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面露震惊之色:“四皇子的龙卫?”
楚云逸俊朗的脸上,阴云密布。
他握着刚从那刺客身上割下的黑袍一角,咬牙切齿道:“除了父皇赐给老四的龙卫,还有谁会在后颈有黑龙刺青?”
“若此事是四皇子所为……”一个藏在最暗处的人,粗粝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那他的目的是什么?殿下可不要被表面所蒙蔽。”
闻言,楚云逸从震怒中冷静了许多。
但他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十分确切道:“莫老,那刺青我瞧得清楚,的确是龙卫专有的刺青,况且能有这般身手的,除去父皇手下的影卫,就只剩老四的龙卫了!”
“此番我来江南,本就让他们心生忌惮。”楚云逸幽幽道,“况且大长公主在江宁所做的事,在传入京城后,他们必定会以为是我与大长公主联手。”
“如此种种,当然会有些人狗急跳墙,想要将我置于死地!”
暗处的莫老轻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反驳楚云逸的话,只提醒道:“话虽如此,但殿下还是得慎重对待,莫要让人坐山观虎斗,白捡了便宜!”
一直到第三日,顾宁才再次看到了谢宴的身影。
几乎是在谢宴一踏进房门的那一瞬间,顾宁的视线就紧紧地锁定了他。
看着眼前这一团明亮巨大的光团,顾宁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足足三日,她没能从谢宴这蹭取来气运,眼见气运值在-60这停滞不前,而她又不能向秦宇伸出罪恶的小手。
想到这,顾宁悲从中来。
难道这大半辈子,她都要在谢宴身边蹭取气运吗?这与火中取栗有什么区别?
她抬起眼眸时,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
春玉见状,心中一惊。
“县主,不过是三日未见,您怎么……”
“你不懂。”
顾宁桃花眼中有莹莹泪光,直勾勾地盯着谢宴。
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一棵救命稻草!
她的视线,如影随形,牢牢地追随着谢宴,即便谢宴想要忽视,也忽视不了。
在这般注视下,他手心发烫,面上却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参见县主。”
顾宁闷闷地应了一声,还没等谢宴继续开口,她便捂住了自己的右肩,秀眉轻轻蹙起,悄悄地朝着春玉使了个眼色。
春玉硬着头皮上前,战战兢兢地说道:“这几日县主昼夜难安,担忧谢侍卫安危,昨日伤口裂开,险些又要昏迷不醒,谢侍卫,县主离了您的内力,当真是不行!”
房间内安静极了,针落可闻。
谢宴薄唇微勾,凉飕飕的目光直直地奔着顾宁而去,嘴上却说着:“春玉姑娘此言差矣,属下的内力,在大长公主的一众暗卫中,不过尔尔。”
春玉心一梗,讪讪地闭上了嘴。
面对谢宴意有所指的话,顾宁眨了眨眼,小脸微微抬起,依旧是那副懵懂无害的模样。
“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让他们触碰我的身体。”
“但谢侍卫却不同,你……”
谢宴眼皮一跳,伸手便捂住了顾宁这张喋喋不休的红唇。
在手心的触感传来后,谢宴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此举的不恰当。
他张了张嘴,正要开口,却被顾宁牢牢地扣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紧扣,一方是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方是柔若无骨的纤纤素手。
视觉与触觉的冲击,让谢宴心中悸动了一瞬。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县主这是何意?”
“你回来的正好。”顾宁睁着眼睛说瞎话,“快替我疗伤吧,刘太医说了,若是想要不留疤,就一定得让你用内力替我将药膏浸入每一寸伤口。”
春玉低着头,只当做没听见自家主子的话。
谢宴定定地望着顾宁,但顾宁不躲不避,一双眼眸与他对视,琥珀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