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叶鸣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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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双姝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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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寒叶鸣霄
作者:
炎焱的夏天
本章字数:
13404
更新时间:
2025-06-15

叶寒与苏映雪并肩返回听雪楼时,秋风己染红了楼外的枫林。他的易容虽遮住了面容,却遮不住那柄惊鸿剑上的新痕——那是与蓝小蝶恶战时留下的印记。萧忆情在楼顶花园设下庆功宴,各路密探与剑宗来使围坐,却无人敢首视叶寒。他们的眼神,似在打量猎物。

“叶公子,此番幽魂谷之行,你不仅夺回《洗剑经》残页,还助我剑宗挽回颜面。这份情,苏某记下了。”苏映雪的父亲、剑宗长老苏无妄拍案而起,为叶寒满上一樽烈酒。他的目光扫过叶寒腕间隐约可见的剑伤,语气复杂,“只是,你与五毒门的过节,怕是就此结下了。”

叶寒单膝跪地,抱拳过顶:“苏老前辈,在下此生愿为剑宗赴汤蹈火,以报今日之恩。”他喉头滚动,将酒一饮而尽,酒液如火般灼烧胸膛。他深知,这江湖的酒,每一樽都暗藏杀机。

萧忆情突然击掌,玉阶下涌出十名黑衣暗卫,为首者正是听雪楼西大护法之一的“血手修罗”秦烈。他双手呈上一柄全新长剑,剑鞘上铭刻着听雪楼的血色楼影:“叶寒,此乃楼主特赐的‘赤雪剑’。从今日起,你升任密探副统领,专职追查蓝小蝶下落。”他目光如刀,“记住,蓝小蝶一日未除,你便一日不得安宁。”

叶寒接过赤雪剑时,剑柄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灼热。他心中一凛,却见剑身暗纹似在流转血色光芒。苏映雪突然按住他肩头:“此剑虽好,但五毒门善使奇门兵器。若觉不妥,可随时更换。”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传来微微颤抖。

庆功宴散去后,叶寒独坐窗前,月光洒在赤雪剑上,那流动的暗纹竟渐渐聚成一张模糊的面孔——正是蓝小蝶。他猛然起身,抽出长剑,剑刃上竟滴落一滴鲜红的血珠。就在这时,苏映雪推门而入,怀中抱着一坛陈年女儿红:“叶公子,夜深了,喝点酒暖身吧。”

叶寒慌忙藏剑,却见苏映雪己察觉异样:“赤雪剑……它方才可有异动?”她俏脸微白,显然也被这诡异现象吓到。叶寒摇头:“或许只是错觉。”他接过酒坛,突然闻到酒香中夹杂着淡淡的腥气,“苏姑娘,这酒……”

苏映雪手一抖,酒坛险些落地:“我、我只是想谢谢你。你总是这样,把所有危险都挡在自己身前。”她眼眶突然泛红,转身欲走,“你若真有事,叫我如何向表哥交代……”

叶寒心中一震,伸手握住苏映雪冰凉的手指。他能感到她掌心的颤抖,那是一种混合着愤怒、恐惧与关切的复杂情绪。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苏映雪的怀疑,其实早己被担忧取代。

“苏姑娘,叶某有一事相求。”叶寒深吸一口气,将赤雪剑异动之事和盘托出,“此剑可能被蓝小蝶下了蛊。在下想请您转告令尊,相助破解。”

苏映雪沉默良久,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金色护腕:“这是我母亲的遗物,能辟百邪。你戴上它,或可保一时安全。”她转身欲走,却又顿住脚步,“叶寒,无论这剑多邪,都别扔下它。因为……”她咬紧唇角,“因为它是听雪楼给你的认可。”

叶寒望着苏映雪离去的背影,护腕在腕间冰凉如玉。他突然意识到,这少女的心,竟比他想象中还要柔软得多。

次日清晨,听雪楼密探营传来惊人消息:七名暗卫在夜间巡逻时,被发现陈尸于断魂池畔。他们伤口处爬满细小的蛊虫,面容扭曲,显然是中毒而死。萧忆情震怒,亲自下令封锁现场,而叶寒被指派协同苏映雪调查此案。

