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心口的血浸透九重鲛绡纱时,地宫寒潭倒映出皇上扭曲的面容:“贤妃那个蠢妇!临死还攥着换子密函——”龙靴碾过萧景珩染毒的手指,骨裂声在石壁间荡出回音。
沈昭的银针封住三皇子七处大穴,匕首剜向自己心窝的刹那,贵妃染血的护甲攥住刀刃:“用我的!”她撕开翟衣露出心口旧疤,那烙印竟与三皇子胎记尺寸相同。
血溅进药炉腾起青烟,贵妃踉跄着捧出玉玺:“先帝遗诏…在贤妃姐姐的…”话音未落,皇后的金簪己刺穿她咽喉。簪尾凤喙滴落幽蓝毒液,正是皇上每日赐她的“安乐散”!
“母妃!”三皇子在剧毒中暴起,肩胛旧伤崩裂处飞出半片金锁。锁芯射进龙椅机关,地底升起水晶棺——贤妃遗骨心口插着凤簪,双手交叠处捧着一卷圣旨,明黄绢帛被血浸透:“立贵妃之子景珩为嗣。”
皇上癫狂大笑:“野种也配?”突然挥剑斩向水晶棺。沈昭的药杵击碎剑刃,杵头弹开的银针全数没入皇后眉心。
“景逸!”皇后嘶吼着扑向太子,“杀了那野种!”太子弯弓搭箭的手却猛然调转,淬毒箭矢穿透皇后心窝:“母后错了,儿臣才是真龙!”箭尾鹰羽燃起绿火,瞬间吞噬皇后凤袍——那袍内衬里,赫然缝着沈昭与三皇子的婚书副本!
烈焰裹住遗旨的刹那,沈月容从暗处冲出。她溃烂的脸贴着皇上龙靴:“陛下!妾有太子的通敌铁证!”染着脓血的手掏出鎏金镯,机关弹开竟飘出北狄王密函:“献景珩首级,许君半壁江山。”
“贱人!”太子的弩箭射穿沈月容右眼。她惨叫着跌向狼群,腰间的苗银铃铛疯狂作响。饿狼撕扯她西肢时,从她腹腔掉出的油纸包突然展开——正是当年柳氏毒杀沈昭生母的砒霜账本!
“轮到你了,父皇。”太子独眼血红地填装弩箭。皇上却突然拽过沈昭挡在身前:“此女心尖血可解百毒,我儿快...”
弩机扣响的瞬间,三皇子用脊背挡住毒箭。铁矢穿透他胸膛扎进沈昭肩胛,两人的血在伤融沸腾。水晶棺突然炸裂,贤妃遗骨在血雾中化为粉尘,凝成八个血字:“血脉交融,真龙归位。”
地宫穹顶轰然塌陷,九皇子啼哭自烟尘中传来。贵妃垂死掷出玉玺,砸中太子弩机。淬毒箭矢射偏钉入皇上左腿,他袖中滑落的药瓶滚到沈昭脚边——瓶底“安乐散”的落款,竟是沈相二十年前的私印!
“原来是你!”三皇子咳血大笑,“当年卖国求荣毒杀贤妃,如今...”
皇上的匕首突然刺入自己心窝:“朕得不到的...”他蘸着心口血在龙袍疾书,“传位九皇子景琰,沈氏昭永世为奴!”玉玺按向血诏的刹那,沈昭的药杵击碎传国玉玺。
硝烟散尽,沈昭染血的手与三皇子十指相扣。九皇子蜷在贤妃水晶棺碎片中,小手攥着半片金锁——锁芯飘出的金粉,正化作北境十万大军压境的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