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再喜欢他,他也不值得你拿性命冒险!”大长公主捧着顾宁瓷白的小脸,语重心长道,“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值得你抛弃自己的性命!”
“当初你母亲为了生下你,险些血崩而亡,你是她最珍爱的人,也是我们裴家的掌上明珠!”大长公主字字恳切,“无论是谁,都不值得你这样牺牲。”
大长公主的一番话,让顾宁很是心虚。
她该怎么告诉大长公主,自己之所以选择救下谢宴,并非是因为心悦他到了可以抛弃自己性命的地步?
“您放心好了。”顾宁刚要拍胸口,便因为动作太大撕裂了伤口。
眼见她刚缠上的纱布又渗透了血迹,大长公主的脸色一黑:“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
顾宁老老实实地将双手放在小腹上,小声道:“祖母,您放心,我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将我的性命置之度外!我今日是一时失误……”
“好了。”大长公主无奈的摆了摆手,“与其在这同我说这些话,倒不如好好养伤。”
见她眼神间的无奈,顾宁便明白,她并未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但为了今后更好的噌气运值,顾宁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这个痴心人的人设。
窗户外,谢宴站了许久。
……
阳州。
“京中还没信传来?”
“只有……顾大小姐送来的信。”
楚云逸的脸色阴沉,烦躁至极地将信打开。
上面娟秀的字迹,暂且抚慰了他焦躁不安的心。
沉默一会,他才平心静气地问道:“江宁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闻言,暗卫的身子抖了抖。
跟随在楚云逸身边多日,敏锐的他,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
但在楚云逸阴冷的注视下,暗卫低声道:“殿下,根据我们的人传回的消息……只怕……只怕大长公主与裴将军去江宁,为的是原家他们!”
“据消息……原家老夫人意欲行刺大长公主,原家全家已经被关押在天牢了!”
“啪”地一声清脆声响,茶杯被摔得七零八碎。
“好一个裴家!”
楚云逸冷下一张脸,越是回想这几日的事,他心中那股不对劲便愈发强烈。
想到自己被人玩弄于鼓掌间,他的心情愈发糟糕。
暗卫跪伏在地上,感受着房间内越来越低的气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半晌,楚云逸才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去一趟江宁!本王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然而他话刚说完,地上的暗卫便迟疑着抬起了头。
“可是……”暗卫小心翼翼地说道,“卿卿姑娘在江宁。”
闻言,楚云逸霎时捏碎了一侧扶手。
他铁青着脸,一字一句道:“为何她会去江宁?”
“许是听见了风声。”暗卫讪讪道,“听闻卿卿姑娘对县主十分感兴趣。”
楚云逸闭上双眼,额头青筋绷起,咬牙道:“去信一封,询问她到底想做什么?”
但未等暗卫离开,他又喊住了暗卫。
“不。”他尽量让语气变得和缓,“告诉她江宁十分危险,劝她即刻离开,切记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是。”
暗卫急忙应下,身影消失在了漫漫长夜中。
卧房内徒留楚云逸一人,他望着深沉的夜色,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仿佛在不知不觉间,一些事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不安。
他张开双手,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缓缓握紧,仿佛握住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
这太子之位,只能是他的!
……
五日之内,原家在江宁的庄园商铺全被查封。
一时之间,江宁的世家大族人人自危。
姜知州踉跄下狱,原家众人也被关押在了大牢,江宁群龙无首,纵然想要找到大长公主试探,也被五千精兵所震慑,而不敢靠近大长公主所在的别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