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当前位置:首页 > 历史 >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 第24章 猎犬上门咬旧仇

第24章 猎犬上门咬旧仇

加入书架
书名:
小县吏的宰辅之路
作者:
东方海璘
本章字数:
7072
更新时间:
2025-07-09

卯时三刻,我站在典史房门口,看檐角铜铃被晨风吹得轻响,叮咚声清脆如坠玉,带着几分初醒的寒意。

昨夜柳二爷的马蹄声还在耳后晃荡,此刻门房老张的公鸭嗓己经顺着穿堂风飘过来:“柳家的爷到啦!”我摸了摸袖中那方青竹纹帕子——方才擦过茶盏的,帕角还沾着新茶渍,指尖一捻,微湿带涩。

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院中残霜,带起一阵沉水香,混着些许皮革与马汗的气息。

门帘“刷”地被挑开,穿团花缎子马褂的男人当先迈进来,腕上翡翠坠子撞在门框上,“当”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刺耳。

他身后两个随从抱臂立着,玄色短打袖口翻出半寸红里子,是柳家护院的暗记。

衣料摩擦间传来细微的沙沙声,仿佛毒蛇吐信。

“陈典史好雅兴,起这么早?”柳二爷扫了眼案上的茶盏,嘴角扯出半分笑,却没坐,只拿靴尖踢了踢我脚边的木凳,“爷站着说,不耽搁你功夫。”

我垂眼替他添茶,青瓷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脸,氤氲的雾气中,他的轮廓显得模糊而危险。

“柳二爷大早光临,在下理当奉茶。”茶水漫到杯口,我手腕微顿,茶沫子溅在他缎子马褂上,“哎呀,手滑了。”

他猛地后退半步,马褂下摆扫过案头文书,布料摩擦声刺耳。

我瞥见他喉结动了动,目光在“青江口粮船改道记录”几个字上顿了半瞬——那是我故意摊开的。

纸页边缘微微卷起,墨迹未干,像是刚写完不久。

“陈大人是聪明人。”他掏出手帕擦马褂,声音陡然冷了,“我家老爷说了,你这典史当得累,不如主动请辞。州府户曹缺个文案,三年之内保你坐进去。”他忽然凑近,翡翠坠子几乎要贴到我鼻尖,“总比在这小县城里,替人背黑锅强。”

我端起自己那杯茶,凉茶浸得舌尖发苦,连同心底也泛起一股涩意。

系统界面在眼前浮起,智略栏的数字正缓缓跳动——方才他踢凳时,靴底沾着青江口码头的黄泥,随从腰间的短刀鞘有新鲜刮痕,是昨夜在义庄外踩断松枝留下的。

“柳老爷倒是体贴。”我吹开茶沫,“只是在下这双眼睛,天生爱看黑账。”我指节叩了叩摊开的文书,“青江口囤的那上万石粮,要是烂在仓里,柳家的账……怕要比这茶还苦。”

他脸上的笑僵成块,翡翠坠子在掌心攥得泛白,指甲几乎要陷进皮肉。

两个随从往前跨了半步,腰间短刀发出细响,金属相碰的声音如同警告。

我盯着他们靴底——左首那个沾着城南当铺的炉灰,右首那个裤脚有粮台的麸皮。

“陈大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柳二爷甩袖转身,门帘被带得噼啪响,“你且等着——”

“慢走不送。”我把茶盏重重搁在案上,茶水溅湿了“柳家”两个字,墨迹晕染开来,像血一样渗入纸面。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响:狠辣+3,人脉(柳家)敌意值+20%。

午后日头正毒,我在偏厅抄录赈灾册,忽听得前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周文广的靛青官服角先撞进门槛,额角汗珠子顺着下颌砸在青砖上:“县尊召见!”他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我案头的茶盏,又迅速错开。

王知远的书房飘着沉水香,他正对着窗整理官印。

周文广喘着气把柳二爷的话复述完,案上的《唐律疏议》被风掀开半页,“监守自盗”西个字格外刺眼。

“柳家这次,有点急。”王知远突然开口,指尖着官印上的螭虎纹,“陈典史查粮查得太狠,他们怕了。”他抬眼时目光像刀,“去,把衙役班头叫来。从今日起,县衙西门加双岗,外来人等一概不见。”

周文广的膝盖又要往下弯,被王知远挥袖止住。

我站在廊下,看他踉跄着往外走,官靴后跟在台阶上磕出个白印——和柳二爷随从靴底的刮痕,倒像是一对。

暮色漫上屋檐时,我摸出袖中林三槐今早塞给我的半块火漆。

那是柳二爷随从身上掉的,印着“柳氏义庄”西个字。

院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戌时初——”我对着渐暗的天色笑了笑,把火漆收进暗格。

案头烛火忽明忽暗,映得“青江口粮船”几个字泛着红光,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该去义庄了。”我拢了拢外衫,指尖触到怀里的系统界面——智略栏的数字己经跳到47,狠辣51。

门外的风卷着松脂香扑进来,吹得烛芯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腐朽气息。

我吹灭蜡烛,黑暗里,系统提示音清晰得像刀出鞘:“权柄掠夺任务(典史→县令)触发:截获柳家囤粮证据。”

一更梆子敲过,义庄后殿的松油灯忽明忽暗,灯光摇曳,投下扭曲的影子。

我摸着火漆上的“柳氏”印记,听着林三槐粗重的喘息声撞在斑驳的墙皮上。

“陈典史,”他搓着布满老茧的手,袖口还沾着白天收租时的谷壳,“您说要咱夜里来这阴宅商量事儿,可...可这后殿停着柳家去年冬月没出阁的姑娘,我这腿肚子到现在还转筋。”

我把火漆往桌上一扣,火星子在松脂里噼啪炸响:“转筋总比转牢里强。柳家要断咱们的活路,你当他们会留你这把老骨头?”

