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无尽的沙海。
前无去路,后无行踪,来的路已经被黄沙掩埋,看不到一丝痕迹。
白马行走在沙漠,艰难的拖着四蹄,松软的沙漠让它的蹄子深深陷进里面,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得劲。
它依然在坚持,一步一步的前行。
楚天知道它很艰难,可他无能为力。这是他唯一的交通工具,如果他有办法,绝对不会让自已的白马身陷险地。
马背上的楚天丢掉了已经空了的水囊,他带了足够的清水和干粮。这便是系统空间带来的好处,不但可以随身携带着,还能长久的保鲜。
翻身下马,将手中一块干饼喂入白马的嘴里,这时地上也出现了一个木桶,他将桶里灌满了水,白马似乎不懂疑问,不去想这儿为什么会有桶,也不去想为什么会有水,但它却认得那是水。
天边起了黑云,刚开始就是一个黑点,谁也没有注意到,等它变大,终于被人发现了。
赵半山牵着马在沙漠上艰难的行走着,胯下的骏马已经无法驮起他的身躯。他不由得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大漠中平日里连个云都见不到,今日怎么会有乌云,难道是要下雨了?”
“是有些奇怪,我们必须小心一些。”
文泰来和骆冰共乘一骑,没有一丝精神的靠在妻子怀里。他的伤还没有好,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毫无血色的脸,嘴唇已经开裂。
他睁开眼睛用余光扫了一眼天边,猛然睁大了眼睛从妻子怀里挣扎起来,指着天边的黑云说道。
“道长,那不是云!快下马!”
文泰来说完,从马上掉落下来,嘴角流出一道鲜血,然后又陷入昏迷。
骆冰立马从马背上跃下,抱起倒地的文泰来急切的喊道:“四哥,四哥…”
她的声音有点哑,进入沙漠之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无尘走过来,扶起文泰来查看了一番。
“拿水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将自已身上的水囊解下来。曾经歃血为盟的兄弟,在这生死关头也只能保全自已。
沙漠中,水弥足珍贵,这是生命的保证,关系着人能不能活下去。
无尘暗叹一声,正要去解自已身上的水袋。骆冰却把自已的递到无尘面前。
“道长。”
无尘点点头,拔下塞子送到文泰来眼前。
清水顺着嘴角流入文泰来嘴中,他的喉结跳动了几下。然后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那不是云,是风暴!”
风暴,一个让人谈之色变的词。
携起的沙尘好似铺天盖地的蝗虫过境,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大家上马!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赵半山当机立断,做出这个决定,胯下骏马也感到了危机,来回打着转,变得异常狂躁。文泰来抓住无尘的手,艰难的说道:“不可,马怎么能跑的过风,大家抱作一团,背对风沙,咳…”
文泰来吐出一口血,死死的抓住无尘的手,无尘立即指挥众人合抱一起,以文泰来为中心。骆冰的白马长嘶一声,向着远方跑去,她猛然发现,自已的武器干粮还在马背上,当即松开文泰来,向着离去的马追过去。
“骆当家,快回来——”
风沙已来,遮挡了无尘的声音,也遮挡住了骆冰的声音,文泰来大喊一声:“骆冰——”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楚天骑着马,缓缓前行,胯下白马已经疲了,在这茫茫沙海走的异常吃力。骄阳似火,整个沙漠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火炉,仿佛要把进入的人炼成仙丹。楚天喝了一口水,他的脸被太阳晒得变了颜色,仅仅两天功夫,他的脸上已经变得黑中透红。
沙漠中的一点白,犹如盛开的花,格外显眼。
楚天策马上前,看到地上躺着的是一个女人,他翻身下马,将地上的女人翻过来,一个熟人,手中紧紧抱着两柄弯刀。
“是她?”
试了一下她的脉搏,她还活着。
“水——”
骆冰声音仿佛梦中呓吟,楚风仔细看去,她人已经陷入昏迷,干裂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将身上的水囊放在骆冰唇角,她艰难的喝了一口,再也灌不下去了。
他将骆冰抱起放在马背,自已也跨了上去。马儿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重量,行走更加艰难。天黑时分,骆冰醒来,看着一旁站立的白马,又看了一眼躺在自已身侧的楚天。她摸向自已腰间。弯刀出鞘,又放了回去。
楚天睁开眼睛问:“为什么不杀我?”
“是你救了我?咱们一命换一命,我也饶你一次,从此各不相欠。”
楚风摇头。
“账不是这么算的,你一会儿要是再拔出刀,是不是我还欠你一条命?我救你只是因为你只能死在我手上,不是需要你欠我,你不觉得只要你在我手上,红花会其他人自然会送上门来?”
“卑鄙!无耻!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哼,省点力气吧,活着走出沙漠才是最主要的,你应该关心的是你的丈夫能不能活着走出沙漠,而不是自已应该怎么死。”
骆冰放下刀,恶狠狠的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知道,杀我是你的自由,我管不着。不过你敢动手,就要承担动手的后果,言尽于此,你自已掂量着办。”
楚天说完,闭上眼睛,丝毫不管一旁的骆冰,鸳鸯刀虽然锋利,还要不了他的命。
骆冰神色复杂的看着楚天,她想杀人,却怎么下不了手,毕竟楚天救了自已。
她抬头,看见了一旁的白马,也看到了马上的水囊,一跃上了马背。楚天的白马极具灵性,怎么会让他人差遣。高抬四蹄,一声长鸣,骆冰从马上跌落下来,闭眼的楚天开口道:“别打我马的主意,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不然我宰了你!”
“你…”
“我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