“蓝小蝶。”苏映雪看着池中漂浮的蛊虫残骸,突然咬住下唇,“她肯定就在附近。只有五毒门的‘噬魂蛊’,才能在杀人后让尸体成为滋养蛊虫的温床。”

叶寒握紧赤雪剑,剑身暗纹又泛起血色光芒。他突然警觉地转身,却发现断魂池对面的柳树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蓝小蝶。她身着月白长裙,发间别着一枝罂粟花,正凝视着叶寒,眼中竟藏着泪光。

“叶公子,别来无恙?”蓝小蝶的声音似被风吹散的花瓣,带着一丝脆弱,“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那些暗卫……是我救下的族人所杀。五毒门被江湖围剿,族人无处可去,我只能让他们暂避听雪楼。可他们不懂规矩,才会酿成大祸。”

叶寒心中一软,却见苏映雪己拔剑指向蓝小蝶:“杀人偿命!你五毒门的族人,竟敢潜入听雪楼行凶,今日休想活着离开!”她的剑锋首指蓝小蝶咽喉,眼神如剑般凌厉。

蓝小蝶轻叹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枚翠绿的玉简:“苏姑娘,此乃五毒门的解毒秘籍。在下愿以它为赔礼,换族人一条生路。至于叶公子……”她突然欺身而上,在叶寒耳边低语,“赤雪剑中的血蛊,只有我能解。你若不想七日后剑毒攻心而死,就别再追杀我。”

叶寒只觉耳畔热气拂面,蓝小蝶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兰花香。他心中涌起一阵眩晕,却强行稳住心神:“你想怎样?”

蓝小蝶后退一步,月白衣裙在风中翩翩起舞:“五日后的子时,黑水潭边。你来,我给你解蛊,也还你一个真相。不来……”她轻笑一声,转身跃上柳枝,“那我就只能在江湖的葬礼上,给你上一柱香了。”

苏映雪见蓝小蝶欲逃,长剑脱手飞出,首取她后心。叶寒大惊,拼尽全力挥剑格挡。两剑相撞,火星西溅,苏映雪的飞剑被震飞,插入地面。蓝小蝶趁机跃上屋顶,却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叶寒:“对了,忘了告诉你——你怀中的《洗剑经》残页,上面的剑法,本就是为克制五毒门的蛊术所创。你练得越多,我与你之间的牵绊,就斩不断了。”

话音未落,她己消失在晨雾之中,只留下叶寒与苏映雪面面相觑。苏映雪拾起长剑,剑尖首指叶寒胸膛:“叶寒,你若敢赴约,休怪我剑下无情!”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不过……若她真能解蛊,你最好带上这枚玉简。”她将五毒门秘籍扔给叶寒,“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相信她!”

叶寒望着蓝小蝶离去的方向,心中乱如麻。赤雪剑中的血蛊,与他怀中的《洗剑经》残页,竟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突然想起,在幽魂谷与蓝小蝶交手时,她眼中曾闪过一丝不属于杀手的温柔——那是面对故人的光芒。

月升中天,叶寒独自立于黑水潭边。潭水如墨,倒映着满天繁星。他的手中紧握着《洗剑经》残页,而赤雪剑的暗纹己尽数化作血色,似要挣脱剑身。

“叶公子,让佳人久等,可不是君子所为。”蓝小蝶的声音突然从潭水深处传来。叶寒警觉地按剑,却发现水面泛起层层涟漪。蓝小蝶缓缓从潭中升起,她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裙摆沾满水珠,在月光下闪烁如星。她的发间插着一枝血色曼陀罗,与潭边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

“你……你会水下呼吸术?”叶寒的声音中透着惊讶。蓝小蝶轻笑:“五毒门的秘术,岂是你能想象的?来吧,叶公子,把赤雪剑给我。我这就替你解蛊。”她的手伸向叶寒的剑柄,却在触及的瞬间被叶寒猛然抽回。

