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回来了。”
玲珑欣喜的上前,脸上还残留着一丝紧张、害怕的神色。
宋之姚掀起车帘,露出里面黑巾蒙面的李熠,“你下来看看这惨状。”
李熠出了马车,看着那还冒着烟的尸体,皱起眉头,“我记得,清河的县令是前两年刚中的进士,年岁不大,面相看着也挺和善,好像跟冒国公府有些关系,没想到…”
“没想到个屁,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灾民聚集在城外,他不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却下令关了城门,现在更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当真是不择手段,丧心病狂,这种人也配当官?”
宋之姚义愤填膺,整个人怒焰高涨,“你刚也说了,他前两年刚中的进士,那就是皇上登基以后开的科举,这么昏庸,他当初是怎么坐上那皇位的?”
李熠冷声训斥,“姑娘家,说什么脏话?后宫都不得干政,你却在这妄议朝政,是嫌命长吗?”
宋之姚烦躁的甩甩头,语气生硬,“你们李家人当真是不可理喻,自从皇上登基,残害忠良,偏宠奸臣,李家江山早晚易主。”
李熠皱眉看着她,“越来越胡说八道、口无遮拦,这些话是你能说的?若传出去,岂还有命在,还嫌你们家事不够多。”
玲珑站在马车边瑟瑟发抖,她低垂着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恨不得自已是个聋子,什么都没听见才好。
宋之姚撇撒嘴,冷哼一声,“胆小鬼,懒得理你,如今我已经按照约定把你放出,之前答应的那些东西可一样都不能少,我可要启程去取了,但你得给样信物。”
她将手伸到李熠面前,等着他掏东西。
看着眼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李熠不自在的转了转头,随后从手上取下一枚扳指,“信物,用完之后保存好,回京后还我,千万别弄丢了,这可是身份的象征。”
宋之姚接过扳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也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她撇撇嘴,带着些嘲讽和不屑,“不过一个破戒指,还身份的象征?也太糊弄了吧?”
“这玉虽然不起眼,但和玉玺是同一块料子所做,有特殊意义。”
李熠颇为耐心的解释。
“知道了,用完我会保存好的,想必你自有和手下联络的手段,那我就不奉陪了,玲珑,驾车,咱们走。”
宋之姚上了马车,直接吩咐玲珑驾车,再没看李熠一眼。
“怎么越大脾气越差?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李熠喃喃自语,随后看着那几个尸堆,眼里渐渐覆上冰霜。
他从袖袋里掏出一支响箭拉响,便原地坐下等待。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有马蹄声响起,渐行渐近。
几个黑衣蒙面的人匆匆而来,看见李熠忙翻身下马,跪地行礼,“王爷,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熠指着旁边问,“你们来得如此之快,应该离得不远,这是什么情况?谁知道?”
其中一人上前回话,“王爷,这些人的死跟张家有关,属下调查到,张家二房的嫡子张放莫名被雷劈死,张家的粮库也被洗劫的所剩无几。
据说,之前知府下令,让清河的几个大户捐粮救灾,张家大老爷便准备用粮给儿子捐个官,结果,仓库损失惨重。
灾民们一直聚在城门等着救命,知府又催着捐粮,张家便一不做二不休,派人出来轰灾民走,并扬言,不走就死。
有些人信了,便携家带口离开,有些人不信,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这么说,跟县令没有关系?”
李熠将手背在身后,望着城门的方向目光深邃。
黑衣人立刻下跪认罪,“属下调查到的信息是跟县令无关,至于暗地里有没有,属下无能,目前没查到。”
李熠摆摆手,“起来吧,本王现在交给你一件事,办好了,重重有奖。”
“请王爷吩咐。”
黑衣人双手抱拳,躬身等候。
“你现在就出发,去阜城的庄子上,吩咐佃户准备果树、猪、牛、鹿等物,多多益善,再去钱庄取两万两黄金,就在庄上等宋家姑娘去取,等见到她人,记得将所有人都撤走,等她取了东西再让人回去。”
“是,属下遵旨。”
“行了,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黑衣人翻身上马,一人一骑很快便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