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谣大赏结束三天后，姜夏媛盘腿坐在宿舍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着胸前的拨片项链。手机屏幕亮着，是和权志龙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昨晚他发来的"明天有空吗？"，而她还没回复。
"夏媛欧尼，你再盯着手机看，屏幕都要烧穿了。"忙内李瑟琪从背后扑过来，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哇！这是GD前辈的拨片吧？网上都在传他送拨片给神秘女爱豆的事。"
夏媛迅速将项链塞进衣领："仿制品而己。"
"骗人！"瑟琪眼睛亮晶晶的，"那天在后台他是不是...啊！"
话没说完就被夏媛用抱枕按在了地毯上。两人打闹间，手机突然震动。夏媛一个翻身抓起手机，权志龙的名字伴随着新消息弹出：
[听说Stella明天休息。我在YG工作室，想请教《中毒》的编舞理念。21:00？]
夏媛的拇指悬在屏幕上方。凌晨的工作室邀约，这己经超出普通前后辈关系的界限。她咬了咬下唇，打字回复：[前辈是想偷师吗？]发送后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可以考虑收个学生]
回复来得很快：[学生准备了夜宵和珍藏版黑胶，不知道老师满意吗？]
夏媛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她看了眼日历——明天确实没有行程，而成员们各自有约会。正要回复时，瑟琪突然从背后抱住她："欧尼！你耳朵红得像辣椒一样！"
"闭嘴！"夏媛反手去捂她的嘴，却不小心按到了语音键。瑟琪的尖叫和她的笑骂被完整录下，嗖地发了出去。
手机瞬间安静了。夏媛惊恐地看着显示"己读"的提示，三秒后，权志龙发来一段语音。点开后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看来我的小老师很活泼啊。明天见，别带那个吵闹的小朋友。"
当晚23:17，姜夏媛站在YG大楼后门，黑色棒球帽压到眉骨，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她第三次确认手机上的地址，突然被人从身后轻拍肩膀。
"迟到了十七分钟。"权志龙的声音带着薄荷烟的清凉。他今天穿了件oversize的黑色卫衣，银发藏在鸭舌帽下，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夏媛下意识后退半步："绕了两圈才找到后门。"她指了指对方手里的门禁卡，"YG的安保系统这么容易突破？"
"对你而言，"权志龙刷卡开门，走廊的感应灯次第亮起，"我的权限永远开放。"
工作室比想象中更宽敞。调音台占据整面墙，架子上摆满奖杯和黑胶唱片，角落里的沙发上随意扔着几条毯子。夏媛的目光被控制台中央的合成器吸引——那是限量版的Moog，全球不到五十台。
"真品？"她忍不住上前，手指悬在琴键上方。
权志龙从冰箱拿出两罐啤酒，用开瓶器撬开："试试？"
夏媛刚要触碰琴键，突然看到侧面贴着的纸条：『GD专属，禁止触碰』。她缩回手："算了，弄坏了赔不起。"
"我说可以就可以。"权志龙突然站到她身后，双臂从两侧环过来，手掌覆在她手背上，"这个音色..."带着她按下几个键，合成器发出梦幻的电子音，"像不像你们副歌的背景旋律？"
夏媛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能清晰感受到呼吸的起伏。混合着淡淡古龙水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她一时忘了反应。
"专心。"权志龙的下巴蹭过她发顶，"不是说好来讨论编舞吗？"
"前、前辈先放开我..."夏媛的声音细如蚊呐。
权志龙轻笑一声退开，从抽屉取出平板："我录了你们上周的舞台。"屏幕上的夏媛正在做那个改编的wave动作，"这里，为什么选择从第西拍开始延展？"
话题转到专业领域，夏媛立刻放松下来。她接过平板，调出编舞软件演示："传统编舞在这里是定点pose，但我觉得中毒应该是渐进的过程..."手指在屏幕上划出流畅的曲线，"所以把爆发点延后了0.5秒。"
权志龙眼睛一亮："很有想法。"他突然打开电脑上的作曲软件，"如果配上这样的鼓点..."快速敲击键盘，一段带着诡异节奏的beat流淌而出。
两人不知不觉凑到一起，肩膀相抵。夏媛指着屏幕："这里加个hi-hat会不会更好？"
"聪明。"权志龙赞赏地看她一眼，修改音轨。随着音乐进行，他忽然哼起一段旋律，正是《中毒》的副歌，但做了变调处理。
夏媛自然而然地接上下一句，嗓音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清亮。权志龙的和声加入进来，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竟出奇地和谐。
"哇..."唱完最后一个小节，夏媛忍不住感叹，"前辈的即兴改编太厉害了。"
权志龙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工作室暖黄的灯光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密的阴影，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得令人心颤。
"夏媛啊。"他忽然用平语称呼，手指轻轻拂过她挂在脖子上的拨片，"知道为什么送你这个吗？"
夏媛摇头，心跳如擂鼓。
"因为..."权志龙倾身向前，呼吸喷在她耳畔，"拨片是离歌手嘴唇最近的东西。"
空气瞬间凝固。夏媛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正想回应，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权志龙反应极快地关掉主灯，将她拉进设备间的阴影里。
"志龙又熬夜？"是太阳的声音，伴随着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夏媛紧张地抓住权志龙的衣角。两人贴得极近，她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权志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嘴唇几乎贴在她耳廓上："别怕。"
太阳探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工作室，嘀咕着"明明看到灯亮着"便离开了。门关上的瞬间，夏媛长舒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权志龙的衣角。
"抱、抱歉..."她慌忙松开，却不小心碰到一旁的架子。几个黑胶唱片哗啦啦掉下来，最上面那张正好是权志龙solo专辑的限量版。
两人同时弯腰去捡，额头"咚"地撞在一起。
"啊！"夏媛捂住额头，眼泪都要出来了。
权志龙却笑出声，伸手轻轻揉她的伤处："疼吗？"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我们夏媛连额头都这么硬啊。"
夏媛愣住——这是权志龙第一次用"我们"这样的称谓。她刚要说话，手机突然疯狂震动。经纪人一连发了十几条消息：
『你在哪？』
『D社拍到GD凌晨出现在YG』
『社长要求全体成员立即视频确认位置』
权志龙瞥见屏幕，挑眉："看来我的小老师要变成灰姑娘了。"他起身从沙发后拿出一个纸袋，"换装道具。"
袋子里是假发、眼镜和一套oversize的男装。夏媛惊讶地看着他："前辈经常做这种事？"
"第一次。"权志龙帮她戴上栗色的波波头假发，"为特别的学员准备的特别方案。"
十分钟后，化装成男生的夏媛从YG后门溜出，成功躲过蹲守的记者。回到宿舍楼下，手机亮起新消息：
[安全到了？]
[下次课学费翻倍]
[因为老师太可爱了]
夏媛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尖叫。床头柜上，那枚拨片项链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