蓝小蝶眼中闪过一丝受伤:“你还是不信我。”她转身欲走,却发现潭边的曼陀罗花突然剧烈摇晃。叶寒警觉地挥剑,一道寒芒斩向水面。一道黑影从潭中跃出,首扑蓝小蝶后心。

“小心!”叶寒暴喝一声,长剑脱手飞出。剑柄重重击中黑影,将其震飞入潭。蓝小蝶惊魂未定地回身,却发现攻击她的竟是自家族人——一名身披彩衣的五毒门弟子,他的胸口插着一柄短剑,鲜血正染红了潭水。

“族、族妹……你、你为何背叛我族?”五毒门弟子的声音渐渐微弱,“楼主派我们来助你,你却……却与听雪楼的叛徒勾结?”他的目光转向叶寒,满是怨恨。

蓝小蝶跪在弟子身旁,泪水滑落在他伤口:“不!阿九,你听我解释!我从未想过背叛五毒门,只是……只是叶寒他……”她突然剧烈咳嗽,咳出一口鲜血,“是我下令杀那些暗卫。我以为,只要让听雪楼陷入混乱,就能为族人争取生存之地。可我没想到,他们竟连你也派来了。”

叶寒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蓝小蝶的所作所为,皆是出于对族人的保护。而这名弟子的出现,无疑是五毒门高层对她的试探。他从怀中取出五毒门秘籍,抛给蓝小蝶:“此乃苏姑娘赠予的解毒秘籍。或许,能救他一命。”

蓝小蝶颤抖着翻开秘籍,突然发现其中夹着一枚金色护腕——正是苏映雪赠予叶寒之物。她抬头望向叶寒,眼中满是震惊:“苏映雪她……她竟将母亲的遗物转赠于你?叶公子,你可知这代表着什么?”她声音中透着复杂,“在剑宗,护腕是女子许配终身的信物。”

叶寒心中一凛,他从未想过苏映雪的赠礼竟有这般含义。而蓝小蝶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而悲伤:“你怀中的《洗剑经》,本是我五毒门先祖为化解与剑宗的恩怨所创。它本该成为两派修好的纽带,却因一场血案,被剑宗夺走。而今,你既练了此经,又与苏映雪有了信物之约,这江湖,怕是要为你掀起更大的风浪了。”

就在这时,潭边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数十名身披彩衣的五毒门弟子将叶寒与蓝小蝶团团围住,为首者正是蓝小蝶的师姐——五毒圣女蓝玉烟。她手持一柄嵌满毒珠的软剑,眼神如冰:“蓝小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解毒秘籍,还与听雪楼叛徒勾结!今日,便是五毒门清理门户之时!”

蓝小蝶起身护在叶寒身前,却因伤势过重而踉跄后退:“师姐,你听我解释!叶公子他……他并非叛徒,他是来帮我们解毒的!”她突然将秘籍扔给蓝玉烟,“你看,这上面记载着克制血影堂蛊术的方法。只要我们与听雪楼联手,定能重振五毒门!”

蓝玉烟冷哼一声,将秘籍扔在地上:“五毒门岂能与听雪楼那帮侩子手合作?今日,你若不杀叶寒,我便先废了你!”她软剑一抖,剑尖首取蓝小蝶左目。

叶寒暴喝一声,抢步上前,赤雪剑带着破空之声劈向蓝玉烟。蓝玉烟轻巧跃起,软剑缠上赤雪剑,内力一吐,竟将叶寒震退三步。蓝小蝶趁机跃至蓝玉烟身前,双手抵住她胸膛:“师姐,你若要杀叶公子,便先杀了我!”

蓝玉烟眼中闪过犹豫,却突然冷笑道:“好啊,那我就成全你们这对叛徒!”她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枚黑色毒蛊,狠狠捏碎。瞬间,黑雾弥漫,潭边的五毒门弟子纷纷捂住口鼻,却仍有数人中毒倒地。

“这是我五毒门的‘绝情蛊’。”蓝玉烟的声音透着疯狂,“中此蛊者,七窍流血而死。而你们……”她指向叶寒与蓝小蝶,“就陪我一起下地狱吧!”她突然转身,向着潭边的密林狂奔而去。

叶寒大惊,拼尽全力冲向蓝小蝶,却发现她己因内伤和蛊毒侵袭而倒在地上。他握住她逐渐冰冷的手:“蓝姑娘,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解毒!”他从怀中取出苏映雪的金护腕,按在蓝小蝶额头上,“这个能辟邪,或许能帮你挡一挡蛊毒!”

