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杀个回马枪,宋之姚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见外面已经没人,大门也紧闭,便赶紧开门出去。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瞧着那一堆还没收完的粮食觉得可惜,这么多,能救多少人?可见好就收得道理她还是懂的。
大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她小心地从洞口伸出头朝外看她,门口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动作灵敏的从洞口穿出去,随后快速往村外走。
有鸡鸣声响起,看着东方渐渐升起的万丈霞光,她才惊觉自已竟忙了一夜。
“姑娘,您回来了。”
宋之姚左右张望了一圈,见只有她一人,便出声询问,“玲珑,你怎么没睡?还有张晋他们呢?怎么不在?”
“三爷之前回去打探消息,刚刚急匆匆的赶回来,带着三奶奶和小少爷回去了。”
玲珑的声音带着浓浓鼻音。
“那你怎么没跟着他们?”
“奴婢已经决定跟着姑娘了,反正奴婢是孤儿,在府里没亲没故,到哪都一样。”
玲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来,“姑娘,这是奴婢的身契,三爷刚给的,还请姑娘收下。”
宋之姚奇怪的看着她,“你既然有身契,为什么不走?只要去官府消了奴籍,就能恢复自由身,不用再供人使唤,受人打骂。”
玲珑轻叹口气,“奴婢从小被人贩子拐卖,并不知道自已的籍贯,没有户籍,就不能盖房置地,哪怕消了身契,也只能是个流民身份。”
宋之姚抖了抖手里的纸,“这上面不是有籍贯?”
“这上面是假的,张家的下人,凡是没有亲人的,都跟奴婢一样。”
“假的?”
“是,不仅张家,清河好多富人家里的下人都是这样,有些是从小在街上讨饭的叫花子,有些则是人贩子从别处拐卖来的,他们随便造个假户籍就将人卖到大户人家,反正这些人没有父母亲人,犯了错,打死往山林里一扔,根本就不会有人追究,所以…每年府里都会莫名少许多人,特别是长相还算不错的。”
想到张放对自已的出言不逊,宋之姚便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了。
“那当百姓也比当奴婢强,至少是自由身。”
“姑娘有所不知,普通百姓是要交税的,除非奴婢立刻就找人嫁了,不然,不仅无处落脚,还可能被关进大牢。”
随后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眼朦胧的看着宋之姚,“姑娘,您别赶奴婢走,如果您实在不愿看到奴婢,便给奴婢配个小厮,只要让奴婢有个立身之所,奴婢便远远的离了您眼前。”
“你这是干什么?我只是好奇问问,又没说赶你走,快起来,既然张晋他们回去了,那咱们就走吧,你在这等等,我去将马车赶过来。”
宋之姚说完便转身往村里走,徒留玲珑一脸紧张的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
直到进了村口,有屋子阻挡了玲珑的视线,而周围又没人,她便进了空间。
此刻的空间里,村民们已经热火朝天的干活了。
有人搬袋子,有人在挖坑种果树,看见宋之姚,大家都很高兴,纷纷打招呼。
“姚儿,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赵氏走上前,心疼的看着她。
“娘,没事,反正已经收完了,后面就可以好好歇歇,对了,爹昨天是不是没有喝灵泉?”
“没吧?忙忘了。”
眼见她爹脸色黑沉沉的走过来,宋之姚只留下一句,“我去取”,身影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看你,黑着个脸多吓人。”
“哼~我这都是因为谁?”
宋禾不满的冷哼。
“我知道爹都是为了我好,可我也是没办法嘛,好不容易遇到这些粮食,难不成让我错过?就这都没收完,我怕别人发现只能含泪放弃。
您不知道,看着那一堆堆的粮食不能收进来,我多心疼、多难过。”
宋之姚出现在他身旁,一通话说完,便将手里的葫芦递出去,“爹快喝。”
宋禾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后接过葫芦喝了一大口。
“娘,您找个水囊过来,我给倒点,如果后面我忘了,您便拿给爹喝。”
“行。”
赵氏答应一声,随后从一堆的杂物中找出一只水囊。
宋之姚将水囊灌满交给赵氏,然后对着两人说,“爹娘,今天要开始赶路了,之后怕是没空进来,你们要照顾好自已的身体。”
“知道了,啰嗦。”
“那就好,那女儿走了。”
告别爹娘,宋之姚赶着一辆空马车,转瞬消失在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