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好梦正酣之际,却突然被惊恐的尖叫吵醒。
听出是娘亲的声音,她立马翻身下床,鞋都来不及穿,便匆匆跑向对面的房间。
屋子里,油灯亮着,赵氏躺在床角的地上痛苦的呻吟。
宋禾面目狰狞,神情痛苦,手持一根木棍,正不断挥舞着。
明明已经满头大汗,却依然不停下。
“爹,爹,您怎么了?”
宋之姚叫了两声,宋禾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动静毫无反应。
她连忙走到赵氏身边,“娘,您怎么样?哪里受伤了?”
“娘没事,就是腿不小心被你爹打到,有些起不来,没大碍。”
赵氏明明已经疼得满头大汗,却咬牙撑着,怕女儿担心。
“都这时候了,您还要瞒着,我这就去给您请郎中,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若伤了骨头,这一耽误,到时后悔都来不及。”
她将赵氏小心的扶起,走到一边的凳子坐下,转身就准备出门,却被赵氏一把拉住,“别,这么晚了,外面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出门不安全。”
“娘,哪里不安全了?离得又不远,几步路的事,我一会就回来,您如今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不是让我担心吗?”
宋之姚很是无奈,爹娘都是固执的人,根本讲不通,她索性不跟他们说,准备直接去请。
赵氏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立刻板下脸,“姚儿,如果你不听话非要出去,那便不是娘的女儿,你便走吧,回京找你外祖父去,别跟着我们。”
“娘,我知道您是疼我,怕拖累我,想让我回去跟着外祖父过好日子,可是你们都这样了,我怎么可能离开?”
宋之姚跪在赵氏面前崩溃大哭,“只是出去请个郎中,几步路的事,又没有十万八千里,怎么就这么严重了?娘,求您。”
“这两天,村里总有陌生人出没,娘怕是你爹还活着的消息暴露了,也不知道你外祖父和舅舅他们怎么样了?一想到连累的他们跟着操心,娘这心里就火烧火燎的,如今你爹又这样,若你再出什么事,娘可怎么过?”
赵氏满脸凄苦,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
“娘您怎么不早说?”
宋之姚跪着上前,母女俩抱头痛哭,声音悲凄,将陷入疯狂的宋禾给惊醒了。
“媳妇,姚儿,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哭?”
看着他无辜的眼神,宋之姚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已此刻的心情。
“ 这,这屋子里是不是遭了贼?怎么东西都倒了。”
像是才发现的不对,宋禾惊讶的看着凌乱的屋子。
“爹,您又发病了,还打伤了娘。”
宋之姚不顾赵氏的阻拦,将实情和盘托出。
“我?”
宋禾指着自已,震惊的看着宋之姚,“姚儿,你是说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爹打翻的,爹还打伤了你娘?”
“是,您看。”
她将赵氏的亵裤往上撩起,雪白的肌肤上,一大片红肿特别明显。
“这,爹感觉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它想出来却找不到出口,一直在里面到处乱窜,爹感觉头好疼,然后爹便不记得自已干了什么?”
宋禾努力回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娘,您先去我屋里歇着,这里我和爹来收拾。”
宋之姚小心的扶着赵氏进了自已的屋子,让她躺在床上休息。
“姚儿,你爹到底是病人,还是让他休息,娘去收拾。”
赵氏做势要起身。
“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爹干什么活,只是有些事想问,让他在旁边给我做个伴。”
宋之姚给她盖上被子,“娘休息吧,有什么事一定要叫我,别撑着。”
赵氏听她这么说,心稍稍放松了些,“好,你去吧,看着点你爹。”
“嗯”
出了屋,抬眼便见她爹茫然的站在房门口,一脸无辜。
“爹,我来收拾屋子,您帮我好不好?”
宋之姚小心问,生怕她爹还没好。
“好,要怎么收拾姚儿你说。”
父女二人返回屋子,将东倒西歪的物件扶正,好的捡起来摆放整齐,坏的则扔在一边,不一会,屋子便恢复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