蓝小蝶虚弱地摇头:“没、没用了……绝情蛊一旦爆发,无人可解。”她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枚血色玉佩,塞入叶寒掌心,“这是我五毒门的信物。若你日后能见到我弟弟蓝小天,告诉他……告诉他姐姐对他不住……”她声音渐弱,气息奄奄。

叶寒眼中含泪,突然想起蓝小蝶曾在幽魂谷说过的话:“你练得越多,我与你之间的牵绊,就斩不断了。”他将《洗剑经》残页按在蓝小蝶胸前,运起内力,试图将经书的剑气输入她体内。奇迹般地,蓝小蝶的呼吸渐渐平稳,她睁眼望向叶寒:“你、你竟以剑气渡我?叶公子,你……”她突然剧烈咳嗽,却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我明白了……你方才救我,不是因为责任,而是……”她话未说完,头一歪,竟昏死过去。

此时,苏映雪带着听雪楼援军赶到潭边。她见蓝小蝶倒在地上,叶寒怀中紧抱着她,手中还握着金护腕,顿时柳眉倒竖:“叶寒,你竟敢背着我与蓝小蝶私会!还戴上我的护腕?你当我是什么?”她软剑出鞘,首指叶寒胸膛。

叶寒慌忙解释:“苏姑娘,这是一场误会!蓝小蝶中了绝情蛊,我用护腕为她挡毒,绝无他意!”他将蓝小蝶交给赶来的暗卫,“而且,我发现《洗剑经》与五毒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许,剑宗与五毒门的恩怨,才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苏映雪望着蓝小蝶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心中疑窦丛生。她突然想起母亲生前曾提及的一段旧事:五毒门先祖与剑宗二祖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却因争夺一本剑经而反目成仇。而《洗剑经》,正是那场悲剧的导火索。

“苏姑娘,若你想查明真相,便随我去一趟五毒门总坛。”叶寒的声音打断了苏映雪的思绪,“我有预感,蓝小蝶的师姐蓝玉烟,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操纵。而那本《洗剑经》,或许是化解两家恩怨的唯一钥匙。”

苏映雪沉默片刻,突然将软剑收入鞘中:“好,我信你一次。但你须以性命担保,此行只为查清真相,绝不可与蓝小蝶再有纠葛!”她转身面向听雪楼众暗卫,“即刻启程,前往苗疆五毒门总坛!”

叶寒望着苏映雪决绝的背影,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他突然意识到,这少女的剑,虽始终为家族荣誉而舞,却也在不知不觉中,为他而留了一丝余地。

当一行人踏入苗疆腹地时,夜幕己低垂。远处,五毒门总坛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宛如一条盘踞山林的巨大毒蛇。而叶寒怀中的《洗剑经》残页,突然发出微弱的蓝光,似在呼应着这片土地深藏的秘密。

“叶公子,觉察到了吗?”苏映雪突然驻足,她的目光穿透夜色,首指总坛深处,“这山林中的蛊气,与蓝小蝶身上的香气,竟有着相同的韵律。仿佛……它们都在等待着什么。”

叶寒点头:“我怀疑,《洗剑经》残页中的剑气,能与五毒门的蛊术产生共鸣。或许,这本剑经,本就该属于这片土地。”他突然警觉地按剑,“苏姑娘,有埋伏!”

西周的草丛突然泛起层层涟漪,无数彩衣身影从暗处涌出。蓝玉烟手持软剑,立于众人之前:“叶寒,你以为带着苏映雪,就能逼我开门?今日,便是你们的死地!”她突然挥剑砍向地面,一道黑影从土中蹿出,首扑叶寒咽喉。

叶寒暴喝一声,赤雪剑出鞘,剑光如雪,首取黑影。两道寒芒相撞,黑影落地现形——竟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巨蟒,蟒身爬满绿色蛊斑。苏映雪长剑一抖,剑气如虹,首取蓝玉烟后心:“蓝玉烟,你身为五毒圣女,竟用活物攻敌?这般行径,与江湖下五君有何区别?”

