染酒的衣襟。那微凉的湿意里，漫出滚烫的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