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京城已经成亲安家,以后都不回来了。
她心中说不上是失落还是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将表哥在信中所说的,家中地址记住了。
自从那个妾到来之后,她婆婆每天到了晚上,就盯着自己儿子娶那个妾的房间。
她那夫君开始还争辩一两句,后来习惯了,每天就自己去妾的房间,她这个正头娘子在家里就像是个摆设。
那个妾恃宠生娇,开始到她面前挑衅。
等到夫君在的时候,又故意装作被她欺负,时常在夫君面前给她上眼药。
夫君也开始偏向那个妾,训斥她要有容人之量。
之后她在吴家,过得就像个丫鬟一样。
每天有干不完的活,起得最早,睡得最晚。
她也回娘家诉过苦,希望娘家人能帮她出头。
可她爹却生怕她被休回家,影响家中弟妹们的婚嫁。
她娘也只知道哭着让她忍着,谁让她不能生呢。
不能生育就是女人原罪,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是没有价值的。
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大半年。
那个妾的肚子也没有动静,日日耕她那块地的老黄牛,都累瘦了也没用。
公公婆婆又开始急了。
婆婆又开始在家骂骂咧咧。这次是连那个妾和她一起骂。
后来婆婆又将她和那个妾,带到县城保安堂看大夫。
大夫说她们俩的身子都没有问题。肯定能生。
她婆婆不相信,又拽着她和那个妾跑了两家医馆,大夫说的都是一样的话。
她只觉得扬眉吐气,心中快意多了。原来不是本姑娘不能生,是你儿子不中用啊。
那个妾脸色有些白,她也知道这家人买她来主要是为了生儿子。
她原以为是正头娘子不能生,还想着等到自己生了儿子,到时候凭着自己的手段笼络住男人。
把卖身契要来,去官府消了奴籍,就成了自由身了。
想来他们也不希望,家中孩子的生母是奴籍。
到时候这家不想待了就走,想待下去就把那个女人挤下去,让他们把自己扶正。
什么都计划得好好的,谁知道那人是个不中用的。这下她命运难料了。
婆婆知道是自己儿子不能生以后,觉得天都要塌了。
拉着像是死了爹娘的脸,带着她们回家了。
并警告她们回家不许乱说,否则家法伺候。
回家后,婆婆和公公回房嘀咕了好半天。
几天后,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偏方,日日让她们三个一起吃。
那药又腥又臭,她每次都是捏着鼻子才喝下去的。
不喝不行,公婆害怕儿子知道自己不能生,所以让他们一起陪着喝药好遮掩。
她这一辈子受的所有苦,都是来自吴家。她真是恨极了这一家人。
终于等到一个机会。她在夫君的药碗里下了令人兴奋的药。
当那个小妾尖叫着,从房间跑出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夫君死在了小妾的肚皮上,公婆恨极了那个小妾。
将她关在柴房里,每天打一顿,打到奄奄一息,又将她送到青楼去了。
她以为自己解脱了,可以离开吴家回娘家了。
谁知公婆根本没打算放她走,要让她在吴建守一辈子寡。
还要从族里给她过继个孩子养,好给他们的儿子续香火。
她年华正好,才不想在吴家这泥潭里滚一辈子。
最后,趁着两公婆两人掰扯,是过继吴家族里的孩子,还是过继婆婆娘家的孩子的时候。
她偷了家中的银钱,一路躲藏到隔壁县里,雇了镖局的人,将她送到京城。
进了京城,她就将镖局的人打发了。自己打听着找到了表哥家。
见到表哥和姑母那一刻,她都险些认不出来。
原本在乡下穿着粗布麻衣的两人,如今浑身锦缎。
姑母看起来比在乡下的时候,年轻了十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