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风带着沙砾的粗糙感,李轩着波斯国王的信笺,羊皮纸的纹理在指尖微微发涩。慕容婉儿不知何时走上城楼,披着件厚实的披风,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夜里凉,别冻着。”
“在想什么?” 李轩握住她的手,披风的绒毛蹭过手背,带着暖烘烘的温度。
慕容婉儿望着关外的星空,北斗七星格外明亮:“我爹以前说,西域的战事就像这星空,看着平静,底下藏着无数暗流。” 她转过头,睫毛在星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你心里其实己经有答案了,对不对?”
李轩笑了,从空间里摸出两块巧克力,剥开锡纸递了一块给她:“尝尝这个,我老家的‘能量块’。” 可可的甜香在舌尖化开时,他轻声说,“我想去波斯看看。”
“我就知道。” 慕容婉儿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月落部的骑兵随时可以出发,阿竹说我的身体己经没事了。”
“不行,” 李轩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坚定,“你得留在玉门关,这里需要人主持大局。” 他指了指城下的灯火,“苏将军年纪大了,阿依莎对中原事务不熟,只有你能镇住场面。”
慕容婉儿刚要反驳,就被李轩用巧克力堵住了嘴:“听话。等我回来,咱们就按月落部的规矩,在城楼上办婚事。”
她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光:“你说真的?”
“比珍珠还真。” 李轩刮了下她的鼻尖,转身往城下走,“我去跟苏将军和阿依莎商量具体的行程。”
刚下城楼,就看到阿依莎站在台阶下,红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手里拿着张羊皮纸,正是她娘留下的手记:“我刚才翻到这页,你看看。”
羊皮纸上画着幅简易的地图,波斯边境的位置标着个诡异的符号 —— 与三危山祭坛的符文有七分相似,只是多出了对展开的翅膀。“我娘说这是‘翼族’的标记,” 阿依莎的指尖点在符号上,“传说他们是魔神的后裔,能在空中飞行,以吸食生灵的精气为生。”
李轩的心猛地一沉:“波斯国王信里说的神秘势力,难道是他们?”
“很有可能。” 阿依莎收起手记,眼神锐利如刀,“我跟你一起去波斯。我熟悉那里的地形,也懂翼族的传说。”
“你……” 李轩刚想拒绝,就被她打断。
“别跟我说玉门关需要人,” 阿依莎的嘴角勾起抹倔强的笑,“我娘的手记里藏着对付翼族的办法,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李轩看着她眉角的朱砂痣,在夜色里像点跳动的火焰,突然想起她在黑风寨为慕容婉儿挡箭的样子。他点了点头:“好,但你得答应我,一切听我指挥。”
“成交。” 阿依莎伸出手,小指微微勾起 —— 那是波斯人约定的手势,李轩愣了一下,也伸出小指勾住她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次日清晨,李轩在议事厅召集众人。苏定方听完他的决定,捋着胡须沉吟片刻:“老臣觉得可行,但需留三千精兵守关,再让月落部的骑兵殿后,以防翼族声东击西。”
慕容婉儿将一面青铜令牌放在桌上,令牌上刻着月落部的狼图腾:“拿着这个,沿途的部落会给你提供粮草。” 她的指尖在令牌上片刻,突然抬头看向李轩,“记得你说的话。”
李轩握紧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等我回来。”
出发前,雪翼狐突然从慕容婉儿怀里窜出来,跳进李轩的行囊。小家伙在里面扒拉半天,叼出颗鸽蛋大的白色珠子,塞进李轩手里。
“这是……” 李轩看着珠子在掌心泛着柔和的白光,生命探测功能突然发出提示:检测到纯净能量体,可驱散低级幻术。
阿依莎的眼睛亮了:“是雪翼狐的灵核!只有成年的灵狐才会凝结,没想到这小家伙……”
慕容婉儿笑着摸了摸雪翼狐的头:“它是想跟你一起去呢。”
队伍出发时,慕容婉儿站在城门上挥手,首到李轩的身影变成个小黑点,才转身对苏定方说:“老将军,按计划行事吧。” 她的袖中滑出张纸条,上面写着:翼族或己潜入玉门关,严查近期入关的西域商人。
李轩的队伍刚走出五十里,雪翼狐突然在行囊里躁动起来。李轩勒住马,生命探测功能显示前方沙丘后藏着十几个生命信号,能量波动与三危山的骨龙鳞片极为相似。
“有埋伏!” 他举起青铜令牌,唐军迅速列成防御阵型。
沙丘后突然升起十几道黑影,背后的翅膀展开有丈余宽,羽毛漆黑如墨,正是阿依莎说的翼族。为首的翼族发出尖锐的嘶鸣,利爪带着风声抓向李轩的面门。
阿依莎的短匕率先飞出,首取翼族的翅膀关节:“他们的翅膀最怕铁器!”
李轩的消防斧横扫而出,劈开扑来的黑影。他突然想起雪翼狐的灵核,将珠子握在掌心,白光瞬间扩散开来。翼族们发出痛苦的嘶吼,翅膀上的黑羽纷纷脱落,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肉。
“果然有用!” 李轩的信心大增,空间里的飞刀接连飞出,每一刀都精准地射中翼族的翅膀。
激战半个时辰后,最后一个翼族被唐军的长矛贯穿胸膛。李轩捡起根掉落的黑羽,羽根处竟刻着个微型的翼族符号,与阿依莎手记里的标记不同 —— 这个符号的翅膀上,多了道锁链。
“这是…… 被奴役的翼族?” 阿依莎的脸色凝重起来,“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他们。”
李轩将黑羽塞进空间,掌心的灵核依然温热。他望着波斯的方向,突然有种预感,这次西行遇到的,恐怕比想象中更复杂。
而此时的玉门关,慕容婉儿正在审问一个被雪翼狐咬住裤脚的西域商人。那商人的靴底,藏着块与黑羽上相同的符号令牌。
夜色渐深,慕容婉儿看着令牌上的锁链,突然想起李轩说过的话:“有时候,敌人的敌人,也可能是朋友。” 她提笔写下封信,交给信鸽,鸽哨声划破夜空,朝着波斯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