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川手臂上不断加大,将姜芝牢牢锁在自己的怀里,声音都沙哑。
“芝芝。”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
每次遇上她,自己都会输的一派涂地。
这种话,像是世界上最甜的蜂蜜,也像是让人无法回头的毒药。
他好不容易刚刚沉静下进去的心,又鲜活的跳了起来,像是春天第一枝春芽,熬过了最不容易的冬天。
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处,鼻间里都是消毒水味和只有她有的淡淡的玫瑰花味。
姜芝知道自己这般他一时间缓不过来,嘴唇抿成一条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怀川,我从来没有骗你。”
“以后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都慢慢说给你听。”
没有等到段怀川的回答,却传来站在一旁被忽略的沈砚的声音,“芝芝,你在干什么?!”
当着他的面就直接奔到其他男人的身上,那双满是赤诚的眼睛看着另外的男人,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攥成了一个拳头,指尖发白,眉头紧皱,感觉是自己的小宠物跑到了别人的怀抱之下。
这种感觉,他很不喜欢。
姜芝啧了一声,还真把这恶心的家伙忘记在一边了。
她从段怀川的身上下来,却一直站在他的旁边,将自己的手指慢慢插进他的指缝中,与他十指相扣,但这次的感觉与上次在酒会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但是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依旧让人安心。
“沈砚,你想想看你有多少次选择中,选择了我?”
许可清和她……是许可清。
沈氏集团和她……是沈氏集团。
合作和她……还是合作。
她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但在另外一个人的眼里,她永远就是第一位,她说的每句话他都有放在心上,她喜欢吃的东西也会尝试去学着做,连她某一些不经意间的小习惯他都知道。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带着爱的谎言来欺骗你,但也会有人踩着星光而来,将你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上。
沈砚的脸终究还是挂不住了,一点一点的按了下去,好像有一瞬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手心里逃走了,永远不再属于他了,他的心仿佛被无数只蚂蚁啃咬,一个名叫后悔的感觉越来越浓烈。
压在他心头,呼吸都变得困难。
“芝芝,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他太想要往上爬了,爬到一个所有人都要仰望他的高度,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高度。
但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哪能处处如意,哪有那么多鱼与熊掌兼得的美事,生活往往就是在无尽的抉择与遗憾中前行。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姜芝不相信这么显浅的道理沈砚不会懂。
“沈砚,你很自私,但我也是。我想要爱我的人眼里始终都是我,你做不到,但不代表别人做不到。”
段怀川了一下她的手指,温声道:“我做的到。”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浅浅一笑。
沈砚看见这个场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段怀川,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对方看穿。
他嫉妒他的家庭。
嫉妒他的随心所欲。
嫉妒可以被芝芝坚定的牵着。
他的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焰,烧得他难受至极。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可以拥有那么多,而自己却总是差那么一步。
看着姜芝的时候,语气多了一点恳求,“芝芝,前面是我错了,我一定会改的,好吗?”
他以为只要他低一个头,姜芝就会和以前一样义无反顾地走向他,原谅他,包容他,却没有想到这次女孩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目光清冷,早已没有了以前的温度。
“沈总,你放的下沈氏吗?你放的下许可清的许氏吗?你放的下你高高在上的自尊吗?”
三个反问句,沈砚一个都答不上来,“我……”
“沈砚,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到此为止吧。”
“不!芝芝!”沈砚红了眼,想要去抓她的手,却听到两个坚定有力的声音。
“住手!”
——一个是段怀川。
——另外一个,从门边传来,是那位有过一面之缘的Richard。
他怎么会来?
病房里的三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之色。
姜寺单手插在兜里,银色的头发梳了上去,显得更加危险,黑色衬衣上面两个扣子被解开,露出脖子上挂着的银项链,像是一条银蛇缠绕在他的脖颈处。
“你最好把你的手放下来,否则我不敢保证沈总那双手还在你自己这里。”姜寺眼睛半眯着,语气间尽是威胁。
“你怎么来了?!”沈砚把手垂在身侧,被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个男人的地位和实力与段氏不相上下。
“我当然是接我的妹妹来的。”姜寺漫不经心开口,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继续开口,“我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姜寺,是姜芝的亲哥哥。”
啊?!
一觉醒来多了一个哥哥!
姜芝此时整个人僵在那里,仿佛被施了魔法,一动不动。
而姜寺却走向她,眼里藏着对妹妹的宠溺与温柔,又默不作声地看了一眼她和段怀川紧握的手,缓缓开口,“芝芝,是哥哥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姜芝脑子还没有转过来,嘴巴却已经念叨着:“哥哥……”
姜寺欣慰地点了一下头,吩咐站在外面的助理进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大叠资料,一一摆在她的面前,“爸妈已经从禾国赶来了,这是我们科联集团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些是我名下的五个房产,还有一些还在搞手续,过几天再拿给你。”
他妹妹就该享受最好的东西。
随后又冷冷瞥了一下目瞪口呆的沈砚,“沈总怎么还在这里,难道不忙吗?我记得我应该给沈总找了许多事情做才对。”
差一点点沈氏集团就要纳入他的麾下了。
沈砚一听,脸色也差,大步走出了病房。
而姜芝依旧没有缓过神来,一时半会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原来是一个可以挥金如土的大小姐。
她悄咪咪地往段怀川身边凑了一点,“怀川,好像我们更配了一点呐。”
段怀川笑着摇了摇头,“你本来就很好,是我高攀了。”
他的眼睛很亮,有她从未见过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