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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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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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开局流民,算计乾坤为女皇
作者:
星空有条鱼
本章字数:
4968
更新时间:
2025-07-09

老者看到了荆棘缝隙里,那双因为高烧而异常明亮、却充满了惊恐和绝望的眼睛,那蜷缩着的小小身影,破烂的衣衫下露出的伤口。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大,呼吸一滞。那瘦骨嶙峋的模样,那濒死的眼神……狠狠刺中了他心底最深的伤口——

就在几天前,他唯一的亲人,同样瘦弱、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孙女,就是在这样的高烧和饥饿中,在他这个行医半生的爷爷怀里,一点点没了气息!

他眼睁睁看着,却束手无策!

他的医术,在极度的饥饿和恶劣的环境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丫……丫头?” 老者声音沙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试探着靠近,完全忘了自己原本要做什么。

雨草惊恐地想要往后缩,但身体己经不听使唤,只发出一声微弱如幼猫般的呜咽。

老者看到女孩枯槁的面容和眼中的恐惧,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这吃人的世道!

“别怕……孩子……别怕……” 老者的声音哽咽了,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流下。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孙女临终前的样子。一股巨大的悲痛和近乎赎罪的冲动淹没了他。

“爷爷在……爷爷救你……”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仿佛在对自己的孙女承诺。

张机不再犹豫,不顾荆棘划破他本就破烂的衣衫,奋力地拨开枝条,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去抱那个瘦弱的小身体。

雨草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但虚弱如风。

老者枯瘦却异常坚定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身上药箱硌着她的腰。她感觉到老人温热的泪水滴落在的脸颊上。

“老张头!你捡个啥?!” 队伍里有人注意到了,大声问道,语气带着警惕和不耐烦,旁边有人道:“好像是个快死的丫头片子,带着是累赘!”

“闭嘴!” 被称作老张头的老医者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疯狂的怒意和悲痛。

“这是我孙女!我孙女还魂了!”

他像护崽的母兽,将雨草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佝偻的身躯挡住那些冷漠或探究的目光。

张机抱着雨草,踉踉跄跄地冲回篝火边,不顾众人的议论和劝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一块相对干燥的破草席上。

他颤抖着打开那个旧药箱,里面早己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小撮用油纸包着的、不知名的褐色药粉,半卷还算干净的布条,几根银针。

他先用收集的雨水冲洗雨草的伤口,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脓血和污物被冲掉,露出狰狞的皮肉翻卷的创面。

每冲洗一下,雨草都疼得抽搐一下,发出压抑的呻吟。

老者心如刀绞,老泪纵横:“忍着点……丫头……忍着点……像小月儿一样勇敢……”

他喃喃着,在安慰雨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死去的孙女。

张机将珍贵的药粉,小心翼翼地、均匀地撒在伤口上。药粉接触创面,带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雨草疼得几乎昏过去。

老者迅速用布条紧紧包扎,试图止血消炎。

接着,他翻遍全身,从一个最贴身的破口袋里,掏出一小块硬得像石头、早己发黑的麦麸饼。

他掰下一小角,用接的雨水泡软,一点点地、极其耐心地喂进雨草嘴里。

“吃……丫头……吃了就有力气……爷爷带你走……离开这鬼地方……” 他低声哄着,眼神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和一种近乎偏执的慈爱。

雨草的意识在剧痛、高烧和老者温暖的怀抱中沉浮。

她感觉到苦涩的药粉、感觉到布条粗糙的束缚、感觉到那一点点泡软的、带着老人体温的麦麸糊糊滑进喉咙。

她听到了老者悲怆的话语,感受到了那滚烫的泪水。

活下去。

这个念头,在老医者自赎而坚定的守护中,第一次变得如此清晰而沉重。

她不再是芦苇荡里啃噬泥土和虫子的孤魂野鬼,她被一双手,从地狱的边缘,硬生生地拽了回来。

虽然前路依旧渺茫,黑暗依旧浓重,但至少在这一刻有人强烈的想让她活下去。

雨草终于支撑不住,在老人低哑的安抚声中,彻底陷入了昏睡。

篝火的微光映照着她惨白的小脸和老者沟壑纵横、泪痕未干的苍老面容。

逃亡的队伍继续前进,带着这个沉重的、未知的负担,摇摇晃晃地走向那同样未知的求生地。

接下来的几天,对雨草来说,是一场在炼狱边缘的模糊跋涉。

高烧像跗骨之蛆,反复啃噬着她的神智。

伤口在简陋的包扎下依旧灼痛、,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折磨。

饥饿如同无底洞,吞噬着张机省下来喂给她的那点可怜的糊糊草根。

然而,一股顽强的生命力,如同石缝里挣扎求生的野草,在她枯槁的身体深处死死扎着根,有点水就奋发上长。

逃亡的队伍如同一条濒死的巨蟒,在泥泞和绝望中缓慢蠕动。

雨草大部分时间都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她瘦小的身躯,轻飘飘地如同一捆枯柴,成了队伍里为数不多还能被“负担”的重量。

张机年迈体衰,自己走路都踉跄,根本无法长时间背负她。

但流亡的队伍里有些曾受过张机恩惠的人——一个被毒蛇咬伤腿脚,被张机用草药救了他命的汉子;

一个孩子高热惊厥,张机彻夜掐穴才捡回条命的母亲;

甚至那个刚开始出言警惕的大娘,在腹痛难忍时,也是张机用仅有的几根银针缓解了痛苦——

这些还有点良心的人,他们默默地,轮流接过了这份负担。

“张伯,换我来背会儿吧。” 汉子沉默地蹲下,将雨草从张伯颤抖的背上小心挪到自己的肩头。

“丫头,抓紧了。” 女人用将雨草缚在自己背上,拉着自己的孩子,步履蹒跚却坚持。

“老张头,歇口气,这丫头……命硬。” 大娘闷声说着,将雨草接过。

雨草能感觉到那些背脊的嶙峋硌人,能闻到浓重的汗味和尘土的气息,能听到背负者粗重的喘息。

她像一件珍贵的、却又无比脆弱的物品,在苦难的人潮中传递。

张伯则像护雏的老鸟,紧紧跟在旁边,时刻关注着她的呼吸、体温,用沾湿的破布擦拭她干裂的嘴唇。

在她因伤口剧痛而呻吟时,用枯瘦的手指按住几个穴位,笨拙却执着地试图缓解她的痛苦。

西天,如同西年般漫长。

队伍里的幸存者们也到了极限,眼神空洞麻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纯粹靠着求生的本能向前挪动。

就在希望即将彻底湮灭的清晨,灰蒙蒙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模糊的、高大的轮廓——郡城的城墙!

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死寂的队伍中涌动。

人们麻木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许,带着一种飞蛾扑火般的决绝。

然而,靠近城门,那点微弱的火光瞬间被冰冷的现实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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