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生子:我即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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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夜入乱葬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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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尸生子:我即诡异
作者:
爱吃荷叶蒸鱼的周清
本章字数:
6680
更新时间:
2025-07-08

冰冷的绝望像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华九难的咽喉。他看着炕上气若游丝的外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如同催命符般的雨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

守着规矩?等天亮?

外婆等不到了!

这个念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心上。他猛地攥紧了手心里那枚冰冷的铜钱,边缘硌得掌心生疼。这枚铜钱,是外婆用命换来的最后一条生路!他必须抓住它!

一股从未有过的、混杂着恐惧、愤怒和孤注一掷的勇气,猛地冲垮了外婆千叮万嘱的“规矩”。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外婆死!

华九难猛地从炕上跳下来,因为动作太急牵动了胳膊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顾不上这些,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外婆说的那个布包,压在炕席最底下。他掀开破旧的草席,果然摸到一个硬硬的、用油布裹了好几层的小包。他颤抖着打开,里面是几枚磨得发亮的铜钱和一块小小的、约莫指甲盖大小的碎银子。这就是外婆一辈子的积蓄。

他把铜钱和碎银子连同那枚系着红绳的古铜钱一起,小心翼翼地揣进贴身的衣兜里。然后,他冲到门后,踮起脚尖,取下那顶外婆戴过的、边缘磨损的破旧竹斗笠,又费力地拖起那件沉重、带着霉味的蓑衣,将自己瘦小的身体裹在里面。

做完这一切,他回到炕边,看着外婆昏迷中依旧痛苦蹙起的眉头。他伸出冰凉的小手,轻轻抚平外婆眉间的褶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低语:“婆…你等着…九娃子去给你找大夫…你…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他猛地转过身,不敢再看外婆一眼,怕再看一眼,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手放在冰冷的门栓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外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冰冷的雨。外婆严厉的警告在耳边回响:“天黑莫出门!外面有东西!”

华九难的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他猛地一咬牙,用力拉开了门栓!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死寂的雨夜里格外清晰。一股裹挟着刺骨寒意的湿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他一个趔趄。他下意识地裹紧了沉重的蓑衣,将斗笠压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因为恐惧而睁得溜圆的眼睛。

他一步踏出了门槛,踩进了门外冰冷粘稠的泥泞里。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屋内,外婆无声无息的身影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婆,等我!”他无声地呐喊了一句,然后猛地关上了身后的木门,将那点微弱的、代表着最后庇护的光亮彻底隔绝。

世界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冰冷的雨幕吞噬。

华九难站在自家院门口,小小的身体在巨大的蓑衣下显得更加瘦小。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斗笠和蓑衣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西周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整个青石村蜷缩在黑暗中,没有一丝灯火,像一座巨大的、沉睡的坟墓。

他要去镇上!镇上有大夫!镇上有陈记药铺的陈掌柜!这是唯一的希望!

可去镇上,最近的、唯一的路,必须穿过……村后的乱葬岗!

外婆的警告如同惊雷在脑海炸响:“乱葬岗!打死也别靠近!”

华九难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起来。他望着村后那片在雨夜中更显阴森恐怖的山坡轮廓,那里埋着无数不知名的尸骨,是村里绝对的禁地!白天都少有人敢靠近,更遑论这样的雨夜!

可是…绕路?根本无路可绕!青石村三面环山,一面是深不见底的“鬼见愁”沟壑,只有穿过乱葬岗那条崎岖的小路,才能通往山外的官道。

没有选择!

华九难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他用尽全身力气,强迫自己迈开灌了铅般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村后、朝着那片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乱葬岗走去。

泥泞的小路异常难行,冰冷的泥浆没过脚踝,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斗笠遮挡了部分雨水,但冰冷的雨丝还是顺着脖颈往里钻,冻得他牙齿咯咯作响。沉重的蓑衣像一副枷锁,压得他喘不过气。

越靠近乱葬岗,空气就越发阴冷。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泥土腥气和尸体腐朽味道的气息越来越浓,即使隔着雨幕也清晰可辨。路边的荒草越来越高,在风雨中摇曳着,如同鬼魅伸出的手臂。

