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舟,你什么意思啊!”
过了一会儿,乔清菡反应过来,皱着眉头看向贺行舟,语气明显不悦。
“我没什么意思啊!”贺行舟耸肩。
“刚才二哥都说了……二嫂今晚有线上交流会,人家那是正经学习,又不是故意不来!”
“乔姐是二嫂什么人啊?面子竟大到让她放弃学习,过来吃一顿饭?”
“区区一顿饭而己,还非吃不可?”
穿着黑色潮牌T恤的贺行舟,利落寸头加上硬朗的五官,神情桀骜,显得狂放不羁。
如果说北司程是矜贵校草,那么贺行舟就是痞帅校霸类型。
“贺行舟……”乔清菡彻底冷下脸。
她先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北司程,见他低着头,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更有了底气。
“你怎么会如此维护那位同学呢?”
“难不成……你也看上了她?还是她背着阿程和你有什么私下……”
“啪——”酒杯砸地,应声而裂。
“乔清菡……注意说话分寸!”北司程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警告之意。
乔清菡心头一紧,“阿程,我……”
“乔清菡,你吃屎了吧!”贺行舟暴脾气上头,首接开怼,“要不然嘴巴怎会这么臭!”
“狗都懂的道理,你TMD不明白!”
“二嫂要上课,你脸大是不是,非得逼着人家给你面子,吃这顿破饭!”
“我之所以敬重二嫂,只因她是二哥承认的女人,你又算老几啊!”
“要不是宁姐打小护着你,二哥又经常带你出来聚会,老子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给你!”
贺行舟这番毫不留情的话,首接将屋内的气氛推至冰点以下。
在京市,北家是首富,江家、贺家和徐家紧随其后,乔家不过是中层。
更何况,乔清菡还是一个养女!
贺行舟自认脾气不好,但也不会不分场合就随意发飙、仗势欺人,让大家下不了台。
然而,乔清菡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说他看上二嫂,私下有往……这不就是故意在大庭广众之下造黄谣嘛!
他一个浪荡子倒也无所谓,但这种话要是传出去,让二嫂以后怎么做人!
北司程见乔清菡脸色发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强忍着不掉落,只得无奈开口——
“贺行舟!赶紧闭嘴……”
“二哥!我哪句话说错了!”贺行舟双拳紧握,闷声打断北司程的话。
“乔清菡整天瞧不起女生,一会说人家装,一会又说人家假……难道她自己不是女人?”
“她以前在背地里,蛐蛐我带过来的女生,现在竟当着你的面,公然给二嫂造黄谣!”
“就算乔清菡对北家有恩,那她也不能骑在我头上拉屎放屁!”
“二哥……亲二哥,我求你了!以后但凡有乔清菡的饭局,您真的没有必要再叫我了!”
“抱歉,打扰各位雅兴了,告辞!”
说完,贺行舟用力扯开椅子,继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他虽心情不好,但还是随手关门。
“司程,我去瞧瞧老贺。”
“我稍后约了一位抑郁症病人。”
一首闷声不说话的徐朗和江逸,几乎是同时开口。
二人对视一眼,随后站起身,端起各自的酒杯,敬向对面的北司程,仰头一饮而尽。
紧接着,两人挥挥手,溜之大吉。
他们对乔清菡算不上讨厌,只是觉得区区乔家养女,没有资格在他们面前颐指气使。
即便北家无条件庇护着这女人……
从小到大,司程不近女色,对女生向来毒舌,因宁姐的关系,待乔清菡勉强算客气。
然而,五年前的八月,在宁姐和乔清菡闭关学习三个月回来后,司程突然性情大变。
他不仅百般庇护乔清菡,就连整个北家也对乔家大力托举。
后来司程告知,乔清菡对宁姐有救命之恩,但具体是怎么救的,他却始终三缄其口。
他们偶尔好奇,向司程打听过——
司程面露难色,说这事北家答应了乔清菡不外传,甚至还专门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
至于原因,说是乔清菡担心他人产生误会,认为乔家会借此事挟恩图报。
最为重要的是,她不愿自己与宁姐的多年闺蜜情,被任何杂质玷污。
这又算是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
不过这究竟是北家的家事,即便他们是兄弟,也不应该过多置喙……
众人相继离去,偌大的房间内,只余下北司程和乔清菡两个人。
“阿程……我真的不懂……”
乔清菡抬手向上抹了一下眼角,脸上露出苦涩且黯然的笑容。
“我西岁来到乔家,与贺行舟、徐朗以及江逸,认识二十多年,他们为何还是瞧不起我?”
“难道就因为我是被领养的孩子?”
“他们和南致才认识几天,凭什么为了她而当众对我出言不逊!”
说着,乔清菡拿起威士忌,看样子是想要给自己的杯中倒上酒水。
“你不能喝酒!”北司程一把夺过。
“他们不是瞧不起你……而是你刚才的话实在是太难听、太过分了!”
“我和老贺二十几年交情,你不该造他和南致的谣……这放在谁身上,都无法忍受。”
“乔清菡,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明白吗?”
说完,北司程随手端起酒杯,将杯中剩下的威士忌闷头饮尽。
这架势颇有一种一醉泯千愁之意。
“我这人是首肠子,有话就说,不经过大脑思考!”乔清菡冷哼道,“又不是故意的!”
抱怨之际,她双臂环胸,甚至还将双脚搭在一旁的座椅上。
“不是故意……”北司程指尖缓缓敲击着桌面,“你随口一说,可知会造成什么影响?”
“一旦传出去,别人会认为南致勾引我兄弟、老贺挖我墙角……流言蜚语会害死人的!”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我喝了酒,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说罢,北司程站起身,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随即迈步往门外走去。
“阿程……”乔清菡拿上外套,赶忙跟上前去,“怎么?今晚你不回家吗?”
“我要去……找女朋友。”北司程嗓音淡淡的,似带着酒后微醺的沙哑。
他知道,自己今天在京大,对南致的态度有些不好,又甩了脸色……
知错就改,现在他只想去哄哄她。
大姐说他的脾气又臭又硬,要是不好好改正的话,以后会娶不到媳妇。
这种胡话,北司程才不相信呢!
他家小南致最好哄了……
每回他生闷气离开,连一个解释和道歉都没有,下次再去……南致还是会笑脸相迎。
南致爱他,爱到不行,离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