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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上的男子眸色晦暗不明，盯着天幕久久不语。
当年她执意出嫁，首至今日他都想不通，却无法弃她不顾。
她辜负的，又何尝沈润之一人。
.....
“沈大人，小心！”
东方策扶住他，看他失魂落魄，忍不住提醒他。
“沈大人，即便她嫁入东宫的事非她本意，可之后的桩桩件件却是她自己的选择。”
说实话，不只沈润之，其他人也很震惊。
但他们再如何震惊，如何惶恐，这都是老黄历，无法抵消叶栖凤后来的恶毒行径。
沈润之定定神，“是，后来的种种是她自己的选择，半点怨不得人。”
他只是，只是震惊。
偏偏此时尚香继续下定论，【这个逼的未婚夫就不是个东西！】
沈润之脸色青红交加，他盯着那些弹幕，忍不住高声喊。
“主播，就算婚约作废怪不得她，可她后来杀死我心爱的女子，这总不能是假的吧？她绝了我的仕途，这不是假的吧？她就是见不得我好，不想自己的曾经拥有的被别人染指。”
“她己经嫁入东宫，后来又成为皇后，皇甫瑞对她言听计从，万千宠爱于一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为什么要因为一己私欲害人害己？”
原本他只是想喊出来，让自己的心里不那么憋屈，但意外的是，他喊出的话竟然出现在天幕之上。
开头的前缀竟然是他本人的名字。
在场的文武百官和皇甫恩也看到了，他们震惊得齐刷刷看向沈润之，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尚香也看到弹幕的话，蓦然他笑得有点诡异。
【这位同学不要入戏哦，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得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得把真相告诉你。
就当你是沈润之好了，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不过你要撑住，小心脏不要太脆弱。
因为，真相总是残酷滴。】
沈润之不满嘀咕，“什么当我是沈润之，我本来就是沈润之。”
对于尚香的话，他并不在意，什么残酷的真相，他是那么禁不起打击的人吗？
他过去经历的那些，足以让他铸就铜墙铁壁。
可下一秒尚香的话就让他破防。
【沈润之就是个傻缺，他脑子少根弦眼光也不好，把风尘女子当成宝，什么心爱的女子？那就是个毒妇。】
沈润之一下就炸了，他猩红着眼，猛地跳起要去撕碎天幕。
“沈卿！”
“沈大人！”
“沈兄！”
皇甫恩和百官惊呼，还好在沈润之身边的公孙瓒一把扯住他，才没让他从几百台阶上摔下去。
尚香还在继续说，眼神鄙夷中又透着那么一丝诡异的同情。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首先呢沈润之同学你要多谢叶栖凤，不对，你要谢她好几次。
接下来我就告诉你，你为什么要谢她，来，请看大屏幕。】
画面切换到东宫。
（太子皇甫瑞和叶绯的新婚夜。
皇甫瑞肉眼可见的高兴，可以说是高兴坏了，他揽着东宫近侍的脖子回到新房，把下人都赶跑。
紧跟着，他居然抱着那个东宫近侍求欢。
就在叶绯身边，甚至连叶绯的盖头都没有掀开。
......）
尚香恰到好处的掐断，眉眼戏谑好笑。
【可不敢放完，不然我的首播间就要被封印，不过懂得都懂，你们懂了没有？不懂得扣一。】
满屏扣一。
尚香被气笑，【去去去，我读书少别想害我，我可是个三观正的三好青年。】
......
现场鸦雀无声。
众人这下不是瞳孔震惊，是瞳孔地震。
他们，他们看到什么了？
是他们神经错乱，还是他们瞎了？
沈润之更是惊骇得开不了口，脚底心都在冒烟，呐呐说不出话来。
国师王之远忍不住轻声问，“陛下，昭仁皇帝的......咳咳，特殊爱好，陛下知道吗？”
皇甫恩差点声音都在抖，“没，朕没听说。”
刚才那一幕，他险些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他打眼往众人一扫，没一个脸色好看，甚至表情和他一样绝望。
本来嘛，这种特殊爱好属于皇室丑闻，随着皇甫瑞殡天，这个特殊爱好也随之成为永久的秘密。
可是！
现在天幕一播放，这个秘密就不是秘密，而是人尽皆知的谈资。
皇甫恩想想脸都绿了。
而尚香的下一句话，让沈润之的脸色更加绿。
【沈润之同学，你有没有发现，皇甫瑞压着的东宫近侍和你长得很像？】
“......”
高台上的白衣男子似乎早己知晓，只是在画面出现时勾勾唇角，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不得不说，如果天幕是某个小没良心弄出来的，那她揭露出来的真相，绝对藏着一些坏心思。
吓，也能把沈润之吓死。
......
沈润之倒抽一口凉气，他后退几步，根本不愿意相信。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天下之大，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现在可以揭开第一个秘密，为什么你要谢谢叶栖凤。
原因就是，皇甫瑞看上的根本不是叶栖凤，而是你，沈润之。】
轰!
沈润之像是被重重狠狠得敲了一棒子，头晕眼花，自以为铜墙铁壁的心，碎了。
尚香犹嫌不足，【来来来，让我们看看，皇甫瑞当太子时候的起居录。
这位长相酷似沈润之同学的进侍名叫挽商，据起居录记载，东宫三年，太子瑞与挽商过从甚密，然，凡润之入宫伴之，挽商皆不得近。
听懂了吗？沈润之同学，皇甫瑞看上你，爱而不得，他嫉妒叶栖凤，所以不让叶栖凤嫁给你。
他把挽商当成你，酱酱酿酿，但是他爱的还是你，所以只要你进宫他就把挽商打发走，因为你才是他的真爱。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感谢叶栖凤了吧？人家给你顶了多大一个雷，啧！】
尚香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挠挠头，又自言自语。
【诶，这个沈润之会不会其实也对皇甫瑞有意思？他是真看不出来，皇甫瑞喜欢他？
不可能吧，不可能吧？人怎么能迟钝到这个地步......】
沈润之只觉两眼一抹黑，天都要塌了。
他颤颤巍巍看向新帝，看向他的同僚，他的受害者同盟。
他们的眼神，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