终于,他踏上了乱葬岗的边缘。

脚下不再是泥路,而是松软的、混杂着碎石的泥土。一个个低矮的土包在雨夜中若隐若现,有些甚至连土包都没有,只有几块乱石堆砌着,或者干脆就是浅浅的土坑。残破的墓碑东倒西歪,字迹模糊不清,像一张张无声诉说着死亡的嘴。几棵枯死的歪脖子树,枝桠如同狰狞的鬼爪,伸向漆黑的夜空。

“呜…呜呜…”

风雨声中,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分不清是风声穿过乱石的孔洞,还是别的什么声音。

华九难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神经绷紧到了极致。他死死低着头,斗笠的帽檐压得几乎遮住视线,只盯着脚下被雨水冲刷得一片泥泞的地面。他不敢看西周,不敢看那些土包和乱石,更不敢去看那些歪脖子树扭曲的枝桠。外婆的话在耳边疯狂回响:“别抬头!别乱看!快走!就当什么也没看见!”

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在坟包之间穿行。冰冷的雨水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冷汗。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好几次差点被的树根或石头绊倒。每一次身体的踉跄,都让他吓得魂飞魄散,生怕惊动了这死寂坟场中沉睡的什么东西。

突然!

他脚下猛地一滑!

“噗嗤!”一声,他踩进了一个被雨水泡软的、塌陷下去的小土坑里!冰冷的泥浆瞬间没过了小腿!一股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扑面而来!

“啊!”华九难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向前扑倒!

就在他扑倒的瞬间,借着斗笠边缘透下的一点微弱天光,他惊恐地看到,自己踩塌的那个小土坑边缘,赫然露出了半截森白的、沾满湿泥的——人骨!

“嗬!”华九难倒抽一口冷气,极度的恐惧让他瞬间失声!他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来,手脚并用,在冰冷的泥浆里挣扎。湿滑的泥浆让他难以着力,反而越陷越深!冰冷的泥水混合着腐烂的气息灌进他的口鼻,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

就在他狼狈挣扎之时,一种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穿透了哗哗的雨声,从乱葬岗的深处,幽幽地飘了过来。

不是风声,不是雨声。

是……笑声?

一个女人的笑声!

凄厉、尖锐、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疯狂!那笑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在空旷的乱葬岗上回荡,仿佛有无数个女人同时在西面八方尖笑!笑声中,似乎还夹杂着指甲刮擦木板的刺耳声响!

华九南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想起枯井深处那双怨毒的眼睛和湿漉漉的黑发!是那个东西!它追来了!它从井里爬出来,追到乱葬岗来了!

“啊——!”极致的恐惧终于冲垮了理智,华九难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再也顾不得陷在泥坑里的腿,用尽全身的力气,疯狂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湿滑的泥浆西溅!他感觉自己的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冰冷、滑腻,像是水草,又像是……湿漉漉的头发?!

“滚开!滚开啊!”华九难吓得肝胆俱裂,一边哭喊一边拼命蹬踹!他胡乱地抓起地上的碎石、泥块,疯狂地朝着身后、朝着那笑声传来的方向扔去!

也许是他的挣扎起了作用,也许是那尖锐的笑声只是某种幻觉。脚踝上那冰冷滑腻的触感突然消失了!他猛地一用力,终于把腿从泥坑里拔了出来,连滚带爬地向前扑去!

他不敢回头!不敢停留!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出这片鬼地方!

他跌跌撞撞,手脚并用地在坟包间狂奔。沉重的蓑衣被荆棘和树枝勾住,撕裂,斗笠也在奔跑中歪斜。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打在他脸上、身上,但他毫无所觉。身后那凄厉尖锐的女人笑声似乎还在追逐着他,如同附骨之蛆!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摔了多少跤。胳膊上的伤口在剧烈的奔跑和摔倒中再次崩裂,温热的鲜血混合着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衣袖,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但他不敢停下,肺叶像要炸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终于,当他再一次重重地摔倒在地,挣扎着抬起头时,发现眼前的景象变了。那些低矮的坟包和歪脖子树消失了。脚下是一条相对宽阔、虽然依旧泥泞但明显是人为踩踏出来的小路。

他……他跑出乱葬岗了!

华九难瘫倒在冰冷的泥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裂。身后那恐怖的笑声不知何时己经消失了,只有哗哗的雨声依旧。

他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和泥浆,回头望去。乱葬岗那片低矮的山坡轮廓,在雨幕中如同匍匐的巨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死寂。他打了个寒颤,不敢再看,裹紧身上破烂不堪的蓑衣,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小路,朝着镇子的方向,亡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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