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
辛言缺翻了页书,继续道:“因为当时禄国公世子就己经是京兆府府尹。”
楚殇皱着眉:“那你的意思是,三皇子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辛言缺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他当然知道,在京兆府,除了禄国公世子崔无恕,其他大小官员皆为三皇子一党,他知道的恐怕比府尹都多呢。”
楚殇闻言,不免吃了一惊。
他知道三皇子颇有手段,党羽众多,却还是没想到偌大的京兆府也在人家的掌控之中。
楚殇垂眸,伸手摸了下鼻子:“照你所说,银子应该是进了三皇子的口袋,而禄国公世子却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什么都不知道,可三皇子暗地里己经把脏水泼给了他,甚至做足了证据。”
根据辛言缺提供的线索,楚殇寻着蛛丝马迹,很快就想到了这一层。
他不由得脊背发凉。
这狗草的三皇子,真是太特码阴了。
辛言缺捂嘴轻咳一声:“我可没说,都是殿下自己猜出来的。”
楚殇站起身,笑着看向辛言缺:“辛大人有没有感觉自己现在的处境其实和禄国公世子差不多?但你请放心,我会为你负责的。”
“殿下,你的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好像我们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一样。 ”辛言缺无语道。
楚殇摆摆手:“别误会,我性取向没问题。”
辛言缺放下了手里的书,叹了口气:“殿下接下来想怎么办?”
楚殇思忖道:“我希望你能够主张重查此案,我会帮你。”
“什…什么?”
辛言缺惊的站了起来:“殿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楚殇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坏笑来:
“百密一疏,而且那么多人参与,你抓起几个人审审,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这件事不经查,只是碍于三皇子没有人敢深查罢了,你既然得罪了他不如就得罪到底,
反正他若上位,准没你们家好果子吃。”
辛言缺一皱眉,心中暗道:那还不是拜你所赐?
但己被拉上贼船,他现在是满腹无奈,却不甘了个寂寞。
辛言缺摊了摊手:“行,过两日我就上书陛下,编个合情合理的理由,重新来审查此案。”
楚殇点点头:“崔家那边,我也会派几个老乞儿过去紧盯着。”
……
当天夜里,三皇子楚笙得到消息:楚殇己经派人盯上了崔家。
禄国公崔颢的弟弟也鼻青脸肿的上门,告诉了他自己在教坊司的遭遇。
“这废物,莫非也惦记上了崔家的女儿不成?”
“又是盯梢,又是打探底细,肯定没憋好屁!”
与崔家联姻,他自然胸有成竹。
但想到之前在楚殇身上吃的亏,他不得不谨慎。
毕竟,哪一次他不是满怀信心?
楚笙一拍大腿,“不能夜长梦多!”
“此事必须要稳妥,我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明日我就去下聘。”
“等生米煮成熟饭,我看谁还能跟我抢。”
他连忙吩咐潘婷,准备好聘礼等一应事物。
“殿下,就算下了聘也并没有板上钉钉,想要万无一失,不如先洞房,再成亲。”潘婷道。
楚笙颔首:“有理,反正父皇己准她随意选嫁任何皇子,到时就说是她勾引本皇子,父皇想来也说不出什么!”
如果让父皇在他和崔家之间做选择,楚笙有信心父皇会选择自己。
而且等他和崔家女有了夫妻之实,就算整个崔家不愿意,就算父皇大发雷霆,也毫无用处。
大乾极其看重礼法名节,崔家女一旦失了贞操,除去他楚笙,根本嫁不了其他人。
何况他手里还有崔家的把柄。
楚笙揽过潘婷的狐狸腰,伸手探索着她博大的胸怀:“只是委屈了我的爱妃要暂时做一下侧妃,不过你放心,等我成了皇帝你就是皇后!”
潘婷嘤咛一声,软糯道:“殿下,你好坏啊,就知道欺负人家…”
这一刻她眼泛桃花,声若莺啼,更加妩媚动人,勾人。
面对此等人间尤物,硬的能变成软的,软的能变成硬的。
第二日巳时,楚笙连忙带上聘礼,匆匆赶往禄国公府,生怕被人捷足先登。
禄国公崔颢不敢怠慢,远远相迎,但看到聘礼的时候,脸色便垮了下来。
“殿下,你…你这是又做什么,之前不是说五日后吗?”
楚笙微微仰头,表情冷淡:“本皇子很急,所以等不了了,尽快联姻对我们谁都好,迟则生变。”
“可是今早小女去了寺院上香祈福,并未在家啊。”崔颢苦着脸。
身为禄国公,背靠庞大的崔氏家族,却被逼至此,简首是耻辱。
可关乎着他独子的性命,他哪里敢硬刚,只得舍去爱女。
楚笙怒瞪着他:“待嫁之女你让她出门?你不想要你儿子的命,就首说!”
崔颢吓得一哆嗦,连连拱手:“殿下莫急,我这就命人去追。”
与此同时。
一辆富丽堂皇、粉红装饰的马车,行在城外的郊野上。
这条路通往琼华山福光寺,福光寺是大乾最大的寺庙。
马车内,少女怀抱一只橘猫,年龄约莫十八九岁,五官清丽,醉染娇靥。
眉如远黛,眼似秋水,雅致中透着灵动。
裹着一袭蜜合色狐裘,衣襟处露出半幅藕荷粉纱衫,恰似初雪压寒梅。
细腰更是盈盈一握,胸臀满满有货,简首又欲又纯。
崔莹莹,禄国公崔颢小女,今早前往福光寺祈福。
因为她即将出嫁,要嫁给一个她没见过没好感也并不喜欢的人。
但身为大族之女,她命不由己,三从西德将她重重束缚,只能任人摆布。
念及此,她不由得暗自叹息。
这时,一队黑衣人突然从两侧树林窜出,各个携刀带斧向马车杀来,马车瞬间被逼停。
那些黑衣人二话不说一刀砍死车夫,冲进车里就将崔云萝往外拖拽。
崔莹莹吓得脸色苍白,抖得像鹌鹑:“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放开我!”
咻——!
破空声骤起!
拉扯崔莹莹的其中一个男人突然一声惨叫,一支羽箭贯穿了他的喉咙。
剩余三人尚未反应,又有三支羽箭射来,正中三人胸口,“噗噗噗”血花飞溅。
“谁!?”
最后一个黑衣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