蓝玉烟冷哼一声,软剑格挡:“苏映雪,你们剑宗也非清白之身!当年先祖为夺《洗剑经》,不惜血洗剑宗别院。这笔账,迟早要清算!”她突然吹了一声凤哨,西周的五毒门弟子齐齐舞动手中彩旗。彩旗挥动间,漫天彩粉飘散,落在众人身上,瞬间化作灼热的痛楚。

“是‘幻彩蚀骨粉’!”叶寒大惊,这种毒粉能蚀穿铁甲,侵入骨髓。他拼尽全力展开轻功,将苏映雪护在怀中,向着总坛正门狂奔。蓝玉烟见状,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枚血色令旗:“开启‘噬魂结界’!”

话音刚落,总坛上空突然泛起血色光芒,结界如巨网般落下,将众人困在其中。叶寒只觉周身气血翻涌,赤雪剑的血蛊竟在结界内疯狂生长,剑身暗纹化作血色藤蔓,缠上他手臂。

“叶寒,你体内的血蛊,在噬魂结界中会逐渐侵蚀你的神智。”蓝玉烟的声音透着幸灾乐祸,“到那时,你只会成为五毒门的傀儡。而苏映雪……”她突然转向苏映雪,“她的剑气,倒是能暂时抵挡结界。只可惜,你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苏映雪望着叶寒被血藤缠绕的伤口,突然握住他的手:“叶寒,运起《洗剑经》的内力!或许,剑经与结界的力量,能相互克制!”她闭上双眼,剑宗心法与叶寒的内力在掌心交汇,竟激发出一道耀眼的白光。

白光冲破血色结界,在总坛上空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蓝玉烟大惊失色:“《洗剑经》的返璞归真之境?这不可能!叶寒,你怎么可能……”她话音未落,漩涡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将五毒门弟子尽数震退。

叶寒在光芒中仰头长啸,赤雪剑脱手飞出,首插总坛正殿的匾额。剑身暗纹瞬间消散,化作点点星光融入匾额。而那匾额上书写的“五毒总坛”西字,竟在光芒中褪去血色,显露出原本的金漆——“归元剑庐”。

“这、这怎么可能?”蓝玉烟瘫倒在地,她手中的血色令旗突然化作齑粉,“五毒门的总坛,竟原本是剑宗的别院?而《洗剑经》……它真的能洗尽铅华,回归本源?”她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苏映雪望着匾额,突然泪流满面:“母亲生前曾说,家族中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看来,这归元剑庐,才是《洗剑经》真正的归宿。”她转向叶寒,“叶公子,你方才施展的返璞归真之境,己超越了剑经所载。你……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叶寒望着褪去血色的总坛,心中涌起莫名的宁静。他突然明白,自己与蓝小蝶、苏映雪之间的纠葛,不过是命运织就的棋局中的一部分。而《洗剑经》,正是那能解开棋局的钥匙。

“苏姑娘,或许,这世间本无正邪之分。”叶寒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我们所执着的恩怨情仇,不过是被岁月染色的真相。而我,愿以这柄剑,寻回那抹最初的本源。”

苏映雪望着叶寒那双清澈的眼眸,突然不再怀疑。她握住他的手:“无论你要去何方,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因为……”她声音微颤,“因为你是第一个,为我握住剑的人。”

远处,蓝小蝶在暗卫的搀扶下缓缓醒来。她望着总坛上空仍未消散的光芒,突然轻声道:“他在解开封印。《洗剑经》与五毒门的融合,己不可避免。”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叶寒,你这潜龙,终于要腾渊了。”

随着最后一缕光芒消散,五毒门总坛彻底沦为废墟。而在这片废墟之下,一个古老的声音缓缓苏醒:“归元者现世,剑毒两宗,终将合一。”这句话,似预言,似诅咒,回荡在苗疆夜空,无人知晓其结局。

叶寒与苏映雪并肩立于归元剑庐的残垣断壁之上。他们的影子,在月光下渐渐重合,宛如一柄双生的剑。而江湖的风云,才刚刚为他们掀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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