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
平安夜,毛利兰站在××广场,欣喜的等着她的青梅竹马,广场上充满的圣诞氛围,情侣们说说笑笑,父母牵着孩子,孩子手上拿着圣诞礼盒,四处蔓延着幸福。兰的唇角也微微扬起,看见别人的幸福,似乎自已也会快乐呢!
一周前
“新一,你的案件怎么样了?”
“嗯,那个解决了,又有个案件,不过我快就会解决,我可是福尔摩斯的徒弟呢…”
“ 圣诞节你会回来吗?我们已经一年没见过了,只在手机上语音通话,我都不知道你胖了还是瘦了……”玩笑的口吻有一丝丝委屈
“啊,不是,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新一,我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
“兰,我会回来的!一定!”
自从16岁那年竹马卷入案件,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不仅不上学,连偶尔的现身也遮遮掩掩,即使帮助警视厅破了案件,也要求警方保密,隐去自已痕迹。兰每每问起,新一就会很认真的告诉她,自已正在查的案件非常危险,需要保密。问他是不是去做卧底之类的危险事情,新一再三保证没有,说自已的脸很出名怎么可能去做卧底。
可是兰不明白,纵使他天资聪颖思维敏捷,被赞誉为“平成时代的福尔摩斯,日本警视厅的救世主”可他也只是个未成年,天底下的侦探警察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他这个高中生去侦破一个又一个案件?
终于在清水寺那一吻后,两人确定了恋爱关系,兰终于有资格问出心里的疑问,那时新一怎么回答的?
“兰,你了解我的,追寻真相是我的执着和毕生追求!”
“可是,明明还有那么多侦探和警视……”
“不,有些事一定要我亲自去做!”
少年打断兰,肃穆的眼神望向远方,执着又坚定。
是啊,工藤新一不就是这样的吗,那个推理狂,那个永远正义,把公众利益放在第一的侦探。曾经的自已不就是喜欢这样无畏的他吗?自已怎么能阻拦他想走的路,只想着和他过普通生活?
可是为什么,这几年自已感觉和少年渐行渐远?是时光匆匆的无情,还是因为自已褪去年少的热血变成一个无趣的大人?
偶尔的见面,新一也是心事重重,兰很想替他分担,可是少年总是欲言又止为难的看着她,总是她先败下阵来,不愿勉强他,温柔的安慰他。
兰有自知之明,自已从来就不聪明,不会推理,优点是执着,靠着刻苦努力她高分考进D大法律系,可是法律专业永远背不完的法律典籍,看不完的案例早就用掉她90%的脑细胞。她能帮男孩做什么呢?
当初她想追随心中的男孩,想有一天能和男孩并肩作战,才选了法律系,知女莫若母,母亲妃英理没有揭穿只是意味深长的对她说:“妈妈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人生没有回头路,落子无悔,你既然选择了法律,就要拿出100%的努力。人生是你自已的,不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已,等待固然可贵,可那不是你必须做的,你不需要担负他人的人生。妈妈相信对的那个人一定会在生命中某处和你相遇。”
兰知道父母并不看好新一,知道自已一直在等待,可他们从来没有阻止,反而尊重自已。妈妈会给出人生建议,也会在她学业迷惘时给她解惑,有不败女王的指导兰渐渐在繁杂的学业中如鱼得水。渐渐的她真正爱上了法律,并为之奋斗!
新一有他必须做的事,兰也找到了人生目标!兰逐渐适应了有个触不到的恋人,人生不止爱情!
……
新一还是没来,手机简讯“兰,我忽然遇见案件,不要等我,你单独在外面不安全,快回家!”
兰轻轻一笑,眼角氤氲着水雾,早知如此不是吗?走到一条长椅坐着,压下心里的怨“你不能这样,新一做很要紧的事,可能性命攸关,收起你的小家子气,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嘛!”
兰甩甩脑袋,水雾散去,重新挂上笑脸,没关系,平安夜要开开心心啊。爸爸妈妈单独约会了,园子在英国留学,自已一个人也可以过的开心。
就在她安慰好自已,目光一转,瞥见左边的长椅也坐着一个人。身形是个高大男人,从头到脚的黑,还戴着礼帽,遮住了大部分脸部,只有那铂金色长发在路灯下闪耀,像暗夜中的星火,危险又迷人。
难道也是在等人?时间一点点过去,旁边的男人没有动作,难道和我同病相怜,一起被放鸽子了?兰想着。
有点冷呢,兰搓搓手,又看看旁边那人,起身去附近的店买了两杯热可可。兰走到男人身边“先生你也在等人吗?我买了两杯热可可,您也喝一杯暖暖吧!”
男人抬起头,长发遮住大部分眉眼,只露出轮廓分明的下巴,冷白皮应该是混血。碎发中有绿色闪动,那是男人的瞳孔,是兰从没见过的冷酷无情!兰只觉得头皮发麻,仿佛身处森林被恶狼盯上,下一秒可能会被撕碎。好可怕!应该远离这个男人!
可能因为被恋人放了鸽子,又烂好心还被人瞪,一整晚累积的怒气转换成逆反的勇气。毛利兰不退反进,梗着脖子坐在男人长椅空着的另一边,摆出‘我超凶’的表情,“您瞪我做什么,我也被放鸽子了,我们同病相怜呢先生!”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想不到女孩胆子这么大,敢坐自已身边,难道自已最近威慑力有所减退?
他不动声色打量着女孩,她穿着红色毛呢大衣,衣摆下露出白色裙摆,纤细的小腿就这么在外,白色的珍珠小皮鞋,脖子上围着白色兔毛围脖,衬着她精致秀美的小脸娇憨可爱,长发如瀑披散在身后。普通的未成年,高中女生吗?
