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军统领衙门,楚天将脚置于帅案上。看着眼下两个副都统,两人的事都办砸了,低着头等待楚天的责罚。
商剑鸣跑了,离开了济南的镇远镖局分号,消失的无影无踪。
昨晚营救于万亭的人也跑了,还死了十几个人。
“你们说,我还能指望你们做啥?上千人还挡不住三个江湖中人。”
楚天的脸上依旧古井无波,看不见丝毫的表情,也许是他根本就没有感情,不会有喜,也不会有忧,手上把玩着一枚令箭,好像随手都要丢出去。
令箭一出,人头落地,这是步军统领衙门的规矩。
“下去吧,没人减三个月的俸禄。”
楚天放下手中令牌,淡淡的说。
二人如蒙大赦,跪地拜谢。
“多谢大人!”
罚俸是最轻的惩罚,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那都不叫问题。
对楚天来说,惩罚他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将这些人一网打尽。红花会的好几个当家都在系统任务上挂了名。
陈家洛,赵半山,无尘,文泰来等等。
这是一个柔和了的世界,是飞狐,书剑和还珠融合而成的乾隆王朝。
过了腊八,京城到处都是过年的景象。
太阳很高,天也很冷。
北风吹过,寒气穿透人的衣服,就像钢针一样往骨头缝里钻,冷的让人手脚发麻。
楚天的白马停在孙家老店的门口,转头看向店里。
孙家老店是一个胭脂水粉的铺子,经营了近百年,掌柜的据说有后台,背后有一个大人物撑着。
而楚天之所以停下,是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女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女人,她正是金锁。
楚天静静的看着,因为屋内的女人正在和店家争吵着,因为离得远听的并不不真切。
他静静的看着,直到店里的伙计推了金锁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
掌柜骂骂咧咧的指着倒地的金锁,这一次楚天听了个真切。
原来是金锁身上带的钱不多,受了店家的侮辱。
京城的物价贵的离谱,寻常百姓家是不会买胭脂水粉的,即便是富裕之家,也不会上这儿来,来这儿买东西的都是达官贵人。
楚天静静的看着,看着金锁灰溜溜的出来,她东西没有买到,还受了人家的欺辱,心中的委屈无处诉说,突然一抬头,看见了马上的楚天。
她用衣袖擦掉眼角的泪珠儿,想要躲开。
“过来!”
楚天叫了一声,金锁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她没有过来,也没有走开,而是心中不安的攥着手中的手绢,恨不得把它揉成碎片。
“我叫你过来!”
金锁一愣,听见楚天的话音里带着怒气,才不情愿的走到楚天面前,将头别在一边。
楚天又说:“抬起头来。”
这一次的金锁很乖,她抬头看着楚天,他脸上居然带着笑容。
这是金锁绝无仅见的,他自从受了楚天的欺辱,这么多天以来她一直板着脸,好像随时都要吃人一样。
今天为什么会笑呢?
他是在笑话自已吗?是吧!他一定是在笑话自已被人欺负了。
她看着楚天的笑容,越觉着委屈!脸绷不住了,刚刚擦掉的泪水又挂在了眼角。
楚天解下腰间的令牌,递在金锁面前。
“拿着这个,告诉他们,那个手推了你的叫他自已砍下来。”
“你看着我被人欺负一次还不够吗?”
金锁哭着说。
她从来都没有跟楚天说过几句话,现在看着楚天,想把这几天以来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不但你欺负我,连他们也欺负我!”
楚天的脸再一次挂起了寒霜,将令牌交到她手上说:“你拿着这个进去,看看谁还再敢欺负你。”
金锁推开令牌道:“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楚天下马,掐着金锁的脖子,拿着令牌在她脸上拍了两下。
“我告诉你,以后别跟我这样说话。走,我带不进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动我的人?”
我是他的人吗?
金锁一愣,随即被楚天拉着又回了孙家老店。
看着楚天拉着金锁进来,店里的掌柜明显一愣。
“大人,您这是想要点啥?”
“掌柜的,我看见你的人将她推倒在地上,有这回事吧?”
“回大人的话,她手上没钱也敢来看这里的东西,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楚天没有理会掌柜的话,他只是说了一句:“那你可知道他是我的人?”
啊?
掌柜的一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连着店里的两个伙计一齐跪下磕头。
愣了的还有金锁,这已经是楚天说第二句自已是他的人了。她看着楚天的脸,不由得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
她静静的看着楚天,突然觉得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
“你的人欺负了我的人,你说怎么办?”
楚天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而金锁就站在他的身边。
“大人,小人有眼无珠,求大人恕罪啊!”
楚天看着刚才那个推了金锁的店员,看着他他将巴掌扇在自已脸上,一直等到他的脸肿了起来,他才拉着金锁走出了孙家老店。
拉着她坐在自已马上,二人同乘一骑打马从闹市走过。
回到鄂府,金锁的腿已经麻了,她站在院里用手绢擦掉眼角的泪痕,然后才回了屋。
“金锁,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你啊。”
金锁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我去街上看了一下,我想去给小姐买点胭脂,可到了店里,才发现京城的东西好贵啊!店里的人也是凶巴巴的。”
她瞒下了遇到楚天的事,不想让自家小姐担心。
夏紫薇拉着金锁的手说:“我不要什么胭脂水粉,我只要你好好的就成,京城里不比我们山东老家,万一你遇到坏人怎么办?”
金锁说:“小姐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走的。”
金锁心道:京城里还有比他更坏的坏人吗?那些坏人见了他就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又想起了那个凶巴巴的伙计面对楚天那瑟瑟发抖的场景,想起自已第一次遇到他的场景,也想起他欺负自已的场景。