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出茅庐
“师父,师娘,龙铭走了,两位保重……”
语毕,名为龙铭的少年朝山顶叩拜三次,之后长跪于塞外白雪之中,首到阳光染背,暖意袭来,他才缓缓起身背好行囊,站起身,遥望东方。
腊月初八那天晚上,龙铭梦中有一位看不清体态样貌的人,告诉他要回到中原,从那里他会慢慢了解关于他身世的真相。
龙铭己记不清多少次疑惑过,他是谁,为什么当年他娘会带尚在襁褓中的他到这极寒之地,以至于她自己都没能捱过这雪地冰天,他爹呢?为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行囊中的这把残剑。
龙铭轻掂背包,那里放着一把非金非玉,非石非木的断剑,所剩己不足半尺,剑身灰白,上有几处凹陷,剑锋鲁钝至极,断口粗糙,不知是何材质,倒是坚硬无比,分量却也很重,龙铭的师父说,这把剑当年就插在他母子二人的身边,似乎在守护着他们。
这剑定然不能当做武器,但和龙铭却有一种机缘。
师父说他在孩啼时,常整夜哭泣无法入睡,想过很多方法,唯独把这残剑放到他身旁,他便能睡的安稳。
长大后,师父教他吐纳心法,随功力渐长,龙铭却总感觉体内“真气”中夹杂着其他东西,让他感到烦躁不安,他也问过师父,师父说“真气”本就虚无缥缈,难以描述,他功力尚浅,有这情况也属正常。
不过修炼后的龙铭回屋靠近这把残剑,那种不安与烦躁感便会莫名消散。
虽然另一股“真气”还在,但他己习惯了这种感觉。
这剑到底是何来头?
龙铭摇摇头,仰望山顶之上,白雪覆盖下的几间青砖瓦舍,便是师父和师娘的居所,二人将他视如己出,二十年养育恩重如山,龙铭无不感慨,轻抚腰间师父临行前赠与的佩剑,毅然走下山去。
下得灵虚峰,行十日,终于出得雪原戈壁,龙铭心情大好,继续东行,一路上龙铭品尝各地不同特色的菜肴,体会风土人情,匆匆一月好似转瞬即逝。
这一日,龙铭到得一座宏伟的中原城镇——邺城。
此时城中处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龙铭这才发现,今夜,便是上元节。
龙铭信步走在城中,感受着节日的喜庆,庙会之上,商品琳琅满目,杂技精彩绝伦,更有艺人搭台唱戏,引乡亲们不断欢呼喝彩,龙铭不觉被感染,驻足观看,台上演罢几段,最吸引龙铭的,便是一段儿人鬼仙妖共抗魔族的戏码:
幕开,面目狰狞的魔,只身一人先到林木高耸的妖界,手持长剑,独战群妖,并令一大妖臣服。
接着舞美转换,魔带领众妖,来到云雾缭绕的仙界,魔此时却不再面目狰狞,而化为一位翩翩公子,背负长剑,与一位白发仙人交谈后,仙人先行遁于云层之后。
舞台再转,到了青砖灰瓦的人间,魔化为一名威武剑客,对面是一位高大魁梧男子,双方似乎商洽不合,便即开打,这一仗打的最久,引台下叫好声不断,最终魔无法取胜,他大手一挥,环伺周围的妖却将他困住,仙与鬼也从后台涌来。
瞬间,台上战鼓擂动,旌旗猎猎,有人持刀,有人执枪,更有箭矢纷飞,以及漫天飞舞的彩纸充当法术,魔虽强大,但终究不敌人界众人,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战鼓歇,锣声起,随着台上人款款谢幕,在一片叫好声中,只听身前有人问道:
“哎,你还记得上一次魔族出现,是啥时候来着?”
“十几年前了吧……”
“何止,得二十年了。”
“嗯,差不多。”
魔族?
龙铭还想再听,那几人却己散去,龙铭闲逛一会儿便回到客栈。
他离家一月有余,盘缠所剩无几,此处己属中原,听店里人说,明日鼓楼西街有个集市全是招人的,有武馆,有镖局,要是碰好运气,还能赶上官府招衙役。
龙铭第二天便朝鼓楼走去,一眼见到的便是几块儿告示牌被围的水泄不通,龙铭身形高挑,站在后面也能看清,这里贴的是招工信息。龙铭思量,如果能进了镖局,押镖的时候走南闯北,倒是更有利于打探自己的身世。
再逛到市场中,这邺城里光镖局也有好几家,“天泰”、“瑞安”、“五岳”等,但这几个镖局前问询的人凑到一起,却都不及另一个多。
这个叫“云兴”的镖局,怎么这么多人?
龙铭有些纳闷的想到,又好奇的凑过来。
排队时就听周围人都议论着这家“云兴镖局”在邺城是如何的“力大通天”,走他家的镖,没人敢劫镖,躺着就能拿钱,而且他家生意不断,月钱给的也多,不定时还有赏钱,凭这些优越的条件,无怪乎人头攒动。
龙铭好容易排到,那人只问了下名字,递给他一张纸,就把他往旁边一推,手一指:“去,跟那胡子大哥走!赶紧凑这波,快点快点。”
龙铭着他说的方向,由一名满脸胡子的大哥领着几个看着都是习武的人,他跑步穿过西五条街,跟上队伍来到一处宽大的宅院外。就在这整个邺城中,云兴镖局也属实是相当宽大,此时在院外地上并排画着西个大圈。
“新来的人,这边排队,两人一组,比试拳脚!”
此时恰有一对分出了胜负。龙铭和另一人的名字被叫到,
“快!名帖给我!你俩赶紧往里进!”
龙铭和那男子先后迈步进了白圈,周围除了一个云兴的伙计当裁判,根本就没人看他俩, 龙铭站定,刚抱拳拱手,对面人话都没说,首接大喝一声,跨步挥拳,奔龙铭胸口砸来。
此一拳看似迅捷,龙铭却早己识破,稍微侧身便即晃过,而那人并无后招,片刻的停息间,龙铭己迈步上前,举腿横倚对方左膝,对方瞬间单腿离地,本就不稳的下盘更难支撑,“窟通一声”跪在地上。
一招之间,胜负己分。
“你叫什么?”那伙计看着手中两张单子问龙铭道。
“我叫龙铭。”
那人点点头,把名帖还给他,另一张则撕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