女孩似有所感转头看了过来,那双蓝紫色的眼眸纯净澄澈,男人似乎在一片光中,看见了自已的影子,在她的眸中。
“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嗤~”男人没有说话又好像回答了。
“啊,不是,我不是搭讪你,我,真的觉得在哪里见过您!”兰微囧,双手着急的摆着。自已不会被当成搭讪帅哥的轻浮女了吧,唉,可是自已连对方脸都没看清,怎么知道是帅哥的?
为了缓解尴尬兰再度开口“其实,我在等我男朋友,可是他有工作来不了,先生等的人也没来吗?”
……沉默……
可能是今天遇见的陌生人明天就再也不见,也可能是远处的圣诞老人给了她勇气。兰毫无负担的对这位先生袒露心声,从和男友的分和到学校的课业 ,大学的交际,好友的相隔两地。她隐去所有的身份信息,只说自已的感受。
一人说一人继续沉默。
琴酒今天还是劳模的一天,解决几个妄图黑吃黑的帮派份子,对他来说简直吃饭睡觉那样简单,毫无挑战性,他沉迷于弑杀的,喜欢看人在绝望中挣扎,在对方有了生的希望时再一枪爆头,那一朵朵血梅的绽放令他无比满足。每次做完工作他都会无目的的四处闲逛,放空自已,忘记杀过的人脸,他的脑子要时刻清醒,死掉的人就该像过期文件一样被删除,不占内存。
今天他本打算在这个广场放空自已,谁知道遇见一个不怕死的蠢女人,此刻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好像在说给他听又好像自言自语,真是无聊!阳光下的幸运儿的烦恼简直如芝麻一般,平淡生活的点缀罢了,不知所谓。
琴酒的手一直在衣兜里,握着他的M92,只要身边的女孩有异动他就会在她脑袋上开一朵血花。不贸然动手是因为身边人流太多,他从来不是冲动的人,但他随时保持警惕,身边的女孩单纯的毫无破绽,谁知道会不会忽然变暴起成给予自已致命一击?这种事他也遇过不少,老人女人小孩都不能掉以轻心。
兰不知自已的处境,说到伤心时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先生您有喜欢的人吗?恋爱不是该欢喜吗?为什么我总是患得患失,心里酸涩又放不下呢,明明有时很近又好像很远,想要他在身边又不愿看他被束缚?”
“无能,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实在听不下去的男人终于说了今晚第一句话。是好听的成熟低沉男音,很正宗的日文。
“可是爱一个人不是该爱他所爱吗?即使和他走不同的路,不能了解他,只要他回头就能看见我?”
“无聊!”男人冷冰冰的出声。
“哎呀我是怎么回事,和您说这些?”兰羞涩的擦擦眼泪,水汪汪看着男人,歪着头唇角含笑“谢谢您听我唠叨!”
一朵晶莹落在她的脸上,接着一朵又一朵,女孩睁大眼睛仰头望向天空,兴奋的说“是初雪啊,先生我们真是幸运,新的一年我们一定都会得到幸福的!”兰笑意满满的看向男人,给予真诚的祝福。男人只是淡淡看着她不说话。
雪花纷纷扬扬,很快两人头上都落了白霜。兰想起中国很浪漫的一句话“他朝若是同淋雪,今生也算共白头”可惜新一今天没有和她共淋雪。
琴酒坐在保时捷里,手里捏着一个黑色追踪器,这是他刚刚在车轮上发现的,男人嘴角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真是令人讨厌的老鼠啊!”回想刚刚和女孩短暂相处,又嗤笑一声,打开车窗扔掉追踪器,黑色保时捷扬长而去。
角落里一个黑影满头大汗望着黑车驶离“可恶!”
时间回到3个多小时前,柯南服下短暂解药,在灰原不赞成的目光中兴高采烈的赴约。
“明明耐药性越来越强,还要这样,大侦探遇到兰小姐果然无可奈何又放不下。”爱情啊,真是折磨,灰原如是想。
“可是小哀,你还是给了新医药。”阿笠博士说。
“我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失落,他就该眼中神采奕奕,就像每次查出真相那样。”灰原望着远去的少年默默出声。
阿笠博士看着女孩,眼中一片伤感,兰和新一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们两情相悦,可惜被命运捉弄,小哀在他身边几年,他也早就把她当做自已的孙女般疼爱,小哀对新一的情义他怎么会没发现,三个人的纠葛他看在眼里,可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他不会插手,只能尽力帮助新一早日侦破黑衣组织,让哀真正解脱,不让兰混入黑暗漩涡。三人关系如何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在理吧。
可是博士没想到,命运不受掌控,在不知名的小路拐了一个弯,有的人就会背道而驰,再也找不回原路。
新一赶到和兰约定的地点,四处寻找心心念念的女孩,可是他看见了什么?保时捷356A,琴酒的车。
侦探模式启动,新一将卫衣帽子戴好,挡住眉眼观察了一会,发现车上并没有人,他顺着人群走近车身,借助蹲下系鞋带的动作,把一个追踪器贴在轮毂上,再次起身走进小巷在黑暗里观察。
掏出手机给兰发了简讯,再打电话给赤井秀一“是的,我看见琴酒的车,在××广场。”“注意安全,隐蔽自已,我们马上部署。”“明白!”新一挂断电话,一直盯着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眼睁睁看着琴酒扔掉窃听器离开,赤井和增援一直没有出现,事后对方解释和日本警方沟通出了问题,导致行动滞后,白白浪费一个机会。
很多年以后,功成名就的工藤新一总会想起那年的平安夜,如果当初他没有盯着琴酒的车,而是穿过人海牵起兰的手,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可是人生不能重来也没有如果。有的人注定会相遇,有的人注定是过客。那个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终究放开了他,被别人牵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