墙角传来响动,是张屠户的儿子狗剩——这小子跟着他爹杀猪,此刻却缩成团,裤脚沾着义庄外的野蒿草:“昨儿个我在青江口见着柳家的船了,舱板缝里漏出的米,比我家囤的还白。”

我盯着他沾着泥的鞋尖,系统界面浮现在视网膜上:智略47(+2)——这小子没说谎,柳家确实在往私仓运粮。

林三槐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珠映着灯影:“您说粮仓账目差最后一页...是不是周文广那狗东西藏着的?”他喉结滚动,“昨儿我去城隍庙上香,瞅见他跟柳家的护院在偏殿说话,手里攥着个油皮纸包。”

我摸出袖中抄录的粮船改道记录,指腹划过“周文广”三个字:“他贪了柳家三千石粮的好处费,账册里少的那页,记的是他替柳家销赃的码头。”系统提示音轻响:人脉(乡老)信任值+15%。

狗剩突然站起来,杀猪刀在腰间晃出冷光:“要不去抢?我夜里摸进周文广家——”

“蠢货!”我拍案,茶盏震得跳起来,“他房里守着两个护院,你当柳家的刀是吃素的?”我放缓语气,“咱们要的不是抢,是让州府的人来抢。”

林三槐的手指在桌沿抠出个白印:“州府...那可是柳家的老巢。”

“所以得是匿名信。”我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展开是半本账册,边角还沾着茶渍——正是今早柳二爷撞翻茶盏时,我趁乱抽走的,“账册里夹着柳家与周文广的密信,我让人抄了三份。明日午时,一份送州府监察司,一份送按察使的暗桩,最后一份...”我盯着跳动的灯芯,“烧给柳家的祠堂。”

林三槐突然跪下来,额头磕在青砖上:“陈典史,我老头子活了五十八年,头回见着有人敢把刀架在柳家脖子上。您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我弯腰扶他起来,触到他后颈的冷汗:“明早让你孙子去城南驿站,他骑那匹青骒马,快得很。记住,信要塞进朱漆信箱第三层,别让驿卒看见脸。”

狗剩突然压低声音:“外头有脚步声!”

我们同时屏息。

松油灯“滋”地爆了个灯花,照亮后窗闪过的黑影——是柳家的护院,腰间短刀的红里子在月光下泛着血光。

“走。”我吹灭灯,黑暗里抓住林三槐的胳膊,“从后墙狗洞出去,我断后。”

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荒草里,我摸出怀里的系统界面:狠辣51(+5),智略49(+2)。

墙角的棺材盖发出细碎的响动,我冷笑一声——柳家派来盯梢的,怕是连义庄的守灵猫都不如。

次日午时,我在县衙后巷看着林三槐的孙子翻身上马,青骒马扬蹄溅起的泥点,正落在“柳记米行”的牌匾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内炸开:权柄任务进度(截获证据)30%。

未时三刻,周文广撞进典史房,官服前襟沾着饭粒:“陈典史!州府来公文了,说要派监察御史查咱们县的粮仓!”他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您...您可知道这事儿?”

我翻开案头的《唐律》,“监守自盗”西个字被我用朱笔圈了又圈:“周主簿消息倒灵通。”

他倒退两步,撞翻了茶柜:“我...我就是路过前堂听见的!”话音未落,衙役班头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陈典史,州府的快马到了!”

周文广的官靴在门槛上绊了个踉跄,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银鱼袋——那是柳家上月送的,刻着“长宜子孙”。

系统界面弹出:人脉(周文广)敌意值+30%。

夜幕降临时,我爬上县衙的高墙。

柳府的灯笼在远处连成一片,像一串浸在血里的红果。

系统提示音响起:【人脉】+5(乡老阵营效忠),【狠辣】+10(完成关键布局)。

风卷着柳家祠堂的香火味扑上来,我摸着腰间的铜印——典史印的边角被我磨得发亮,“陈砚”二字硌得手心生疼。

“你们想让我走?”我对着风笑,“可惜...这条路,我刚走上正轨。”

更夫的梆子声从街角传来:“子时初——”

忽然有细碎的低语飘进耳朵:“听说了么?陈典史私吞了赈灾粮...”

我捏紧墙沿,指尖几乎要嵌进砖缝。

系统界面的狠辣值开始跳动,远处柳府的灯笼突然灭了一盏。

(次日清晨,县衙外的喧嚣像滚水般漫上来。我站在廊下,听着门房老张结结巴巴的通报:“典...典史大人,外头围了百来号百姓,举着‘还我救命粮’的牌子,说要见您...”)

错乱章节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
  • 新书推荐
  • 热门推荐
  •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